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拿起病例一看,一个字没写,便问:“哪里不舒服?”
“不小心撞伤了下面。”沈逸尘举止从容优雅,完全不复刚才气势逼人的样子。
“去床上躺着,裤子褪到膝盖以下。”主任面无表情地说。
沈逸尘黑瞳深邃几分,他不着痕迹地扫过尤染染刻意平静的小脸儿,“医生,能不能让她扶我一下。”
“你……”尤染染瞪着他,双眼快要冒出火来。
“小尤,去帮他一下,准备好叫我。”主任打开抽屉,做检查前的准备工作,戴上老花镜,将口罩和手套都戴好。
尤染染只好硬着头皮,假意扶着沈逸尘走向操作床,帮着沈逸尘将裤子褪了下来,只留下小内内。
“那个也要褪掉,除非你们主任是透视眼。”沈逸尘躺在检查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尤染染往旁边看了一眼,见托盘里有一把剪刀,拿起剪刀,在沈逸尘面前晃了晃。
“为了避免接触到你的皮肤,让你感觉不自在,我决定直接用剪刀剪开。”尤染染试探性地举着剪刀。
沈逸尘不敢冒险,谁知道她一剪刀下去,会发生什么,最终决定自己动手。
他把小内内褪下去之后,他的兄弟一下子就跳出来了。
“啊……沈逸尘,你不要脸。”尤染染惊叫着跑开了。
主任走进来,冷漠地看了一眼,对于阅鸟无数的主任来说,沈逸尘的这种状况她见过太多太多了。
主任戴着手套,仔细检查,确认只是表皮破损,没有伤及神经和血管之后,建议他缝针加快愈合。
“缝…………缝针。”听到‘缝针’两个字,沈逸尘也是醉了。
他以为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没想到,居然要缝针。
尤染染一直站在帘子外面,隔着帘子听到主任的话,捂嘴偷着乐。
“小尤,在那儿偷着笑什么,去叫个护士进来,准备手术。”主任发号施令道。
“噢。”尤染染赶紧去叫人了。
上班第一天,跟着主任查房,看了一大片的各种鸟,这就算了,居然还能参加手术。
随后,沈逸尘被请到了备皮室,尤染染跟在一名护士MM后面学习。
“你好,我叫尤染染。”尤染染主动打招呼。
“我叫丁当,大家都叫我当当。”丁当笑着回应。
“当当,我们要做什么?什么是备皮?”尤染染不解地问。
“备皮啊,说的好听就是准备手术用的皮肤,讲俗了就是剃……”丁当讲到一半,看尤染染那清纯的样儿,换了一种说法,“那个刮胡子你懂么,手术的位置,如果有毛发,会引起伤口感染,毛发旺盛的,还会阻挡手术部位。”
“啊……你的意思是,你要帮他剃那里的………毛?”尤染染惊呆了。
“不是我,是你,你第一天上班,这些都要学着点儿,来吧,你操作,我在一旁看着,一定要剃干净,最好撒点粉,这样就不容易刮伤皮肤了。”丁当说完见沈逸尘还站在那里,便说:“你还傻站着干嘛,上去躺着,裤子褪到膝盖以下。”
沈逸尘眉头微皱,阴兀的眸子划出抹冷笑,“护士小姐,你是不是回避一下,人多我不适应。”
丁当被他一记目光扫过来,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行,我在外面看着,有事叫我。”
“丁当,你不能走,我不会啊。”尤染染急地都快哭了。
“尤染染,你还想让多少人进来参观,嗯?”沈逸尘阴霾冷凛的长眸带着无比深壑的幽暗逼向尤染染。
“你也不怕我失手??”尤染染见他已经配合的在操作床上躺了下来,裤子也主动的褪了下去。
尤染染看着他的神器,犹豫不决,沈逸尘抬起视线瞥了她一眼,“你还在磨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谁稀罕看你,今天早上查房我见得多了,都比你的大。”尤染染赌气地说,撒了点粉,然后扶着他的神器,拿着刀片用力刮,刮得沈逸尘嘴角直抽搐。
“尤染染,你老实说,你在国外并没有去学医吧,你是去屠宰场杀猪了吧。”沈逸尘冷哼一声。
尤染染仔细看了看,说:“弄疼你了吗??没出血啊。”
“出血?是不是特想借机让我见点红啊?”沈逸尘侧过脸,望向她,嘴角漾出轻蔑的笑。
尤染染懒得理他,为了快点结束,她动作非常麻利,很快便剃好了。
突然手上一热,有一股粘黄的东西,喷到了她的手上。
尤染染一时没反应过来,沈逸尘嘴露讥诮,似笑非笑盯着她看,“擦一擦吧。”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尤染染挥着刀就要上前行凶,丁当赶紧闯进来,拦住了她。
“染染,冷静,冷静,这种事在我们科室,经常发生,你要学着适应。”丁当安慰道。
沈逸尘在丁当闯进来之前,已经跳下床,背过身整理衣服了,无视身后举刀想将他千刀万剐的女人。
备皮完毕,沈逸尘去做缝合手术了,尤染染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第一天上班,居然被调到男科,这就算了,还被主任带去查房,看了各种奇怪的鸟类,好不容易回到诊室,沈逸尘就跑来。
最最可气的是,她在男科受这些鸟气,全是沈逸尘那个小气男人干的。
丁当居然说,在男科,这种事情,居然经常发生,她以后要怎么办?
“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刚才那男的长得挺帅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尤染染懵懂地看着她。
“尺寸啊。”
“神器,你自己理解吧。”
“真的吗?那我进手术室参观去。”丁当一听,眼里露出那种花痴的表情。
尤染染有些想作呕,赶紧去洗手消毒了,而丁当居然还真跑去手术室参观了,结果被主任给轰出来了。
“主任,我给你当助手。”丁当不死心。
“沈先生不希望被打扰,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需要助手,出去把门关好。”
丁当不甘心地退出手术室,看着郁郁寡欢的尤染染,轻轻碰了一下她,“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嗯,想吐。”尤染染坦言道。
“很正常,我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遇到一个讨厌的猥琐的大叔。裤子一褪,一股浓重的原始气息扑鼻而来,我当时就冲出去吐了。”丁当回忆着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情景。
“然后呢?”尤染染好奇地问。
“被主任骂回来了,然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戴着胶皮手套和口罩,恨不能戴个防毒面罩。开始备皮后,还没两秒钟,他就硬了,还得意地跟我说,小姑娘,看看,是不是很厉害,连着搞一两个都没问题。”丁当继续说道。
尤染染一听,炸毛了,“靠,要是我,弄死他。”
“我进这家医院很不容易,只能忍了。谁敢得罪病人啊,被投诉一下,还要不要干了。遇到这种病人,只能硬着头皮来,尽量不触碰病人,不刺激他呗。”丁当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