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以沫看向家里的小院，几个邻居的孩子正在玩泥巴，想了想，“苏景然，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吗？就是遇见你。”
大年初一，赵以沫正在家里看电视，听到门铃在响。
“妈，有人来啦。”
“哎，来啦来啦！”赵妈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当下跑去开门。
“谁咯？”赵妈妈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帅气得不得了的大男孩，长这么好看，赵妈妈喜欢不得了，“找谁哩？”
苏景然低头看着她，笑了笑，“阿姨你好，我找以沫。”
“以沫？”赵妈妈想起上次电话里女儿有提起过有男朋友，见他这么称呼自己孩子，客气地侧过身子，“进来进来。”
赵以沫看着走进客厅的苏景然，呆住。
自己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盘着腿蹲在沙发上，头发乱七八遭的，嗑着瓜子巴叽吧叽地咬着。
赵妈妈看见女儿这副样子，也有些尴尬，“以沫，有人找你。”
苏景然一进来就看见她了，眼神闪动，笑了笑，“瓜子不要多吃。”
赵以沫嗯嗯地应了两声。
第八十一章
赵爸爸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赵妈妈识趣地拖着他出了客厅。
苏景然看着长辈走开的身影，走过去坐在赵以沫旁边。
“你在看什么？”苏景然瞥向电视。
“《古剑奇谭》。”赵以沫挠了挠头发，“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问于尘蓝。”
赵以沫语塞，又站起来说，“我去换衣服。”
苏景然拉住她，“没事，我不介意。”
“……”赵以沫想哭。
你当然不介意，但我介意。
但她还是坐下来。
苏景然看着她穿着粉红色毛茸茸的睡衣，笑了两声，“挺可爱的。”
“……”
电视里帅气苏苏和晴雪对戏，赵以沫心不在焉地看着。
“赵以沫。”
“嗯？”赵以沫偏过头看他。
苏景然轻轻拉过她，按住她的后脑勺，微微翻身，吻上她的鼻尖，慢慢地下移，吻住她的唇。
赵以沫不敢闭眼，紧盯着客厅门口。
要是爸妈进来了……那就……
“赵以沫……”苏景然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嗯……嗯。”赵以沫被他吻着，用鼻音回答他。
“范雅晴只是我同学……其它的……她什么也不是。”苏景然离开她，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
“赵以沫……”
“嗯。我知道。”
苏景然深深地看着她，又靠近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我爱你。”
赵以沫心一跳，脑袋一瞬间空白。
苏景然笑了笑想退开，赵以沫微微仰起头，主动吻上他。
苏景然嘴角一弯，轻轻抱住她。
某爸刚想进客厅，看见沙发上相拥的两个人，面红耳赤地捂眼睛走回大院，对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某妈说，“女大不重留啊。”
第八十二章
开学的时候，苏景然和赵以沫一起回校。
赵以沫进宿舍只看见魏萱伊，没说什么，沉默地收拾东西。
“赵以沫。”
“嗯。”
“张杨旭的母亲因为我死了。”魏萱伊停下来，靠在床边。
“他讲过。”
“他……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
赵以沫手一抖，“什么？”
魏萱伊倒了杯水给她，“很久了。他有时候会幻想出以为他母亲还活着，有时候会以为我和她都死了。”
“你曾经穿过一件红色的外套。我五年前过生日的时候也穿过那么红的衣服。所以他有时候会分不清你是谁。”
“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叫我名字吗？”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死后和外婆住。他爸本来想去接他，但他拒绝了。后来有一天他让我陪他去医院看病。”
“他一直在吃药，所以除了潜意识里还以为他母亲活着，其他时候都很正常。我们分手，是因为上大学后有一天我去他外婆家玩，和他外婆发生口角，她外婆斥责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母亲也不会死。”
“或许是他一直压抑着这个事实，所以当他外婆提出来的时候，他会这么激动。以至于后来他一直无缘无故地排挤我。”
赵以沫坐下来，“那你当初……”
魏萱伊笑了笑，“他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他不就是想让我自责吗？”
“不配合他演戏，我怎么好好地自责？”
赵以沫语塞。
第八十三章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知道真相以后，赵以沫很久都不见张杨旭了。
有天上早课结束，赵以沫和苏景然一起下楼，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张杨旭。
赵以沫尴尬地笑了两声，“你怎么在这？”
“等人。”
“萱伊？”
“不是。你。”
赵以沫回头看了眼苏景然。苏景然点点头，“打我电话。”
张杨旭看着他离开，回过头对赵以沫说，“你知道了？”
“对。”
“呵呵。”张杨旭自嘲地笑笑，“怎么，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待在一起，你不怕吗？”
赵以沫扯了扯嘴角，靠在墙壁上，“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张杨旭显然很意外，转而笑起来，“想不到这么多年，居然被你识破。”
“呵……然后呢？她怎么办？”
“她……会有自己的生活。”
“不想和好？”
张杨旭扭头看向外面，“就算我不计较那些事，我外婆也不能接受，她也一定放不下。”
“与其这样，不如什么也不是更好？”
“你怎么能肯定萱伊会不知道你是装的？”
张杨旭突然嘲弄地看她，“那又能怎样？就算知道了又不能改变什么？”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我也不是痴情种。”张杨旭笑了笑，转身离开。
赵以沫看着他离开，没有再叫住他。
她知道。
魏萱伊和张杨旭。
已经。
不再有可能了。
第八十四章
阳光正好，白云慵懒地散在空中，树开得茂盛。
苏景然给赵以沫点了一杯红茶，赵以沫握着茶杯，看着窗外。
夏天要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赵以沫接起来。
“赵以沫啊！”
“干嘛了？”
“李谦他要出国留学了！”
赵以沫手一抖，杯里的茶溅出来。苏景然抽了张纸帮她擦干净。
“……什么时候？”
“公派，后天的飞机。他给我发了短信。”
赵以沫捂住嘴巴，突然很想哭。
挂了电话，赵以沫对眼前的人说，“苏景然，我要去趟北京。”
苏景然看着她，良久，他点头，“我陪你。”
到北京的时候，赵以沫在机场打电话给李谦。手机关机。
赵以沫又打了个电话给于尘蓝，“他几点的飞机？”
“……他应该已经登机了吧。”
“……”赵以沫手一滑，手机从手里掉下来。
苏景然弯腰捡起她的手机，抱了抱她。
赵以沫环住他，“他已经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