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然吻了吻她的头发，“嗯……然后呢？”

赵以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来暑假的时候不是跟你聊天嘛，然后开学以后以为遇见会尴尬，不过你每次看见我就当没看见地走开……”

“打招呼不是会更尴尬？”苏景然反问她。

“也对啊，不过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难受，后来就高考了吧。也没多大的事。”赵以沫转过头，捧着他的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苏景然垂眸落进她认真的双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放下来，“我只知道，喜欢上你的那天，你偷偷地站在医务室门口看着，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跑走了。”

“啊？”赵以沫愣愣地看着他，是那一次吗？可是她一直没发现他看见她了啊？

“我余光看见的。”苏景然解释道。

“余光……”

苏景然挑挑眉，“后来你跑走的时候，才认真去看。”

“……”

赵以沫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还苦着脸，以为他……呃，虽然后来也知道了那个女生是他妹妹，真是该死的疑心。

两个人有的没的闲聊着，等待午夜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赵以沫听见远处有人在叫喊着十五十四……她拉着苏景然站起来，跑到栏杆前。

赵以沫双手合十，闭上眼，安静地等待。苏景然看着她，淡淡地笑着。

“五……四……三……”

“二……”

“一……”

“苏景然，赵以沫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赵以沫大声喊出来，睁开眼看着倒影着夜空的湖，紧张地垂下手。

苏景然侧过脸，轻轻握住她战栗的手，“嗯，他知道了。”

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赵以沫低下头，低声说道，“于尘蓝，李谦，跨年了呢。”

第七十四章

苏景然送赵以沫到女生宿舍区外就离开。赵以沫看着苏景然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背影，笑起来。

“……这么快就追到手了？”

赵以沫听见声音，懊恼地转身，指着张杨旭吼道，“想玩游戏别找我！”

张杨旭双手抱臂，“女孩子太野不好。”

赵以沫蹙起眉头，低头看了眼手表，真是，整天被跟踪着很难受啊啊啊。这种疯子不理也罢。

“别神经病了行吗？”赵以沫恶狠狠地冲他吼了一声，转身就跑。

张杨旭看着她跑走，不去追。对，他就是有病。冷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赵以沫跑回宿舍，就看见了同宿舍人都在。

“你们怎么都在？”赵以沫边走边把书放在小柜台上。

沈佳佳叫她的名字，赵以沫侧过脸，“什么事？”

“萱伊和他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理由是什么，你知道吗？”沈佳佳冷漠地说着话。

张杨旭？他又在做什么？

“他说，他喜欢的是你。”沈佳佳指着赵以沫，冷笑，“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你在说什么？”赵以沫疑惑，“我也没认识他多久啊？”

李慧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张杨旭本来就怪怪的，你别在意。”

别在意？她做不到。赵以沫又重申了一次，“他们分手与我无关。我跟张杨旭也不熟。”

“不熟他会陪你去买手机？不熟他会跑去上你的课？不熟你们每天面对面地讲话？”一直背对着她的魏萱伊偏过脸说道，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第七十五章

“……那然后呢？是我的错咯？”赵以沫不禁自嘲。

“以沫……”沈佳佳听赵以沫这么讲，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口气不友善。

赵以沫偏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那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质问我？问他不是更好？”

“呵呵……”魏萱伊笑了两声，没有作答，看着窗外那根孤零零的树枝，怔怔地发呆。

赵以沫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可她始终没有回答，她觉得闷，当下转身离开宿舍。

“以沫！”李慧叫了叫她的名字，没见她回头，有些责备地问魏萱伊，“你们分手，关她什么事？”

“你不会懂，他……”魏萱伊苦笑。

五年了，他还是如此。

赵以沫跑出宿舍楼，就看见了灯光下的人。心生烦躁。

“……她说什么了？”

赵以沫厌恶极了他这副德性，“为什么分手？”

张杨旭抬头看向天空，“她死了……”

“谁？”赵以沫差异地问他。

张杨旭痴呆地仰头看天，许久，他缓缓地低头看向赵以沫，“五年前……她们都死了。”

赵以沫看着他在深夜里阴暗的双眼，吓得脚都软了。“你在胡说什么？”

“……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

“你下来干嘛？”

“……”赵以沫白了他一眼。

“找我？”

“……”

“找你老公？”

“……”赵以沫嘴角一抽搐。

张杨旭见她不说话，嘴角弯了弯，“你知道吗？你老公在理学院，可是校长女儿的正牌男友。”话毕，转身离开。

赵以沫听到他最后的话，愣在原地。

什么校长女儿？什么正牌男友？

赵以沫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发麻。

第七十六章

手机铃声响起，赵以沫知道是谁。

“喂。”她没有看屏幕，按下了接听键。

“睡了没？”

“你呢？”赵以沫笑了两声，声音却在颤抖。

“你说呢？”电话里，他好像很高兴，“怎么有风的声音？”

赵以沫动了动腿，却突然疼得差点摔倒，“我在阳台。”

“外面那么冷。你进去。”

“好，”赵以沫低头看着脚上的布鞋，“我挂了。”

“嗯。”

赵以沫没有说再见，掐断电话。走了几步，腿还是麻得厉害。

回到宿舍，她们已经睡了。

赵以沫爬到被窝里，闭上眼。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赵以沫早早地起来收拾衣服。

沈佳佳刚醒来，看见她在那整理衣服，吓了一跳，“你……你要去哪？”

闻言的其他两人也看向她。

魏萱伊看见她床上放着的空袋子，眼眸闪动，“还没放假。”

“收拾衣服而已。”赵以沫看着被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说道。

“……”三个人互相对视，不再说话。

她们离开宿舍去上早课之前，李慧问她，“你不上课吗？”

“上啊。”赵以沫回头看她，不经意地瞥到魏萱伊正看着她。

两个人都是外语系，一直都是上同样的课，除了她另外选修的哲学课。

她们走后。赵以沫也走出宿舍，不过她没去上课。

赵以沫跑去理学楼。

看见一个学生抱着一本精算课本，她尴尬地走过去，问他，“苏景然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那同学显然很意外，“你不知道吗？叫范雅晴。”

赵以沫觉得胃难受极了，道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第七十七章

回到宿舍，赵以沫打了个电话给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