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后浪推前浪，对吧以沫？”于尘蓝突然跳过李谦看向赵以沫。

赵以沫顺口一接，“前浪死在沙滩上……”

李谦便转头冷冷斜了她一眼。

赵以沫默，她又怎么了。

老队员当然得让着点了，再说咱们赢不是更好吗？

比赛很快开始，谢光屿和苏景然都有上场。

赵以沫偷偷看着苏景然灵活的动作，双脚一跃投篮的样子，对场外欢呼声淡然视之的表情，认真地和队友们讨论时的神态。

心想，这就是苏景然，高傲优秀的苏景然。而她，永远都只是场外默默为他鼓掌的丑小鸭。

第二十三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头的太阳散发着橘黄色的光，天渐渐暗下来。

还有十几分钟比赛就要结束。

赵以沫靠在于尘蓝的身上，看着球场上激烈的赛况，满心疲惫。

明明不懂什么篮球，却要来看。虽然是为了来看某某人，但连续站了一个小时不累才怪。

赵以沫刚想开口说回去，就看见球场上的苏景然运着球，有两个陌生的对方队员齐跑过来想要防守。

她不禁紧张地直起身子。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苏景然躲过一人的围堵，正想侧身投篮，却活生生地被另一个跑来的同学一撞。即使两人都极力地闪躲，但还是撞在一起。

苏景然在摔倒前将球传给队员，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打了个滚。

对方也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裁判吹了口哨喊暂停。

赵以沫看着苏景然紧皱眉头地尝试从地上站起来，脚不由自主地挪动，想跑上前去扶起他。可右手腕却适时地被人拉住。

苏景然被队友扶起，膝盖有明显的伤痕，虽然这点伤对于运动员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赵以沫眼里却如此触目惊心。

第二十四章

苏景然在比赛结束后，被队友带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赵以沫趁着晚自习还没开始，找了个借口跑去医务室。

她假装去图信楼的样子经过医务室门口，转着头往里望。

苏景然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用手里的药水处理着伤口。

赵以沫刚想走近一点看看他的伤势，却意外地看见在苏景然的身后，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穿着校服，拿了包棉签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苏景然抬头从中抽出一只，露出笑容，动了动嘴唇。

赵以沫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良好的视力，让她知道，他在说，“谢谢。”

女生好似腼腆地笑笑。

医务室里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两人挂着笑容的画面，那样和谐温暖。

赵以沫只觉得眼角酸涩的难受，喉咙苦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下一秒，她没再犹豫，转身逃也不及地跑回教室。

一整个晚自习，赵以沫都觉得心里堵了块石头，李谦几次找她讲话，她都不应。

或许只是同学，或许只是他的妹妹，或许那个女生只是顺手帮忙。

但各种理由都没能让她释然。

三个小时的自习终于结束，大家都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

第二十五章

赵以沫一声不吭地收着书，李谦背起书包站起来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桌子旁边，沉默地看着赵以沫。

赵以沫疑惑地从书堆里抬头，撞进李谦黑眸。

“干嘛了？”她问。

“赵以沫……”李谦叫了叫她的名字。

“嗯？”赵以沫内心烦躁，有些不耐烦低下头。

李谦看着她蹙眉的样子，心中了然她的不耐烦，说，“有些事能不能等毕业后再说，现在我只怕我会输。”

赵以沫诧异地看他，可他已经转身，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

赵以沫一直看着他走出教室，最后当他消失在过道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李谦让她窒息，不明不白的言语让她无缘无故地疲倦。

李谦走出教室，才觉得不那么紧张，刚刚他确实有些冲动。

只是，他还不想认输。

那个画面这几周以来，一直阴魂不散地浮现在赵以沫的脑海里。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介蒂，赵以沫发现，这几周，她很少见到苏景然。

对此她不禁在心里叽讽，是不是曾经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偶然对视，都是自己亲手安排的。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次月考，赵以沫浑浑噩噩地混过去。成绩分下来的时候，赵以沫暗叹，暗恋果然是把致命的刀。

那天下午，赵以沫觉得累，一直坐在座位上写写作业看看书。李谦则自顾自地写作业。

自从上次那莫名其妙的对话以后，赵以沫就察觉到她和李谦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或者是存在着什么问题。

那天晚上她彻底失眠，一是因为苏景然，二是因为李谦的话。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耷拉着脑袋，双手撑在李谦的桌上，问他，“你什么意思？”

李谦显然被她这副熊猫样吓到，愣了半天才突然笑起来，“你不会因为我失眠了吧？”

赵以沫像是被猜中了一样，支支吾吾地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李谦一脸常态地说，“没什么，我只是害怕我高考会输给你。”

是这样吗？但赵以沫不再追究。

赵以沫微微偏头，看着李谦低头写字的样子，不禁打量起他。

他和苏景然不一样，苏景然是健康麦色的皮肤，是运动员的气质，而他，白皙的皮肤让人很想摸一把，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使他散发着淡淡的书香。

第二十七章

虽然李谦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好学生。

赵以沫偷偷地看他写字的小动作，他思考的时候没有转笔的习惯，很安分；他写字的时候没有紧抿着唇的习惯，有时候还会哼着歌；他看自己的时候会用一种她不懂的眼神，就像现在。

赵以沫傻愣愣地看着李谦突然转过脸，对上他的视线，赵以沫才猛地一惊，呵呵呵地乱笑着。

随即，李谦也笑起来，但他的笑，不是尴尬的笑，不是玩世不恭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

“你要不要帮我个忙？”赵以沫突发奇想地问他。

李谦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

“帮我复习，下个月月初就期末考了，帮我复习可以吗？”赵以沫小心翼翼地问他。

李谦移开视线，看向讲台的盆栽，心想，它什么时候会开花呢？

“好。”

之后的每一天，李谦都在帮赵以沫，帮她勾重点知识，帮她巩固知识点，帮她讲解错题。

期末的时候，赵以沫如愿以偿地考了个好成绩，和李谦仅仅只差了两分。

除夕夜的晚上，赵以沫穿着厚厚的大衣，拿着手机跑到阳台。

第二十八章

夜里，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暖红的灯光喜庆地装饰着这个新年，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鞭炮声。

赵以沫拨打了于尘蓝的电话。

她说，“于尘蓝，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