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向我讲述着，还原了王二瞎子创教史上很关键的一段往事，“我侍奉王神仙后，又悄悄地告诉了村里其他几个他施过大恩的姐妹，这些人本来觉得对神仙有亏欠，再加上神仙本来长得奇帅，当时也才四十出头，而且刚刚破了童子身，力道十足，所以她们就借报恩的名义要来侍奉他”。她说的倒没错，直到今天，不知道王二瞎子真面目的人还会被他那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模样给糊弄住。按王书记以前对我说的，一直到他与喜龙妈订亲，很多暗恋他的姑娘才出嫁呢。

大琴姐接着说，“王神仙觉得老让我一人侍奉，太对不住虎子，所以就一一地临幸了她们。可人一多了，就容易出事，终于有一天，高大赖子的婆姨背着他侍奉了王神仙，大赖子知道后借故来我们家闹事，王神仙当时也没法子了，我看情形不对，就对大赖子说，你闹什么闹，你不就是想让老娘陪你睡一晚嘛，你今晚到村头的瓜棚里等着。自我一嫁到赵家坝，大赖子就对我贼眉鼠眼的，那晚我就让他弄了。”

我听了心里很震撼，这是何等高尚的以身护教的献身精神啊！这个女子真不简单。大琴姐脸上似乎也有点悲壮的神色，“那天晚上，虎子觉得实在憋闷的慌，就到大赖子家里要弄他婆姨，那婆娘知道自己惹下的祸，就没反抗，可虎子大病初愈，元气大伤，竟一时硬不起来，只好悻悻地回来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唉，这个闭塞的山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大琴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后来，那婆娘告诉了大赖子，大赖子在村里一碰到虎子就当众说，他婆姨正在床上叉开两腿躺着，等虎子去操呢，只要虎子日得进去，他就在旁边喊加油！”我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大琴姐叹了口气，“虎子羞愤得要找个墙洞钻进去，后来几次要寻短见，被我拦下了。王神仙知道这事后，说这也是一种病，但不难治，他知道药方，以前觉得这药没啥用处，就没配置了，现在要到别处去寻觅原料。他让我好生看着虎子，不出一月他就回来准帮虎子看好。”

我敏锐地觉察到这药可能就是圣水，“大姐，是不是你们中午灌我的米酒啊！”话一出口，我有点害臊，我怎么喊她大姐了，而且叫得这么自然，还有点亲昵。大琴姐也噗哧一笑，“哪里啊，那米酒确是我们村的特产，只不过掺了一点圣水，还有蒙汗药呢！”原来如此！

大琴姐继续说到，“神仙走后，我们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啊！大概二十多天后，王四牵着神仙回来了，吃了晚饭，神仙拿出一个小瓷瓶，说这就是药，他问虎子好了敢不敢再去大赖子家，虎子就等着这一刻了，当然说敢。”大琴姐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虎子喝了圣水后，冲到大赖子家，当着他的面，搞了他婆姨一个多钟头，把大赖子看得傻眼了，虎子弄完下来后，大赖子自己看了半天按耐不住，又接着搞了好一会，那贼婆姨后来两天都不能下床。”说完还看了看我，眼里有点得意、有点畅快。我直发晕，这事对虎子来说，当然痛快，可说到自己男人搞别人老婆却兴奋不已的，恐怕只有这邪教中人了。

这些人搞来搞去，搞得我都摸不着头脑了，“那后来你们这个教是怎么成立的呢？对了，这个教到底叫什么教啊？”大琴姐正欲回答，外面传来虎子哥的声音，要她做饭去了。我这才朝窗外一看，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大琴姐拿了碗筷出去，我还是一头雾水。肚子饱了，元气感到恢复了些。

我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虎子哥看见我，笑笑，递了根烟，我都不敢对视他，接了烟，默默地抽着。“听说你是葛家庄的副书记？”虎子哥问到，“呃，是挂职的，我原本在县机关上班”。“葛家庄的王书记我见过，对了，那个小玉就是王书记儿媳妇的姐姐。”啊！我回忆起在我同学那个城市，王书记说过他儿媳妇对老俩口不怎么孝顺，但她姐姐却有一次送王二瞎子回村，让王书记很感诧异的事。看来，这农村里绕来绕去，都有点沾亲带故的。

“你现在也是教里的兄弟了，又是教主特别打过招呼的，不要太拘束，在我家住两天，后天王四还来这里运瓜，你再回去。”一听到王四，我真是恨死了，还有那个文书小李，是不是也是教中之人一起串通好的？我真想到厨房去找大琴姐再打探，可又不好意思。唉，干嘛不好意思啊，那个小玉不是说教里的人不讲究这个嘛，我就找虎子哥打听吧。

“咱们这个教，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哦，这个啊，一开始也没个正式名字，就叫神仙教，后来教主说这个名字太普通，就改为元神社。”元神社，好怪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虎子哥见我为教的名字喋喋不休，有点奇怪，“哎呀，我念书不多，也不太清楚，听教主说过，他的本领好多是从一个元朝大将军墓中的古书上学来的，大概是这个原因吧。”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将军肯定就是葛家庄王姓人家墙上贴的那位了，那个蒙古人可是他们的老祖宗啊。

大琴姐很快把晚饭弄好了，我简单吃了一点，饭桌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他们的两个娃已经长大，前年被教主介绍到城里打工了，我心里疑惑着，别会是在传销窝里受罪吧。吃完饭后，虎子哥讪笑着对大琴姐说，他要出去一下，大琴姐非问到哪里去，他执拗不过，说是村东头的小美，已经约好的。

他走后，大琴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虎子哥中午偷留了原本给我的小半瓶圣水，就是为了今晚和小美那个死婆娘幽会。我笑了笑，跟着大琴姐去了厨房，让她边洗碗边继续给我讲教里的故事。“后来啊，村里人都知道虎子到大赖子家的事，当时虎子缠着神仙要了好些圣水，那些死婆娘们都暗中排着队要虎子日弄他们。”

啊，怎么会这样，我很想问大琴姐当时的心情，但觉得这和教中秘密没什么关系，就忍住了。“再后来没多久，大赖子上山打柴，中了邪气，半身不遂，不能言语。他婆姨哭着来我家，要找神仙去救治，我们都劝神仙让他死了算了。”我急忙问，“大赖子死了吗？”“没呢，神仙心善，就去他家了，整整做道场做了三天三夜，才把大赖子身上的鬼驱走了。”

这时，大琴姐喜好晚了，潲水桶里满满的，我起身帮她提着，一起去了猪圈喂猪，感觉很有农家的温馨，和城里小倩父母住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后来呢？”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大琴姐回首微笑，别急，你淌了很多汗，这里蚊虫多，先洗澡吧。她给我打了一桶热水，让我在院子里冲凉，她同时也在房间里洗了。我换上了虎子哥的衣服，有点短，但夏天还凑合。

大琴姐又开始洗衣服，我蹲在她旁边，用芭蕉扇给她扇扇风，驱驱蚊子。“后来啊，大赖子好了，能走路说话了，和他婆姨哭着到我们家，提了好些礼品，要拜神仙为师，神仙说他从不收徒。我家虎子插话说，要是收徒，第一个也是我和他。”大琴姐做事麻利，几件衣服一下子洗好了，我帮她从缸里打水过来清洗，“再后来有一天，大赖子把村里受过神仙恩惠的七八户人家都叫到我们家来，说既然神仙不收徒，我们就成立个教，推神仙为教主，以后大家都是教中兄弟姐妹，都听教主的话，享教主的福荫。神仙教就这么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