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他心疼她那层由伤痂凝固而成的坚硬外壳,开始着迷于她蝶变般的成长……种种胡作非为,如今想起来的,只剩得逞后她零星的笑容。

恶名昭著的丫头,惹得人神共愤,可他只觉得,配不上。

那些眼光又羡妒又不屑,尽管她的家世招人指点,不能动摇事实:她妈妈是全县最有钱的女人。

他悠然自得,是因为一无所有。一旦企图拥有,势必要舍弃什么。

但是有一种效应很难解释。

一个男人,因一个女人,而舍弃一切,得到的是敬佩;因一个女人,而获取一切,得到的是唾弃。

自己还是其次,怎么也不想让她为那流言蜚语中伤。

他一直觉得他不屑媚俗,可真正到了表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陆领听得直瞪眼:“什么意思?你怕人说她找不着男人倒贴?她有钱当然是她花,你那时候不是没钱吗?不是还有以后吗?我不也什么都没有吗。她对我更过分,动不动就说‘你还得靠我养活呢’,告诉我考完注会之前什么工作都不能做。”越说越愤怒起来:“就跟养儿子似的。”

李述端着一只纸杯,坐在床头静静看陆领。

举止言行间是不太合理的大男子主义,对被老婆圈养这件事,自然该有很大意见。但这意见并不是来自世俗的因素,仅仅是因为伍月笙太张扬的做法,尽管如此,仍掩不住眉宇间的快活。

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李述抚着略显粗糙的杯沿:“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陆领被这出奇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拖慢了语速:“老师……”说完他就明白了。

李述说:“我如果想换一种活法,只能去找我妈。其实我挺恨她的,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儿子,永远我都瞧不起她。但我得承认,我和她有一样的价值观,就是物质至重。她为了自己享受去嫁一个有钱的男人,我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喜欢的姑娘,去依靠她的钱。谁也不比谁高尚。”

陆领沉默着,好像根本没在听。想起伍月笙还曾倨傲地问他,你家有钱吗?自言自语地说:“三五她,反正也是特别能败家。”

李述忽然苦笑:“你想骂我吧?”他还不至于把五月当成和他妈一样的女人。

陆领摇头:“我想骂人就直接骂了,用不着在心里想。三五是看起来就让人想往她身上花钱,也怪不着你会想有钱才能配得上她。这说不好是谁的毛病,我也总是想给她买东西,不知道她要哪种,就挑最贵的买。”

李述说:“我一直不了解她。”她从简短的敷衍到明显的躲闪,仍有电话联系,却生生感到她的壁垒。李述那时候才知道,离开立北这个决定,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他彻底失去了伍月笙。因为她离开,却也因为她,再也回不来。一个死结总是这样,解开要比系上难得多。

母亲对他婚事催得紧,而他到底遇到了与她相似的女子,便以为这辈子即可。

没想到会再见,也没想到,对她的想念的封印,是那么不牢固。

是再度沉溺了,还是从来就没浮上来过?李述有时候会为这个问题极度纠结,有时候也想,五月是不再要他了,还是从来就没想过要他?他无法了解她的想法。

陆领在嗓子里咕嘟,那你了解你自己吗?

母亲抛家弃子的原因是为了钱,使得他会隐隐觉得,要有钱,才能爱住一个女人。但陆领并不想追问他是否意识到这点。

因为这部分与伍月笙无关。

好容易拦到辆正要收车的出租,司机在他一坐进来时就闻着酒味,打趣道:“没少喝吧哥们儿,能找着家不?”

陆领告诉他目的地:“帝豪……”

司机缄默一下,原来是根本就没打算回家的。

陆领知道他想什么,也没理会,他嗓子发干,望着车外一片黑暗:“商店全关门了吧?”

司机理所当然地回答:“几点了都。”想了想,讪笑着:“她们那儿应该备那个吧。”

陆领无语地看着他,心想伍月笙每次打车回家,得是什么待遇……难怪大手大脚的她,倒稀奇地没有出门打车的习惯。

鬼鬼祟祟拉门声,脚步声,撞到床脚轻轻的痛呼声,伍月笙伸手摸索着打开台灯。

陆领见了鬼一样:“你还没睡着?”揉着膝盖坐下来,把手里的东西献宝似的晃了晃:“吃不吃?”

望着半透明塑料袋里可疑的一团红球,伍月笙嫌恶地用手指捅捅:“这啥啊?冰凉的。”

陆领笑得阴森:“胎盘。”

伍月笙舔舔嘴唇,急巴巴地伸手去抢:“算你识货。几个月的?成形了吗?”

陆领听得恶心,整瓶草莓罐头塞到她怀里,脱了衣服去洗脸。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跪坐在床上,拿一根铁汤匙的勺柄连撅带抠地对付那密封盖子。很像老太太那只小虎玩王八的模样,笑一声伸手帮她拧开。

她在旁边崇拜地看,问他:“这么晚了哪儿弄的罐头?”

他说了刚才打车遇到的尴尬,后来一聊才知道那出租车司机家里是开小卖店的。

伍月笙吃上了罐头,突然对那鲜红的糖汁感到不安,长长地伸出舌头,对眼儿看,眼仁努力下移着去看,果然紫红一片。

陆领刚点了根烟,一回头被她披头散发耷拉根舌头的造型吓一大跳:“我靠,你干什么?”

她缩回舌头很做作地抿抿嘴:“有色素。”

陆领嫌她说废话:“你小时候吃的那种肯定比这色素还多,不也活这么大了。”

伍月笙想想也对,姿态优雅地又舀了一颗往嘴里送。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李述的那番话在脑中留下残像,今天的伍月笙给陆领的感觉有些不一样。那双被色素染红的嘴唇,晶亮的像裹了糖衣的山楂果,诱人去咬。

伍月笙听到一声清晰的吞口水的声音,搂紧罐头瓶哄骗道:“等我吃剩下的给你。”

陆领倾过身子,慢慢靠近,略歪着头,第一次这么缓慢地吻住她。缓慢得可以算做温柔了。温柔地含住她草莓色的唇瓣,经历过酸甜的味道与微凉的触感,滑入湿润的口腔,舌与舌从探索的追逐到默契的痴缠,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金属与玻璃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脆响。

几乎进入催眠状态的两个人同时惊醒。伍月笙睁开眼,刚刚可以一望而至他眼底来不及收回的沉醉,骄傲地噘起嘴唇,充满*意味地啾啾啾。

陆领也没掩饰动情,又啄了她一下,才低头连她的手一同握住,捧起罐头瓶喝了一大口色素糖水。

伍月笙咬着汤勺看他的发顶:“你送人怎么送到这时候?”陆领动作一僵,伍月笙沉吟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草莓色事件?”

陆领抬头,嘴角鲜红,衬得五官狰狞可怖。

伍月笙头皮发麻:“我意思是李述别是喝吐血了吧?”

陆领一本正经地点头:“他确实应该吐血……”

亏得李述最后还特地嘱咐:她愿意记恨也行,忘了更好。别让她瞧不起我。

不想让伍月笙知道,当年的离开,他的理由那么的不足提矣。

陆领当然没兴趣给伍月笙补充情史,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敢肯定的,这只鬼,该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也不会说了解谁的话,不过伍月笙的属性,陆领倒习知了一二。她自己都不愿意要的过去,别人也就不该揪着不放。

而且揪着不放也没用,只会被拖在地上,鲜血淋漓。她自顾自地走。

陆领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伍月笙大怒:“没家教!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内脏!”低头陶醉地嚼着草莓:“胎盘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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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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