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有网有手机，杨拂晓能一个人呆着不出门，也幸而沈三少的电话号码静静的躺在她的手机里没有再响过了。在酒店里窝了两天之后，夜晚，终于有人来关心她的兴灭存亡了。
杨拂晓跳下床去开门，有些惊讶的是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董哲。
“老大让我来接你。”
可能夜晚灯光的原因，董哲的头发阴影投射在脸上，再加上眉梢的一道刀疤，看起来像是群魔乱舞。
“好，你等我换下衣服。”
“这是老大给你准备的。”
董哲说着将手中的礼服盒递给杨拂晓。
因为杨拂晓肩背上都是红色的小疹子，所以这一次顾青城给她准备的礼服比较保守，收腰高领，遮住了肩膀和背部，在配上珍珠的耳钉，这样出去总归不会给顾青城丢人了。
杨拂晓在镜子前照了一下，简单的打了粉底抹了唇膏，头发松松散散的绾了一下，踩上作为缓冲期的三厘米小高跟，跟着董哲上了车。
董哲应该是比较顾及到杨拂晓，车速不算快，窗外枝杈从窗子透进来，光影交错转换，一时间像极了电影里为了效果而特别拉长的镜头。
杨拂晓转头看着董哲，他的年龄应该没有顾青城大，不过从脸上的疤痕来看，说不定曾经是一个亡命之徒。
“你和顾青城是怎么认识的？”
董哲没有回答，一时间气氛有点僵。
杨拂晓也不在意，又问：“我听说他之前在道上有个称号叫玉面狼，是不是真的？”
“是。”
这一次董哲开口说了一个字。
杨拂晓瞬间就明白了，董哲应该是不善言谈，长篇大论的话说不出来，除非是有yes或no两种答案。
“你跟在你家老板身边三年时间，他……有没有过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什么的？”
“没有。”
这一次董哲回答的很快，直接否认。
杨拂晓扬了一下眉梢，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便拿了手机来翻出来查了一下网页：“网上在提到顾青城都有这句话……铁打的白月光，流水的红玫瑰，白月光不就是秦笙么？”
在墓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亲耳听见顾青城叫秦笙——“笙儿”。
或许是杨拂晓这一次问的复杂了点儿，董哲又不回答了。
杨拂晓索性就又变回了AorB模式：“那你觉得，对于你家老板来说，我是白月光，还是红玫瑰？”
车子平稳停下，杨拂晓看了一眼车窗外，是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有点类似城堡，灯光点缀着，璀璨夺目。
已经有门口的侍者帮忙开了车门，杨拂晓拿着包下去的同时，听见后面董哲的声音：“都不是。”
杨拂晓脚步一顿，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被阴影遮挡住半边脸庞的董哲，抬手关上了车门。
进了门，已经有侍者上前，待杨拂晓说明来意，侍者便在前面引路，“小姐这边请。”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拂晓跟在侍者身后，在环顾走廊上的暖黄灯光还有两边壁画的同时，也观察了走廊上的其他人，都是穿着正装或者是礼服，看样子非富即贵的样子。
侍者在一间包厢门前停下，“就是这间。”
杨拂晓敲了两下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她有点疑惑，身边侍者已经转动了黄铜色雕纹的门把手，门打开了。
“顾先生喝醉了，之前想要请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帮忙照顾一下，正巧您过来了……”
接下来也就不用多说了。
杨拂晓点头道谢，把身后的门关上，还特别上了锁。
这个包厢类似于酒店套间，不过是带有爱尔兰风格特点，深色为主调再搭配上色彩浓烈的墙面，给人奢华的视觉冲击。
顾青城躺在一个棕褐色的长沙发上，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褶皱，脖颈处解开三粒扣子，扯开露出半个胸膛，地面上还倒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白兰地酒瓶。
杨拂晓走近，闻见一股呛鼻的酒气，微微蹙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顾青城，“你喝醉了？”
顾青城深深簇了一下眉，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
杨拂晓作怪地伸手捏住顾青城的鼻子，顾青城哼了一声，抬手将她的手给打掉。
啪的一声，杨拂晓手背上就留了五个指印。
“切，喝醉了酒打人！你不是有洁癖么？不洗澡受得了不？”
杨拂晓俯下身来，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发觉这人真的是醉死了，除了皱眉的细微动作，脸手臂都懒的抬起来。
她不禁摇了摇头，转身去浴室内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给他擦脸。
她跪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伸手拨开他的衬衫衣领，给他擦了擦脖颈和锁骨的位置，忽然发现在后面的白色衬衫上印着一个粉色唇印，她拿着湿毛巾的手一顿，凑近了去看，发觉顾青城身上还有十分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杨拂晓恶狠狠地盯着顾青城，直接抬手就把湿毛巾给顾青城砸到脸上，直接下手去掐他的胳膊：“叫你招蜂引蝶！叫你招蜂引蝶！”
顾青城依旧没有动静。
杨拂晓忽然笑了两声，看来顾青城烂醉成泥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任她捏圆搓扁了。
刚想要拿开顾青城脸上的湿毛巾，杨拂晓的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皮带扣，金属的质地冰了一下，她飞快的弹开手。
一瞬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了一眼顾青城被湿毛巾挡着的面庞，又看了一下在头顶灯光下闪着光泽的皮带扣。
鬼使神差，杨拂晓向皮带扣伸出了手。
轻微的咔嚓一声，皮带扣打开，杨拂晓的手解开他的皮带扣的一瞬间有些抖，几次都没有拉开。
她要验证一个事情。
她记得，在许慕珩的右臀部偏上的位置上，有一片深色的疤痕，是很严重的烧伤，就算是时间已经很久了，依旧狰狞。
现在，她想要看看，顾青城的臀部，是否也有烧伤……
她一只手剥掉顾青城裤子，扶着他的腰让他想左边侧身，不去看他精壮的胸膛和让人血脉喷张的人鱼线，紧紧的咬着下唇，屏住呼吸，手指已经覆在了他的丨内丨裤边缘，目光落在微微掀开的一角。
而下一秒，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一下子翻身。
“啊！”
杨拂晓闷哼一声，已经被顾青城压在了地上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后脑上磕在地上，头顶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只能看见身上压着一个厚重的黑色身影。
温热带着微醺的气息拂在耳边，冰凉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引得她一阵颤栗。
“你想要看什么，用不用我脱给你看……”
“你想要看什么，用不用我脱给你看……”
杨拂晓的视线周边，因为头顶强烈的灯光，散开一圈圈光晕，身上压着的这个人。连同这个人的声音，都好似虚幻。
顾青城的吻已经从杨拂晓的耳畔，向下移到脸侧，在唇角浅浅的一吻，紧接用牙齿咬着扯了一下她锁骨处的衣领，杨拂晓脑中的混沌即刻就被拨开了。
她双手撑在顾青城的胸膛上，握成拳头，抵着他胸膛上密密实实的肌肉，“顾先生，你喝醉了，我刚刚以为你睡着了。我在给你擦脸，我什么都没有想看，你先起来，我扶着你到床那边……”
顾青城身上的力气全都压在杨拂晓身上。很重，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胸腔似乎是燃烧了一团烈火，而顾青城落在她唇上的吻，就是那另外一端的导火索，随着他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她内心里的火也随即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