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习惯，而是杨拂晓对于穿着高跟鞋挤地铁有着十分痛苦的记忆，所以在之后能避免穿高跟鞋就避免穿，还不如平底的板鞋来的舒服。

她扶着顾青城的臂膀站好，才忽然间发现，两人姿势十分暧昧，贴的很近，而顾青城的手掌就贴着她衣裙的腰线。

杨拂晓刚想要向后退一步，电梯门打开，外面蜂拥进来一群人，直接挤着杨拂晓的后背前面的顾青城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结果原本姿势只是暧昧，而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身体接触了。

电梯里一时间很静，杨拂晓想要向后退，顾青城松松的揽着杨拂晓的肩，“人这么挤，就别乱动了。”

杨拂晓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目光所及是顾青城的喉结，她动了动双臂，向上抬起，几乎在环住顾青城的腰身的同时，又狠狠的向下按捺住这种冲动，死死地咬了一下嘴唇，左手掐右手狠狠的掐了一下。

身后电梯门叮地响了一声，电梯内的人走出去，杨拂晓错开半步，“顾先生，我们出去吧。”

但是，就在刚刚要抬步出去的时候，身后的顾青城却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吓的杨拂晓向后缩了一下，刚才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一条腿就要被夹在门里了。

她转过来看顾青城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愠怒，“又想干嘛？”

顾青城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就带上了一抹笑意，带着痞气的坏笑，这种笑让杨拂晓微微晃神。

身后电梯门打开，顾青城抬手在杨拂晓头上揉了一下，“走了。”

杨拂晓愣神片刻，赶忙追上去。

方树已经开车在外面等候了，但是顾青城并没有上车，转而对杨拂晓说：“陪我随便逛一逛……方秘书，你不用跟上来。”

“是。”

方树特别对已经换装的杨拂晓多看了两眼，看起来真的是不一样了，不过……除了走路的姿势怪异的很，去了一趟化妆间就成了这种姿势，不会是……纵欲过度吧？

肯定不是。

杨拂晓被脚上这双名贵的七公分高跟鞋折磨的苦不堪言，从来都没觉得如同今天这般，逛街像是酷刑。

在高档奢侈品商场里，她尽量使自己走的优雅，但是双脚好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鱼公主，真是步履维艰。

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逛商场这样兴致勃勃的，几乎每间店都进去，就差女士内衣店了。

杨拂晓刚这么想了，前面就有一家女士内衣店，顾青城转过来问：“进去逛逛？”

“啊？不用啊，顾先生，我不缺……”

杨拂晓来不及阻止，顾青城已经抬步进去了，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跟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

杨拂晓看着笑容优美的导购员，真心希望此时此刻让她自己默默地逛，默默地买，然后默默地离开。

她看向顾青城，后者摸了一下下巴，“问你呢，你看我做什么？”

杨拂晓：“……”

最后，杨拂晓挑了两款胸衣，在收银台让给包起来的时候向后看了一眼，顾青城在另外一边不知道在和导购员说什么，还特别比划了一下。

她微微蹙眉走近，结果就听到一句让她再也走不动的话。

“哦，您说的那种是隐形bra，如果是您太太的话，我建议是这两款。”

“好，照着刚才的码各拿一套。”

杨拂晓完全僵化，在回神的第一秒，就急急忙忙伸手去拦，“不用了，我不需要的。”

顾青城眸色深沉，笑了笑：“相信我，你需要。”

穿着高跟鞋逛了两个小时的商场，回到酒店杨拂晓就把鞋子给甩了，盘起双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脚后跟，无疑是磨了三个泡，侧脚掌的位置也留下了印子，用手一按就疼的她呲牙咧嘴。

酒店房门没有锁，在进来之前杨拂晓就已经找服务生要消炎药和创口贴了，听见门推开她也没有抬头，脚步声走近，在身前倾斜了一部分阴影，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么严重？”

杨拂晓猛地抬头，下意识地赶忙把自己的裙子放下来在床边坐好，刚才盘腿坐的姿势不知道走光了没有。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谢谢顾先生关心！”

顾青城在床头放下消炎药和创口贴，转身走出去，临走之前关上了门，“确实应该习惯，在商业圈在职场上，不会有穿运动鞋的女性经理人的。”

杨拂晓手中动作忽然一顿，看过去的时候，酒店的房门已经在面前关上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开的是最暗的一档，光芒柔和，但是杨拂晓莫名地觉得灯光刺眼，恍惚在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重影。

隔天早上，方树给杨拂晓打过来电话，让她带上之前顾青城给的那两件衣服，等到早上九点钟要出门。

总算是要去见梁宇凡了，杨拂晓特别在出门之前化了一个比较提神的妆。

在酒店餐厅内吃了东西，顾青城带着杨拂晓到了一家私人俱乐部。

方树说：“梁先生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进去了。”

对上杨拂晓不甚理解的目光，方树解释：“每周六上午八点，梁先生都会来到这家私人俱乐部。”

杨拂晓换了一双高跟鞋，三厘米的小高跟，用来先做那双七公分高跟鞋的缓冲，顾青城在后面看了她两眼，“适应了？”

其实杨拂晓特别想要回上一句：“托您的福。”

不过，话到嘴边就温和了许多，冲顾青城笑了一下：“适应了。”

“但是今天不需要穿高跟鞋。”

杨拂晓：“……”

之前既然已经打听到梁宇凡的习惯，早上先健身两个小时，再去游泳一个小时，中午在旁边的一家法式餐厅内吃午餐。

杨拂晓到女士更衣室去换了衣服和鞋子，这才打开了之前顾青城送过来给她的纸袋，确实如方树所说，里面是两套衣服，一套是运动衣，另外一套是……泳衣。

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顾青城，她是只旱鸭子啊。

不过，幸好不是比基尼。

健身房内，是分为女士区域和男士区域，杨拂晓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坐在中间的公共休息区喝了一杯橙汁，看见在男士健身区域内，顾青城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杨拂晓之前在照片上看到过，就是梁宇凡。

但是，现在吸引她的并不是一直以来为偶像的梁宇凡，而是顾青城。

这大概是杨拂晓第一次见顾青城穿衬衫西装之外的休闲装，距离稍远，黑色的休闲装修饰出笔挺的身躯，好像是屹立的松柏一般坚韧。

杨拂晓喝过一杯橙汁，见到顾青城和梁宇凡两人走过来，便起身迎上去。

顾青城介绍：“这是我亚寰的一名实习生，学的是酒店管理。”

“梁先生好。”

梁宇凡微笑着：“你好。”

杨拂晓微微鞠躬，说：“梁先生，我在大学选修过您的酒店微管理，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没有能赶上您三年前在我们学校当客座教授的时候。”

“你是A大的学生？”

杨拂晓点头：“是的。”

同一个母校战略总是多少能有点效果的。

梁宇凡问了杨拂晓几句在专业方面的知识，点了点头，“不错。”

杨拂晓也就是一笑了之，当成是夸奖了。

虽然她是把梁宇凡当成是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现在她是站在亚寰一方的，应该表现出有距离感的崇拜，不显得过分热络，又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