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更加生气了,怒道:“我有闺女,闺女跟儿子一样,俺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小曼说:“你太自私了,不如我代替你,帮着二狗叔怀个孩子好不好?”
“你你你……你给我滚!不要脸!你无耻!”四妮气得鼻子都歪了。
小曼说:“你恼啥?自己的地不行,白白浪费好种子,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四妮气得脸色煞白,大骂一声:“无聊!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小曼说:“你报警吧,俺跟二狗叔是你情我愿。”
“我没见过你这么表脸的人,不知自爱!”
“我哪儿不知自爱了?跟男人生孩子就是不知自爱?老土,现在啥时代了?婶子,你奥特了。”
四妮真的生气了,一拍膝盖,不得不摆出了悍妇的架势,跟小曼吵嘴。
“哪儿来的狐狸精,非要跟人家男人生孩子,把你爹妈的脸都丢尽了,你咋不买快豆腐撞死。”
小曼的话让四妮无法接受,哪有满大街喊着要跟人家男人生孩子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曼也不跟她急,仍旧解释,可四妮却上去,要抽女人的耳光。
张大栓跟大栓婶一扑而上,拦住了四妮,赶紧问咋回事?
四妮一边哭一边骂,把二狗跟小曼的从前叙述一遍,一跺脚道:“爹,娘,你要跟俺做主呀。”
大栓婶呵呵一乐:“不错,不错,有女人为我儿子生孩子也不错,又能做奶奶了。”
张大栓却眼睛一瞪,怒道:“你给我闭嘴!别添乱!”
张大栓是冷静的,严肃的,冲小曼一本正经道:“这妮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跟二狗从前发生过啥事,总之,你不能破坏我们这个家,不能破坏四妮的生活。
你也不小了,咋恁不要脸?你爹妈就没教育你懂事?”
小曼同样没跟张大栓生气,说:“大爷,你懂个啥啊?俺要报恩,懂不懂?”
“没这么报恩的,二狗当初付出,也没打算让你报。你马上走!大梁山不欢迎你。”
张大栓气得浑身哆嗦,抬腿踢了二狗一脚,骂道:“王八羔子啊,真能惹事,你惹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干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张大栓不能冲小曼发脾气,只好将一肚子怒气发在了儿子的身上,脱掉鞋子,追着二狗就打。
张二狗一声大叫,抱着脑袋就跑,爷儿俩围着老槐树转圈圈。
小曼心疼二狗,只好说:“大爷,别打,别打,别难为二狗叔,是俺不对,俺不要脸行了吧?俺走,走还不成吗?”
张大栓一声怒吼:“你给我滚!”
小曼没办法,只好再次返回了海亮的家。
张大栓余怒未消,把鞋子砸在了地上,长叹一声:“作孽啊!”
四妮哭哭啼啼,一家人也不遛弯了,转身都回了家。
进门以后,四妮一下子扑倒在炕上,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心里难受啊,越是有人跟她抢,她越是觉得二狗珍贵。
这种事也不怪二狗,男人的本质是善良的。只不过有人看得到,有人看不到。
四妮,秀琴,还有小曼,发掘了二狗的善良,小燕跟芳芳却没有领悟到。
真不知道要帮他挡去多少桃花。
张二狗坐在炕头上,也发愁地不行,说:“四妮,你别哭了。”
四妮抬起手,在男人的手臂上拧,脸蛋子上拧,还扯他的耳朵。
张二狗没动,呲牙咧嘴,任凭四妮拧他。
拧了好一会儿,张二狗的脸蛋子肿了,手臂也肿了,咯吱窝也红红的,掉了不少的腋毛。耳朵也成了猪耳朵。
四妮不拧了,出了这口恶气,然后问:“疼不疼?”
张二狗说:“疼,要不然我拧你试试?”
四妮说:“你身上疼,俺心里更疼,是个女人都来跟俺抢男人,二狗,你说咋办?”
二狗说:“我去跟小曼陈明利害,赶她走。”
四妮说:“不行,你跟她说话,她万一知道你装疯咋办?”
“那你说咋办?”
四妮咬牙切齿说:“弄包老鼠胶,毒死那个狐狸精!”
张二狗说:“不行!会犯法的,放心,我只是把她当闺女,相信陈明利害,小曼就会走。你帮着我约她,明天傍晚,山神庙的背后,不见不散!”
四妮问:“你想干啥?”
二狗说:“山人自有妙计,我要彻底断绝她的念想!”
第二天傍晚时分,四妮果然找到了小曼。那时候,小曼刚刚用过晚饭。
小曼问:“四妮婶,你找我啥事儿?是不是想打架?我可不怕你。”
四妮说:“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别管咋说,你都是个孩子,感情上冲动,可以理解。谢谢你一年前对二狗的照顾,小曼,别异想天开了,你跟二狗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你们年龄的差距有多大,破坏别人家的幸福,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小曼噗嗤一笑:“我没打算破坏二狗叔的幸福啊,就是想给他生个儿子,让他在我肚子里留个种。仅此而已。
只要怀上二狗叔的儿子,我立刻走,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你……真怀上二狗的孩子,你养的起?”
“当然养得起,现在我有钱了,开起了家具厂,二狗叔已经将鲁班秘籍里的绝技全部教会了我,这些绝技不能在我这儿失传,这是张家的东西,当然要有张家的人流传下去。
你不行了,没生育能力了,传种接代的任务,只能交给我,毕竟我年轻。”
四妮浑身一震,立刻低下了头。
在小曼的面前,她的确自愧不如。
四妮是幸福的,知足的,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跟二狗家生个男丁。
到她这儿为止,张家的香火彻底断绝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千百年的封建思想依然在女人的心里根深蒂固。让她在这个家抬不起头来。
她奋力拼搏,一直在默默付出,毫无怨言,觉得对不起这个家,不生儿子也是根本原因之一。
现在,有个女人肯代替自己为二狗留后,何乐而不为?
不就是自己男人陪着别的女人睡觉嘛?那东西又磨不坏?
四妮沉默了很久,最后咬咬牙说:“行!我答应你,只要怀上孩子,你必须马上离开,以后不能出现在大梁山。”
小曼说:“保证没问题。”
“那我给你们安排时间。”
“啥时候?”
“今天晚上,山神庙的背后,我让二狗在哪儿等你,不见不散,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小曼说:“好,谢谢你,四妮婶。”
四妮说:“不客气,算我亏欠二狗的,今天弥补他一下,仅此一次,以后我不会给你任何一个机会。”
小曼说:“够了,一次就够了。婶子,您坐一会儿呗,咱俩拉拉家常。”
四妮说:“不必,没啥好说的,”
女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王海亮的家门,她晃了晃几欲晕厥。
她的心好痛,头晕目眩,全身也虚弱无力。仿佛掉下无底的深渊那样,一个劲地往下掉,往下掉。
亲手把自己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那种纠结,恼怒,不舍,悔恨,自责,让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