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十几年前一样,同样的事情又再一次在传承上演,吸丨毒丨、涉毒、贩毒?他有些想不通,他一直都是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传承也一直做的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他想不通,究竟传承是哪一点风水不好、竟然会接二连三的和丨毒丨品挂钩?
“是谁?这次又是谁牵扯其中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混账事情?”老爷子这话问的十分沉重,可以听得出来他心里的愤怒和无奈之意。
顾应钦是明白老爷子的,十几年前的那桩旧案,传承不仅仅失去了十几名高尖端的精英人才,更重要的是因为那次涉案,传承也陷入了一次最大的危机,差点濒临倒闭,而眼下,他所经历的那一切,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了,可实际上正真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已。
尽管深谙其道理,可顾应钦却还是装作一切早已风淡云轻的样子:“爸,事情并没有以前那样的复杂,有麦老在,一切都会澄清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澄清又如何?当年结案的时候也是给登报澄清了的,可结果怎样?股价跌到冰点,差点就被打入ST队列,要不是你外公入资救急,传承恐怕早就毁了吧?同理,现在和当年的事情如出一辙,你现在人是没事情了,只是这危机恐怕才正刚刚开始吧?”
老爷子毕竟是经商的料,而且当年那件事情也是亲涉其中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管顾应钦怎么有心安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顾应钦大概也知道老爷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只能实话实说:“这一段时间,公司的股价波动确实厉害,可爸,你得相信你儿子我,即便前面是再大的风浪,我也让传承安然渡过,您只管在家里和我妈养养花、下下棋,带带孩子,如果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我建议你们不如去海市过一段时间,眼不见心为净,你觉得呢?”
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只是应钦,有一点你要记得,不管如何都要给我消息。”
顾应钦笑了笑顺手斟了杯茶递到老爷子面前,语气轻松和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爷子和顾应钦在楼上谈男人之间的事情,这楼下客厅里,就听见吕远和陆倾宁叽叽喳喳的聊孩子的事情。
吕远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子递给陆倾宁:“嘉懿幼儿园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是今年特招生的表格,你看看填一下,我这让人递到幼儿园这事就算成了。”役余场圾。
陆倾宁打开牛皮纸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表格,确实是今年师幼特招生的入园登记表。
说起来这师幼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进,公立幼儿园师资力量是市里名列榜首的,每年招生不仅仅名额有限制,而且还得通过摇号的方式来确定,也就是说,即便你有财力物力打通招生办这一块,事后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运气好的,号一摇上,这钱花的也值了,若是运气不好的,摇号没摇上,这前期扔出去的钱也就打了水漂了,完了,你又削尖了脑袋想让孩子往里面钻,自然而然又得掏钱打通园内的关系。
总之家长们为了能让孩子们从小不输在起跑线上,也是费尽了人力、物力和财力,也正是这种滋长之风,才让现在大多老师们都忘记了所谓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的含义。
就拿现下来说吧,陆倾宁前段日子还在琢磨儿子读幼儿园的事情呢,想着是不是也要托人去打点打点,谁曾想,这吕远刚一从海市回来,就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不仅仅免去了托人打点这一说,更连摇号入校的这个死规定也跳过去了,正所谓特招生,也就是可以跳过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是你直接可以跨入师幼大门的一条捷径。
陆倾宁想吕远得到这份特招生的名额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吧:“妈……这事儿打点花了您多少?这钱不管怎么说也该我们出。”
吕远一听嗨了一下,一副不要再提的口气:“一分钱都没花,我和老爷子这次回海市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以前的初中同学,上学那会我们关系还挺铁的,这不吃了顿饭,叙了叙旧,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位居师幼园长,这有个当园长的老铁在,你还愁嘉懿上不了师幼?这不,听说我要回来,人立马给我送来了一份特招生的报名表。”
陆倾宁恍然点了点头,语气里尽是佩服之意:“妈,姜还是老的辣啊。”
吕远和孩子们相处一向都是没有长辈架子的,所以面对陆倾宁的吹捧,她也是当仁不让承认了:“那可不是,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以后多历练,多交朋友这人脉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妈说的是。”陆倾宁虚心接受吕远的建议。
吕远被陆倾宁专注的样子逗乐了,轻松过后,想到传承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心情不免沉重起来,一边给孙子剥桔子一边和陆倾宁说话,语气也不似刚开始那般的轻快了:“这段时间传承和老二那边得辛苦你了。”
陆倾宁一听连忙伸手握住吕远的手:“妈,您这话怎么说的?传承是爸爸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应钦又是我的丈夫,他们都是和我息息相关的,费心费力是应尽的本份,辛苦二字真是无从说起。”
听陆倾宁这么一说,吕远心中不免轻松了许多,连连点头:“好孩子,有你和应钦在,多大的难关也一定会过去的。”
就像老爷子预料中的一样,虽然顾应钦已经洗清了涉毒的嫌疑,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崭露头角,周一股市刚一开盘,传承的股票就像是乘坐的一艘海船原本还安安稳稳的前行,可没过多久就遇上了大风暴,在风雨中摇摆不定。
这天顾应钦办公桌前所未有的乱,一堆的文件A4纸也挡不住电脑显示屏上红红绿绿的曲线图。
他本人也是一副从所未有的凌乱,衬衣袖子撂到了小臂上,领口的扣子也没扣领子就歪歪斜斜的躺在一边,整个人埋着头一直都在研究屏幕上的曲线图。
眼见着顾应钦整个人都快被文件给淹没了,这厢右少卿就又捧着电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到他面前了。
右少卿一工作起来也是废寝忘食型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脖子里,俯身的时候,领带挡在屏幕上一晃一晃的,嫌弃这玩意挡住屏幕碍事右少卿干脆一把将领带甩到了背后。
手里的笔顺着屏幕上的曲线图忽高忽低,最终敲定一个起伏点停住:“这边是今早开盘的最高点。而这点是最低点,今天到收盘这样来来回回的起伏了四次。最后以惨跌收场,今天这一跌已经把股价拉到了负值,明天开盘,倘若没有反弹,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恐怕也救不了这样的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