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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二月初二7

大概十二点,主持祭祀的师公一轮祭礼方毕,“献生”完后到了“献熟”。(献生者,所有祭品只能是素菜,荤菜一律不能煮熟,只能过水烫了;献熟者,可以煮熟食了。所有鸡鸭鱼肉同时开锅,煞是忙乱)顿时祭场忙乱异常,因为可以开荤了。各家各户来观礼的亲戚朋友正式入席,大片大片的肉破开下锅了。祭场上顿时冷清下来,因为此时只需把烫熟的猪头和一些干料摆着,便可直接维持到半夜散戏了。

这个社里漂浮着一种混合的香气,那是家家户户的锅灶上散发出来的各种菜香。

我掂量了请帖,权衡了一下,按照坚冰老人所教的那样,从远而近,迅速巡扫了大半个社里,完成了一半以上的请帖任务。由于前来观礼的亲戚朋友大多会在席后散去,所以各家都很乱,我一杯酒,一口菜,一声谢谢,就搞定了。

家长们当然都很热情地说等闲暇在来盘桓,我当然也很客气地应承了。

回到学校,下午戏已经开场,我躺在床上散酒,外边时而悠扬间或嘈杂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仿佛漂浮在一艘小小的船上,心里渴望着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我躁动的心上轻轻抚摸。我似醉非醉,似睡非睡,仿佛有很多的想法,却什么都没办法想。

陈三五娘的故事在外面上演,用的居然是不是歌仔戏的调子(芗剧),而是南曲的高甲戏,虽然悠扬,却难懂。但就只需那以琵琶和洞箫二胡为主的乐器,便可让人穿越古今。

我第一次想到:若我是陈三,会在哪里碰到我的黄五娘?若我是薛平贵,会在什么时候遇到我的王宝钏?若我是杨宗保,谁会是我的穆桂英?

显然,我不知道是谁?雨林不是,杨丽环不是,赵翠娥乃至朱中川更不是了。

我于是很怅然。迷糊中,又睡着了。

我清醒的时候,午场的戏已经散尽。耳边是孩子们在台上台下闹的声音,这种生机勃勃的声音,便是扩音喇叭上放着的南音曲子也无法掩盖。

我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面,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37二月初二8

天风老人已经差人来请,我只好起床,洗漱,赴宴。

天风老人家很热闹,因为孩子们都回来了。他极力让我坐在首席那张桌子,除了他的孩子,同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个个衣冠楚楚的人,当是生意伙伴吧。他的儿子们都有些冷淡,我发现我已经穿了三年多的师范那套自我感觉良好的西装式校服混在这些闪耀着名牌光泽的衣服中间有些滑稽。并且我的唯一不抽烟也让我格外的孤立。雨林说的没错,举座欢愉,我也是孤独一人。而这过于“华贵”的首席,却只愈发衬出我的寒酸。

坐在主位上陪席的老大,用一种有些奇怪的语调询问我的姓名和家乡,这调子是,听着分明是闽南话,但居然也有粤港腔。

好吧,你牛。我想,我遇到了几乎整个社里的群众的招呼,他们都是带着热情的调子,而眼前这位分明有些客套的冷淡。我用最俭省的话回答。心里想着,只要有人敬酒,第一巡一完,马上告辞。失礼的地方,改日再向天风老人道歉就是了。

人在这种情形下,是不是都会有过强的自尊?

没人敬酒,或者说,没有人敬我,他们都三三两两地找邻近或者是互相熟悉的人互敬。我下意识地转着酒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行动。这真可笑,我要表现自尊,却也不得其便了。

雨林,你是神仙吗?我想着雨林那晚简单却香的鸭汤。

天风老人及时给我解围,他端着个酒杯,自己倒了一小杯家酿的红酒,来到我们这桌席前,用一种郑重其事的口吻说:“坚冰老师虽然很年轻,但是教孩子们很耐心,也教得很好,家长和群众们都交相赞扬呢!我老头子虽然没有孩子在这里读书,但是作为社里的一个老辈人,我真的很想说谢谢你。真的,坚冰老师,你真的很好,你不嫌弃我们这个山边荒僻。谢谢你,这杯我先干为敬!”我知道天风老人身体并不宜于喝酒,可是他用这么诚恳的话语和态度来敬我,我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烘烘的。便站起来连客套话也没有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天风老人又交代让我好好吃,多喝几杯。我嘴上答应着,坐了下来。

待他走到不知哪里去忙的时候,我端起我的杯,说“不好意思,我还得到别处坐坐,先走一步,失礼了,各位请自便”,也不等他们有多大的回应我就一饮而尽,迈步走出大厅。

或许这杯,也是应该省下的?

悠扬的唱词在整个社里回荡,我知道今晚上演的是《杨志卖刀》,我心中忽然也有说不出的憋闷,甚至感到有种委屈。我在路边默默站了一会,听到天风老人在找我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平静,又有几人能做到?

我是不可能回转的,在路边一个幽黑的地方,解掉肚中的坠胀。继续着请帖上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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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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