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主题”可以切换皮肤和字体大小!

“快点快点!”下家催促着:“打张牌寻思这么半天!”

陆领哦一声,无意义地问:“打啥了?”伸手去摸牌。

后边看热闹的憋不住了:“我说六零?你这不胡了吗?”

可是新张已入手,没人肯放水,陆领只好把牌抓进来,大乐,跟地上的一样,潇洒地推倒:“自摸。”狠狠地骂:“该来的躲不过,你们这帮鸟人。”

鸟人们一片嘘声。

陆妈妈这时候电话打过来问他在哪儿,他喜滋滋地说:“赚钱呢……哎?再来两张,你是庄。当我胡一把找不着北了呐?”

被勒索的人极度郁闷:“我看你也是有点儿找不着北。”

庄家更郁闷:“你把他当庄了还收我那么多钱……”

陆妈妈闻声大怒:“这孩子哪儿长心了?亲戚都在这儿呢,你跑出去打麻将,赶紧回来!”

陆领抗旨:“你不说我今年得给那几个小孩儿压岁钱吗?我这会儿点子正旺,赢够了再回。”

陆妈妈也不好让他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那你早点儿,晚上你二姑家张罗出去吃饭。”

陆领随口敷衍:“晚上再说吧。我在池明华他家玩呢,就对门小区,晚上你们出门给我打电话。”

陆妈妈又叮嘱一句,才挂了电话,回头就跟人告状。

陆领的点子倒是邪旺,心不在焉地耍一下午,弄个小小的三归一。还真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颇自嘲地揣起钱,嚷着去下馆子。被曝了局东身份的池明华,第一个扫他面子:“你要出去玩,先回家报个道。别回头你媳妇儿以为你在我这儿,我不让你走呢。”

陆领皱着眉毛:“来电话那是我妈。”

池明华接得顺口:“一回事,反正都是管你的。”

陆领骂他:“放屁呢!谁管谁啊?”

“让媳妇儿管还不正常啊?这年头谁不是媳妇儿当家啊?”

“主要是六零你那媳妇儿……绝对是当家的料。”

“可不!我有一次晚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看见她开车,好像刚从你妈家出来。让一奥迪给别了一下,那人张嘴就说你媳妇儿拐弯没打灯啥的,推责任呗。你们知道他媳妇儿咋说的吗?‘去你*的,赔钱’。我就在旁边,听得真亮亮的。真他妈悍……吓死我了,人那车里两三个大老爷们儿,她也不怕给人惹急眼了,黑灯瞎火的再把她撂那儿。”

有人追问:“后来给赔钱了吗?”

池明华点头:“赔了呀,要不我说她悍么。不屈不挠的,瞅那架门不知道的以为揣枪了呢。贼亡命。”

“她那是犯虎。”陆领冒汗:“这事儿我听都没听她提过。”估计在伍月笙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池明华鄙视他:“那你也没发现你家车让人刮了?”

陆领摸摸鼻子:“哦。”

众人皆叹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领现在很反感这句话。

大过年的,陆领被人轰出家门。骂咧咧地下楼,大衣只套进了一条袖子,半边耷拉着,背过风点燃烟,才伸胳膊去穿另一只,羊绒的短外套不挺型,够了半天没对准袖口。刚要扭头确定方位,衣服忽然被撑起来。

伍月笙低声数落:“不能穿利索了再出来。”老远就看见他,猫追尾巴一样打转儿。

陆领愣了一下:“回来了?”

伍月笙点头:“啊,回来了。”看他穿好衣服,笑:“到底还是买了白的。”

陆领哭笑不得地说:“画画非得让买白的,她给伢锁……”话说到一半,硬生生顿住。

因为伍月笙忽然转到她面前,拨开他的手,再自然不过地替他系着衣扣,同时接上话说:“她给伢锁买了深蓝色的对吧?那贱丫头,要买一样就都一样的,还把颜色给调开。”

风有一瞬间加快速度,从她身后吹来,弄乱她的头发,又跑开。

冬天的空气干燥,头发起了静电,被衣料吸引着横向挣扎。

陆领很认真地看着连接他与她的那几根头发,藕丝般断断续续。越躲它们,伸得越直,再靠近一点,便弯弯地挤在一起,好像水母的脚。说不定伍月笙真是水母精,得谁蜇谁。心情好的时候满嘴歪理与人争辩,不顺心了抽簪子就刺过去。好和不好都很吓人,亚洲第一女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系扣子的手法娴熟,从上到下,一颗一颗系完了,还顺手摘去沾在衣服上的毛屑:“这料子衣服穿时候注意点儿,烟头别贴太近,一烤就焦了。”

在她系好最后一颗扣,直起身为他整理衣领时,陆领忍了一秒钟,轻轻把人揽进怀里。还以为,这危险会远离他了……人生太安全还有什么乐趣。

想念像不懂事的孩子,越是打压,越是反抗。越禁足,越关不住。

伍月笙以额角抵着他的颈窝,不太专心地把玩眼前一粒肩扣。

路灯在斜后上方,冷漠而反感地看着他们。

晚上如果太明亮就会很烦人。

陆领说:“回家喂鱼吧。”

伍月笙哼哼一笑:“我是被派过来抓逃兵的。”

难怪到现在还没催他回去。他推起她,扔了烟,低头踩灭:“他们要上哪儿吃饭?”

“金港。”伍月笙欣慰地盯着他的鞋看,还知道挑双短腰马靴配衣服,看来已经出徒了。

他转身:“你跟去吧。我回家喂鱼。”

伍月笙说:“饿它一顿。”

手插进衣兜兀自前行,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因为过年,东湖闭园较早。

伍月笙跳墙进来时,衣摆被蹭脏了好大一片,边掸灰边埋怨:“这才几点啊就关门了……”

那种高度的墙对陆领倒是造不成任何困扰,他在惦记小六零,已经饿好几顿了,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劫。

伍月笙吸着冷空气,很享受,绕过挂满冰霜的枯草,来到湖边跺脚:“这冻得结实吗?”

陆领跟过去:“结实。我以前总跟他们来这儿打冰球。”看她放心地溜上冰面,佩服地想着,这人疯归疯,还没忘了性命。

伍月笙踉跄着滑行,乐不可支,回头看呆立湖边的人,天真地问:“你跟那伫着不冷吗?”

陆领说:“还行。”每次她有惊人之举,必有惊人之意。他在等着,她从立北回来的原因。

可是伍月笙玩得正开心,短时间内好像没有发言的意思。

没有游人,路灯也便大多成了摆设,唯有几盏主杆大灯擎着幽弱的白光,照得树影婆娑,间或飞雪。黑暗中的东湖公园风情独具,区民政的办公楼倚在南墙,阴森好比阎罗殿。只一个窗子亮灯,估计是值班打更的休息室。隐约有鞭炮声响起,在夜空里混响回荡,方向不明。

陆领一会儿就被寒意沁透了,缩起肩膀盘着手,顾左右而言他:“我还头一次五更半夜来这儿,挺好看的。”景儿也整得差不多了,有话快说吧三五。你不嫌冷啊?

伍月笙只是顺着他的话发起感慨:“风光无限啊,殉情的好地点。”

陆领冷冷瞪视她,怎么殉?想投湖都不行,冻那么厚一层冰。正对死法进行钻研,就听一声低呼,她身子奇异地一倾,重心大乱,扑愣着手脚跌倒在地。他大笑着跑过去拉起她:“滑冰摔死的概率太小了。”

伍月笙一脚踹过去:“想死到一起,还是有办法的。”

陆领向后退得敏捷,脚下却意外受阻碍,迟疑地摔了个腚蹲儿。摸着绊倒自己的元凶:“谁往湖里扔这么大一块石头……”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东西大半埋在冰里。

伍月笙轻嗤一声:“石头漂在水面上?”用脚踢踢:“木头桩子。”

流木》小说在线阅读_第72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吴小雾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流木第72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