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抬头看了看岳父,眼里充满着感激之情,昨天晚上的那种阴冷气息一扫而光,好似鬼见了阳光,变成了人似的。可是,就这样回葛家庄,众人会怎么说呢,老妇人低下头,咬紧嘴唇,看得出来,她内心深处正经历着激烈的斗争,一方面想和儿子团聚,另一方面又害怕舆论口水,以及她丈夫可能的毒打。空气似乎又凝固了,我心里也很着急,老妇人要是不肯回去,能上哪里去呢,王二瞎子已经不知去向,难道和我岳父回家啊,真是太搞笑了,而且我也希望从老妇人那里打开缺口,彻底揭穿这个天大的阴谋。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我朝阳台探身一看,原来底下的面的司机着急了,看见我,大声喊着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他别的生意呢。可屋内的僵局一下子如何打破呢?只见王喜龙又朝老妇人跪下了,“娘,你跟儿子回家吧,啊,以前儿子没本事,家里穷,您没吃什么好的,穿什么好的,您就回家让儿子尽尽孝心吧!”老妇人泣不成声,王喜龙又说到,“娘,玉玲她走了,这次真的走了,也没留下个仔,家里冷清啊,娘,你跟儿子回家吧!”老妇人这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摸着儿子的头,“娘跟你回去,娘什么也不顾了,娘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儿啊,你别太难过,等娘回家了,娘帮你把玉玲找回来,啊!”别人包括王喜龙在内可能都以为这只是老妇人的宽心话而已,但我听了心里一震,她能把喜龙媳妇找回来?看来这个人在团伙中的地位不简单,得好好琢磨。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大家起身一起下了楼,岳父非要尽地主之谊,请大伙吃饭。小倩没去,上班去了,临了千叮咛万叮嘱我在葛家庄要注意安全。我们几个连同司机在不远的饭馆吃了中饭,岳父点了很多菜,饭桌上,他和王书记又老哥们们,杯来盏去,好不热乎,喜龙不断地夹菜给老妇人吃,母子俩也是情意浓浓,我和小周都快饿死了,两人狼吞虎咽,也是笑语不断,只是喜龙爹一人在喝闷酒,司机见他孤单,举杯找他,却讨个没趣,王书记怕他酒喝高了再搞出什么事来,就没给他继续喝了。
饭后,除岳父外,我们几个上了面的,回葛家庄,小周还是不愿意和老妇人坐一起,独自上了副驾驶,王书记和喜龙爹在后座,我和喜龙一左一右夹着老妇人坐了中间。大夏天的,这没有空调的面的真是像个大蒸笼,和昨天的宝马一天一地。一路无语,我和小周不断的犯困,老妇人也挺不住,倚在儿子的肩上睡着了,似乎对回葛家庄后的生活听天由命了。
一直到下了公路,面的才把我颠簸醒了,我一个激灵,到葛家庄后将会发生什么呢?老妇人也醒了,各人面色都很凝重。这真是一件很难向村民交代的事情啊!我心里盘算着,王二瞎子会玩什么把戏呢?朱副部长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在坏他们的事了?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哎!我有点后悔卷入这桩子事了,但现在只有鼓起勇气,见机行事。葛家庄就在眼前,那片让我鬼转圈的麦地已然收割,很是清朗。田间地头,稀稀拉拉的农妇正在劳作,似乎没有人关心这事。
面的径直开到王书记家门口,我们簇拥着老妇人下了车,进了院子。这时,院子外头传来沈姨熟悉声音,“王书记啊,玉玲找回来啦?”我们赶紧进屋,王书记把沈姨拦在院子门口,说现在没空,以后再来玩。沈姨伸头看着,感觉很是疑惑,我回过头去,给沈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我既想让沈姨把此事闹得满村风雨,逼王二瞎子有所动作,又害怕这样伤害了老妇人和喜龙母子俩,真是很为难。一会儿功夫,王婶回来了,王书记赶紧把她拉到一旁解释了半晌,王婶一脸的惊异神色。唉,王书记也够为难的,葛家庄一千多号人,要是这样解释来解释去,如何是好啊。
闲话少叙,我们那晚在王书记家简单了用了餐,我就和小周去了支部。天还很亮,我和小周站在窗口,看着葛家庄的全貌,老树,老屋,被美丽的晚霞镶了金边。小周让我帮她提两桶水,就在房间冲凉。她洗澡的时候,我就坐在我房间的门口,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直发痒。忍不住扭头看去,小周的房间并没有反锁,依稀留了条缝隙。我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一股奇异的冲动主宰了我,我轻轻地站起身来,向小周的门口挪去,趴在门边朝里面看,水声继续,门缝太小,看不到什么,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小周的房里开着惨淡的白炽灯,我悄悄地推了推门,小周是背对着我的,并没有发觉,仍然蹲在澡盆里用毛巾搓洗着。我看见她洁白的背部,在暗淡的灯光下是那么的耀眼。秀发卷成一个发髻,露出妩媚可人的双肩。
我的喉咙有点发涩,似乎要吞咽着什么。忽然,小周站了起来,弯起腰去,好像是要去搓洗小腿上的灰。小周那饱满的美臀展现在眼前,虽然身材娇小,但曲线极好,细腰之下向两旁扩展,浑然天成一副圆鼓鼓的臀部,由于光线未能亲睐,那中间的芳草地一片模糊,极具诱惑。我已不能自持,扶着门框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向里一推,门咯吱响了,全打开了。小周一惊,慌忙转身,左手用澡巾遮住羞部,右手横在胸前,似乎要挡住那两只翘首欲飞的鸽子,脸上羞涩中带着一点气愤。
“大刘哥,你……”这时的我已失魂落魄,不知进退,“我,我……”“哎……!”小周发出一声幽长且略带哀怨的叹息,“大刘哥,你进来吧,把门关好了,帮我搓搓背吧!”“啊!”我满脸涨红,欲言又止,居然退出身来,把门带上了。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周房里的水声继续了几分钟,继而是穿衣服的簌簌声,接下来是拖鞋着地的沓沓声,门开了,小周看到我,调皮地笑了笑,像个诱人的小机灵,“大刘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冲个凉吧!”
我像得了大赦令一般,赶紧去提水冲凉,虽是夏天,但冰彻心田的凉水浇在头上,仍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我清醒了许多,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既对不起小倩临别的叮咛,也不免会丧失警惕,失去对抗王二瞎子的战斗力呢。洗完澡,小周将我的衣裤拿去洗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老屋、老树发着楞,似乎又在期待着什么。天已全黑了,月影之下,风吹着老树,枝头摇曳,虽听不到树叶相碰的窸窣之声,却也透露出一股怪异之气。我又把目光盯在了老屋的院子,一切都那么沉寂、黑暗,静得离奇。我的思绪不由回到和小周一起去老屋探险以及小周鬼上身夜游被诱奸的情形,很是自责,对不住这个娇小怜人的女子。
正当我暗自感伤时,一个黑影贴着墙根朝老屋摸索过来。我似被触电了一般,浑身警觉,猫下腰,憋在窗边,仔细地注视。到底是谁呢?王二瞎子,不太像,黑影进入了老屋的庭院,弯下身子,四处张望一番,径直朝屋内走去。突然有了重大发现,黑影背对着我时,从轮廓到依稀看到右腰侧背着一个方形的箱子。谁会用这种方形箱子,我的脑海急剧翻腾,对了,只有大庆,他出门行医用的医药箱子,确定。我感到自己登时进入了战斗状态。跃跃欲试,准备再次夜探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