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放了茶杯,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手机忽然响起。梁健以为是广豫元打来的电话,忙掏出来。一看,是胡小英的。梁健心里微微一动,抬头对禾常青和索道:“你先过去,我接个电话。”
禾常青点头,走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将门给梁健带上了。
梁健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起电话。生怕刚才那暴躁的情绪,一不小心带给了她。电话一通,梁健声音轻柔:“到了?”
“嗯。刚到。”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那么一丝让梁健一边享受却又一边罪恶的迷人风情。这是,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有的那种魅惑。
梁健总是挡不住她的这种魅惑。他心里的那些烦躁,顿时一扫而空,脑海里掠过昨夜她在他身上时,疯狂时的那个让他陶醉的迷人模样,顿时心里就荡漾起来。
她问:“今天忙吗?”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将他又带回了现实。想到门外还有事情等着他,就不好跟她多说,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刚要收起手机,忽然短信进来。
梁健打开一看,是项瑾的短信,她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梁健这才想起,明天是周六了。他皱了皱眉头,这里现在这样,明天恐怕也很难一下子抽开身。梁健想了想,没有回她。
门口那些人已经都被明德控制起来,一个个满脸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表情,紧紧地坐成了一堆,被丨警丨察围在中间,拿着电击棍戒备着。
梁健悄悄地走过去,跟明德和禾常青他们汇合,娄江源也在,楚阳也在。
看到梁健过来,楚阳欲言又止。
梁健问明德:“有人受伤了?”
明德回答:“有两个有点擦伤不严重,我已经让人给他们消过毒了。”
梁健点点头又问:“差不多,就给他们先带回去吧,都蹲在这里不是回事。再弄一下,天都要黑了。”
娄江源听了这话,皱了眉头,问:“这些人不放回去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放回去不安全。万一要是这些人再出点什么事,那搞不好又是我们的责任,还是先让他们到明德那里呆一个晚上,冷静冷静再说吧。”
明德看看娄江源,又看看梁健,什么都没说。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医院了。”娄江源说完就走。显然,心里不是那么痛快。徐磊不在,明德又不像禾常青,娄江源在这里,孤立无援,多说也没意思。
他走后,没过多久,梁健和禾常青也打算先离开。要上车的时候,梁健回头看到楚阳,忽然想到之前娄江源在的时候,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叫他:“楚阳,你跟我走。”
楚阳点头,转头就要去坐自己的车。
“你去干嘛?”梁健叫住他:“坐我的车!”
楚阳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慌忙过来给梁健扶住了车门,等梁健上车后,也钻进了车里。
311二十五十
打电话来的是覃安。
“今天刁书记发了很大的火。”覃安说道:“因为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梁健嗯了一声。
覃安又道:“刁书记让我转告你,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梁健心里冷哼了一声,刁一民这是来‘护犊子’,顺便‘显威风’了。梁健原本这一天的事情下来,胡小英昨夜留给他的那些轻松愉悦早就被消耗光了,心里早就是烦躁得不行。覃安一副居高临下,不问事情来龙去脉,就蛮横地下命令,让梁健心里的那些烦躁更加的暴动起来。
梁健脱口就道:“不好意思,覃秘书长,我跟您确认一下,您的意思是让我秉公处理对吗?”
覃安被梁健噎了一下,可梁健的话又不能反驳。他要是说了个不,那就是在让梁健不要秉公处理,他作为省委秘书长能说这话?
“梁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刁书记的意思。”覃安声音里多了愠怒。
梁健故作惊讶,问:“难道刁书记的意思不是让我秉公处理?”
“梁健,你够了!”覃安低吼了一声:“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人,就敢如此肆无忌惮!你那个老丈人已经退下来了,现在还有人念旧情,再过两年,我看还有谁会念这个旧情!这官场从来都是人走茶凉,你不会不懂吧?”
“覃秘书长这不是已经证实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了吗?”梁健嘲讽笑道:“还真是辛苦覃秘书长了。”
覃安气得呼吸都粗了一点。梁健却忽然有种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爽。
但后果同样也会让他觉得很‘爽’吧!梁健想,不过此刻他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梁健听到覃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总之我话已经带到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
“多谢秘书长关心。”梁健淡淡回答。
覃安啪地一声就将电话砸了,梁健揉了揉有些疼的耳朵,看着手里的手机,神情冷峻。
刁一民到底是省委书记,梁健虽然刚才没给覃安面子,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但刁一民的脸,梁健很想打,但得悄悄的,不着痕迹的打,让人找不出毛病。否则的话,他这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帽子也没了。
就像刚才覃安说的,这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官场从来是不变的真理。唐家目前还在幕后,梁健也不想将唐家搬到幕前来。项部长的影响,只会随着他的退位愈来愈弱。梁健得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一条路。
覃安现在肯定在想怎么在刁一民面前告他一状。梁健想到这,不太屑的笑了一下。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晚饭还没吃,有些饿了,便让翟峰叫了点外卖。外卖刚到,朱建飞带着人也到了。
记者是个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记者的那种记者。穿着一件记者标配的浅军绿色马甲,里面一件白色T恤,身上还挂着一张蓝边的记者证。一条牛仔裤,洗白了的。一双登山鞋,也很旧了的。头发也有些长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种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一进门,不等梁健招呼,就自顾自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了,往后一靠,陷了进去。
梁健看他这模样,忽然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怀疑了。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说,不会提出二十万这样的要求来。
朱建飞见他这样,朝他使了好几个颜色,他都跟没看到一样。梁健面无表情,抬手示意朱建飞先坐,然后自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旁若无人地开始吃自己的外卖。
梁健一边吃,一边还摆弄下手机,所以吃得比较慢。刚开始,那记者还泰然自若的模样,低着头专心鼓捣自己的手机,偶尔还笑那么一笑,可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后,朱建飞已经是如坐针毡的模样,记者也开始不那么自然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梁健已经吃完,但他依然坐在那里,靠在椅子里,拿着手机看着新闻,并不跟他们说话。
这时,这位很记者的记者终于忍不住了,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开口大声问梁健:“梁书记,你找我过来不是要说事情吗?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