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她和萧宸有点瓜葛，她根本就不客气！
现在对她还用点手段，那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谅她也不敢把事情捅到萧宸哪里。
“奶奶，妹妹在萧家吃得好，穿的好怎么会记得我们季家？听说她和萧老爷子的小儿子好上了，你看她手上戴的，是不是定情信物？”
她说着，叹了口气，“都是我命苦，怀了萧家的重孙，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进不了萧家的门。奶奶，我和睿做错的事情，也知道错了，只想求得家里人的原谅，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眼角还挂着泪水，可嘴角却是微微的翘起。
哪有半分悔过？
可这副模样落在许华年眼里，就是受了欺负，无论季馨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果然许华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雅雅你别伤心，等奶奶替你讨回公道。”
“嗯，谢谢奶奶。”季馨雅立刻止住了眼泪。
温成玲气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更让她想不到是老太太接下来提出的条件更是厚颜无耻！
“姿姿，你总说奶奶不疼你，奶奶对你严厉。可奶奶这么做，都是对你好。你姐姐也知道错了，你也要嫁给萧宸，萧宸是萧家的继承人，比萧睿好了那么多，你也没受亏待。萧家水深，你嫁进去去，没个人扶持不行。”
“你去求情，让萧老爷子同意你姐姐进萧家的门，这件事情就一笔购销怎么样？往后，我对你也像馨雅一样，你们姐妹也别为了这事情闹得家宅不宁。”
许华年说着，要握住云姿的手。
云姿微微的躲开，嘴角勾了勾唇：“奶奶不是我不答应，萧爷爷说了，萧睿要是敢娶我姐姐，就被逐出萧家，从此一切都和萧家无关。这样……我姐姐还愿意嫁给一无所有的萧睿吗？”
她目光直直的刺向季馨雅，满是讥讽。
“什么？！”许华年的笑容有些僵硬也有些怪异。
答应馨雅和萧睿的婚事，大部分是看上萧睿的前途和身家，也有疼爱馨雅的成分。
可真的一无所有，岂不是要赔上季家的财产？
许华年横下了脸色，有些不悦的看向馨雅，“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应该问云姿吗？她进萧家一趟，萧爷爷就要赶睿出萧家，萧爷爷那么喜欢她，为了她把亲孙子赶出萧家也不是不可能。”季馨雅满是怨恨的说道。
许华年眉头锁起来，也不笑了，“云姿，你和萧老爷子说，让他别把萧睿赶出来好不好？萧睿真出来了，你姐的孩子怎么办？”
“奶奶，你以为萧爷爷是什么人？我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已经和萧爷爷说了，以后不会嫁给萧家的子孙，馨雅和萧睿的事情，我不会再搀和进去半分。”
“至于萧睿和我姐，靠我们家里养着呗，反正也不少他们一家三口的饭。”云姿笑了笑，微微的挣扎，把自己的手从许华年手里挣脱，“奶奶不是喜欢姐姐吗？让她一直住在家里孝敬你，不是很好吗？”
许华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当着馨雅的面，她又不能说萧睿要是没了萧家做依靠，还算什么？能配的上他们家馨雅吗？可不说，话都被云姿给堵死了，她能怎么办？
不讨喜的孩子，长大了更让人厌恶！
恶狠狠地瞪了云姿一眼，她张口说道：“不管萧老爷子怎么说，你都给我去求情，否则别想做我季家的孙女！老爷子都能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妈，你怎么能那么过分？！”温成玲忍了半天，终究没能忍住。
拉着云姿往身后医护，声音提高了一些和许华年计较，“云姿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你平时偏心就算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萧老爷子……”
“你给我闭嘴！是我偏心还是你偏心？同样是你女儿，你整天云姿长云姿短的，可曾为馨雅考虑过半分？云姿才二十岁，着什么急？馨雅比云姿大，她现在需要那些股份，云姿做妹妹的就该让出来！”
许华年厉声打断温成玲的话，伸手要把云姿拽出来。
边抢边骂骂咧咧的继续说，“她就是自私！看着自己亲姐姐成这样，还见死不救，打小我就看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私自利，又没孝心！”
“云姿，你先走。”温成玲头晕脑胀，季云姿的手又受伤了，别看许华年年纪大了，可她早年是跟着季老爷子打拼的，手劲大的很，两人的力量哪里抵的上她？
争执之间，许华年的手拉开温成玲的手，就把她往旁边一推。
手抓住云姿，脸上满是扭曲，“现在去萧家，和萧老爷子说，你愿意把你的股份让给你姐姐，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季家！”
“妈！”季馨雅正在得意，余光里看到倒在地上的温成玲，心里那点算计全没了，尖叫了一声，敲醒了了几近疯狂的许华年的理智。
“妈！”季云姿被放开，扭头看到温成玲毫无知觉的模样，肝胆俱裂。
抢先一步冲到她跟前，扶起温成玲，她的头破了，血汩汩的流出来，很快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暗红色的血迹留在了地板上，看起来刺眼异常。
季馨雅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要碰温成玲，被季云姿一把推开，“你给我滚！别碰她！”
季馨雅被她这么一吼，愣了一下，就在这闪身的时间，已经有佣人听到动静赶进来，把温成玲扶起来向外面走。
“我妈要是出事了，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季馨雅，许华年，你们都给我等着！”季云姿抹了一把眼泪，眼前一片暗红，浑身哆嗦着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那声音仿佛暗夜里的魔咒，刺得两人心头一震。
许华年惊了一下，而后习惯的反嘴：“你怎么叫人的？我是你奶奶！你敢叫我的名字，等着……”
余音消失在了季云姿冷的没有温度的目光里。
那里深深埋着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许华年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小孙女，目光那么的冷，那么的恨。
到了医院，温成玲被直接送进了急救室，医生说额头上的伤口太大，需要缝合伤口，外加输血。她身体状况原本就不好，这次失血过多，让她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给季山柏打了电话，告诉了具体的位置。
挂断电话，季云姿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明暗交错的光线里，莫名的无助隐隐的袭来，如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让人无法呼吸。
抱着膝盖，蜷缩起身体，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哽在喉咙里的呜咽声终于伴随着眼泪苦出声来。
原来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强也不是真的无所谓。
只是她把自己的软弱和受伤隐藏在心里，曾经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隐忍一些，乖巧一些，优秀一些就能让奶奶喜欢自己和妈妈，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可以。
馨雅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奶奶站在她那边。现在更是过分的要求她去替馨雅求情，妈妈也被她弄成这样……所有的隐忍换来的是他们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