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稳定了一下情绪,问:“真的进不来?”
“放心,这儿坚固得很,进不来!”
“喔,天哪,俺咋回家啊?”
“回家干吗?”
“做饭吃饭啊。”
张大毛呵呵一笑:“就在这儿吃吧,我有现成的,回家你也一个人。”
三嫂很想走,是熊瞎子把她死死困在了张大毛的屋子里。
张大毛是个娘们迷,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年轻的时候,他就不规矩,跟很多女人上过炕,他是孙上香炕上的常客。、
可张大毛做人有个规矩,就是从不勾搭有夫之妇。
他跟小燕好过,跟喜凤嫂好过,这两个女人嫁人以后,他就再也不跟她们来往了。
就算是睡,他也睡的是村子里的孀妇,自觉自愿。从不强求于人。
三嫂发现走不成,就问:“你做的啥饭?”
张大毛说:“玉米面糊糊,芥菜疙瘩咸菜,白面馍馍,饭不好,吃就吃,不吃拉倒。”
三嫂的肚子饿的不行,说:“吃,不吃白不吃。”
于是,女人坐下,开始吃饭,自己拿碗筷盛了一碗。
村子里距离工厂远,足足三里地。穿过土窑上的山神庙,才能看到村子。
这段路很难走,大白梨心疼男人,有时候张大毛回家吃,有时候就在厂子里做。
锅碗瓢盆什么都有,海亮为了照顾他,还垒砌了火炕,时不时给他掂瓶酒,弄俩硬菜。
张大毛不缺吃,不缺喝,晚年以后过起了神仙般的生活。
这顿饭吃得不怎么好,两个人都是心惊胆战,时不时向外看看,不知道熊瞎子走没走。
放下碗筷,三嫂擦了擦嘴巴,问:“大毛哥,你去看看,那熊瞎子走了没?”
张大毛说:“没。”
“你咋知道?”
张大毛说:“外面的门丝丝拉拉响,黑熊在门上蹭痒痒呢。”
“啊?”三嫂发愁了,总不能半夜住张大毛这儿吧?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张大毛吃完了糊糊,剔着牙,开始打量三嫂的身体。
他看过很多女人,大梁山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被他看遍了。
三嫂长得不丑,年轻的时候虽算不上大梁山的村花,可也肤白貌美。
再加上没有生过孩子,那小腰恁细。铁锨把儿一样,一把手就攥住了。
女人是短发,显得很利索,细眉大眼,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山里的女人喝山泉,吃山果,根本不显老,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
三嫂都要被张大毛给看的羞了,说:“大毛哥,你看着俺做啥?”
张大毛说:“三妹子,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好看。你男人死了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了,大暗病那时候死了。”
“你就没寻思着再成个家?”
三嫂说:“没遇到合适的,高不成低不就。再说俺这个样子,谁能看得上俺?”
张大毛啧啧两声:“糟践了,糟践了,这么说,你七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
三嫂不做声了,头低下,脸蛋红红的。
从前,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窝子里的娇闺女,田也是一块好田,旱涝保收!
可男人死的早,没等他在肚子里播下种子,就死在了大暗病里。
七年的时间她都在独守空房,确实憋得慌。
要是有个男人跟自己耍耍就好了,也不枉做一次女人。
三嫂也想到过嫁人,可再嫁哪有那么好碰的。
山里的小伙子大多去追城里来的大学生了。
山外来的那些博士硕士,根本看不上她这个半老徐娘。
再说现在的大梁山有钱了,男人不缺个媳妇。就这么拖啊拖,拖啊拖,一直拖到现在。
张大毛看王三嫂是美丽的,王三嫂看张大毛也是英俊的。
张大毛年轻的时候人就长得好,要不然也不会把五个村子的孀妇们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虽说上了年纪,可人照样方正,胡子拉碴,男人味十足。
两个人不知不觉靠近,不知不觉拉住了手,不知不觉抱在了一块,然后……又不知不觉倒在了门卫室的土炕上。
张大毛就那么在慌乱与恐惧下,解了女人的衣服,亲吻了女人的嘴巴,摸了女人的身体,跟女人偷吃了恶果。
三嫂刚上来就表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焦渴,她渴盼男人太久了,久旱逢甘雨,特别狂野,霸道。
她的嘴巴撕扯张大毛的额头,撕扯男人的腮帮子,嘴唇,也撕扯男人的扣子。
嘎嘣嘎嘣几声,张大毛的扣子就被拽了个干净。
然后,女人像一只发狂的母豹子,把张大毛按倒下去。
张大毛吓一跳,有点坚持不住……他惨叫了一声:“你轻点……。”
土炕躁动起来,屋子也晃荡起来,土炕上的炕席发出一丝丝惨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分开,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王三嫂得逞了,张大毛迷茫了,不知道是她占有了女人,还是女人占有了他。
女人的笑容舒展开来,张大毛却委屈地不行,觉得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暴风骤雨过后,屋子里是出奇的安静,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王三嫂还是抱着张大毛不分开,恨不得就那样在男人的身边死去。
就在这时候,大事不好了,忽然,窗户上传来咣当一声脆响,整个窗户的玻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飞了。
紧接着,一只黑乎乎的熊爪,从窗户的栏杆上伸进来,一个劲地乱抓。,
俺的娘啊!王三嫂吓得又是一声尖叫,张大毛也连滚带爬。
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只熊爪子,门外的那只狗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进了工厂的院子。
黑熊是从大铁门上爬过来的。
那大铁门非常坚固,也非常高大,人跳不过来,狼跳不过来,但是熊瞎子却可以过来。
熊瞎子的爪子有力气,跟爬树一样,抓着铁门攀岩而上,上去墙头,一个跟头翻了过来。
黑熊站起身子,看到了屋子里的灯光,也看到了门卫室的土炕上,两条白生生的身体在蠕动。
黑熊不知道一男一女在屋子里干啥,但是人肉的味道让它产生了食欲。
它想从窗户口爬进去,跳进屋子里,将这对狗男女一口吞下。
可跳上窗户台,就被外面的铁栏杆阻挡了。
黑熊勃然大怒,一掌拍了过来,一根粗大的栏杆被它拍弯曲了,玻璃也碎裂了。
惊天动地一声爆响,张大毛差点又拉一被窝。娘啊一声尖叫,拉着被子缩在了墙根处。
“啊,啥东西啊,那是啥?”三嫂问道。
“爪子,黑熊的爪子,它要进来了。”张大毛嚎叫道。
“咋办啊?咋办?快想办法!”三嫂都吓哭了。
张大毛说:“我有啥办法啊?没办法。”
三嫂的两只手在张大毛的身上拍打:“还男人呢,狗屁!快点啊,要不然咱俩都会死。”
张大毛终于想起了第一件事做什么,那就是穿衣服。
一旦黑熊撞裂窗户,一个飞扑进来,他好拉着三嫂跑。
穿衣服是很必要的,大街上一跑,一男一女光着腚,傻子也知道他俩之间有猫腻。
张大毛说:“快,穿衣服,穿衣服……快呀!”
三嫂也如梦方醒,两个人悉悉索索开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