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她那几个朋友昨天就请假去丽江了,说是去散心,跟你分开旅行……”
分开旅行……跟芊芊在一起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去过哪里旅行。特别是在我出外闯荡以后,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相聚,我们就没有同时休过假,于是乎不是我休假回家陪她,就是她休假到我上班的城市陪我,来去匆匆的,枕头还没完全暖上,人又走了……芊芊总是跟我开玩笑,说跟了我以后,就没了旅行的权利,只有充当行军家属的份儿,就是盼着哪天有机会把我忽略不计了,大家分开旅行,去自己想去的地儿。我心里一阵唏嘘,终于还是实现了这个“分开旅行”。
“我也试着电话里跟她聊了一下,但是说什么她都不听。其实我觉得吧,她也就是特意要气气你,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亲自慰问一下?”电话那头的陈龙叹了口气。
“嗯,谢谢了。”我把电话挂掉,递还给陈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那个最最熟悉的号码时,我踌躇了半天……等我终于鼓起勇气按下去了以后,对方却把电话挂了,给我回了条短信:“有事吗?我在丽江。”
我再打过去,老半天终于还是接通了,对面挺吵的,林芊芊沉默了半晌,问我:“有事吗?”
这句话把我的千言万语都堵了。
“没事我挂了,我在酒吧,很吵!”芊芊保持着她的冷冰冰。其实我也习惯了,每回吵架都这样,她高高在上的,鼓着腮帮子等我哄她。也就是点大小姐脾气,哄好了,就没事了……
我能听到电话那头酒吧的喧闹,我也知道丽江已经不再是多年前我跟芊芊同游的那个宁静小城了,丽江已经被太多的宣传媒体催化成了一个商业公园,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赤裸裸的找艳遇吃快餐的浮躁之地,什么迪吧慢摇吧扎堆在石板街的小桥流水边上就像袒胸露乳的站街妓女。
然后我听到一女人的声音:“是蓝宇吧?别管他!芊芊你快看那边那帅哥……”听声音,我知道是那位说我吃软饭的心比天高胸比纸薄的奔三老处女,然后我心里原本准备好的好话软话温柔话就化为了一个屁,我挪了挪屁股,把它无声无息的释放了。
看我这么久还是一声不响的,芊芊她一生气就把电话狠狠地挂断了,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笑笑,对着电话说了四个字:“圣诞快乐”,然后把电话塞进兜里,跟陈虎碰了碰瓶子:“圣诞快乐!”
陈虎也没含糊,直接就把一瓶子灌了,摸了摸肚皮:“继续!”
然后就是两个男人红着眼拼起了酒,以我的酒量,当然比不过酒精沙场的陈虎。直到丫头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再喝了,陈虎红着眼瞪着我,笑了起来:“蓝宇!什么时候开始,你喝酒还有女人管了?”
丫头忙说:“陈虎,别闹了!蓝宇都醉了!”
陈虎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
“继续继续!男人喝酒,女人靠边站!”我挥挥手,继续酣战。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醉了,很让我意外的是我没吐就醉了,我摊在沙发上,脑海里像电影般的回放着一幕一幕我和芊芊度过的那几次圣诞节……
第一次是我大三的时候,我跟芊芊好上没多久。驰骋情场的我栽她手上,就变呆了,第一次跟她过圣诞,我无比的激动啊,也谋划了不少,最终还是用了土得掉渣的办法——送花。但我穷啊,花儿贵啊,圣诞当天快谢了的玫瑰也得5块一朵,不能吃不能喝的,舍不得钱,我就买了一束金莎巧克力,价钱跟玫瑰一样,好看,还能吃。但芊芊一看,说:“傻瓜,这不是费罗列的,你被忽悠了!心意我收下,巧克力你吃掉!”于是我吃了半个月山寨费罗列。
第二次是我大四,圣诞前跟芊芊吵架了,我想了个巨恶心的招去哄她。她们寝室在二楼,我拉着一大班男同学,在她们楼下的摆了一圈心形的蜡烛,天一黑,蜡烛点上,众兄弟围着蜡烛挡风,我站在心的中间,在身旁哥们的主音吉他伴奏下,高歌了一首《浪花一朵朵》,才把我的小公主哄顺心了,许了她一个最拉风的圣诞节。次日,众口相传中,我成了校园年度风云脑残人物。
第三次,那时我毕业后在昆明找了第一份工作,工作还算顺利,我偷偷用自己拿到的第一笔奖金买了一对白金戒指,圣诞那天,芊芊千里迢迢的过来陪我过,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突然亮出那枚光环,亲手为她戴上,然后我感觉得到她伏在我肩膀上流下的暖暖泪水……
第四次……没有第四次了,之后就是为生活为生存忙碌奔波,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制造那些穷浪漫了。当然,原本计划今年会是我们的第四次圣诞,但我们分开旅行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陈奕迅的《圣诞结》……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思念到忘记
霓虹扫过喧哗的街
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
只能独自庆祝尽量喝醉
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寂寞他陪我过夜
Merry Merry Christmas,Lonely Lonely 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该给谁
爱被我们打了死结
Lonely Lonely Christmas,Merry Merry christmas
写了卡片能寄给谁
谁来陪我过这圣诞节
……
今日更新——
我在床上。丫头也在,在我旁边,吐气如兰。她的双目紧闭,甚至有点紧张的微微颤抖。我藉着酒意压在她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她胸脯随着气息的贴着我的胸膛起伏,我俯身肆意的呼吸她耳垂巴宝莉的香水味,那是一种略显成熟而又性感的味道,刺激着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我撬开她的唇,纠缠她的舌头,解开她的扣子,亲吻她的每一寸……我想控制自己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可是酒精却使我疯狂而粗暴……
一番云雨后,她香汗淋漓,问我:你进去了吗?
我说:我已经出来了!
然后我醒了……SHIT!这个春梦太TMD伤自尊了!
看看表,不算晚,10点,难得的自然醒了,或者说是被春梦惊醒?可恶的晨勃。
丫头已经上班去了,桌子上留着块小蛋糕和牛奶,巴宝莉的香水味道依然残留在空气中……
洗完澡,我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把胡子刮了一道,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突然发现自己脸上冒出了几颗红豆,感叹:人生最大的杯具莫过于青春不在了,青春痘还在……
去到公司那会,没有电影电视里所拍的,众同事起身脑残的微笑着或欢笑着或傻笑或冷笑着为你昨天活动的成功而鼓掌喝彩,你的成功,在他们眼里只是他们事业发展的绊脚石而已,于是他们假装无睹。当然,昨晚的圣诞活动,确实是成功的,今天本市的电台上、报纸上、网络上都是关于香水雨的报道,中央公园一炮而红!
胡蓉告诉我:项目售楼处的来电量体现了何为真正的“热线”,就是售楼部话筒上接听者的体温就没有降低过;陈怡蒙跟我说:辛苦你了,我们的中央公园项目全城瞩目;白勇阴阳怪气的说:小蓝啊,这次活动做下来,你可就等着上位了;小袁总拍拍我的肩膀:不错,你跟胡蓉配合得不错;大袁总致电:继续加油!我们不单只是要破冰,我们要点火,点亮火炬,燃亮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