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说得对啊,人不能光有理想,也得有地儿实现才行,我现在的处境摆在这里,虽然叔叔阿姨对我都不错,可我自己也不知足,总觉得人生差了点什么东西。那傅源,我以后就跟你混了,要是我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在边上多提点提点。”
“成。”
等我们从房间里出来,宴会厅的客人都已经散了,叔叔阿姨也都回去了。傅源开车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两就这事儿合计了一下,如果换工作了,总不能再继续在别墅里住下去,肯定要搬出去。
住他那儿也行,那房子到现在还空着,挺大一地儿,地理位置还特好。地处东三环,边上就是朝阳公园,风景绿化占了个遍,傅源如果开车到西直门的话,也就二十来分钟。
关键是得跟阿姨说明情况。
晚上回去的时候时间不早了,叔叔阿姨都睡了,我们轻手轻脚地进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说辞,第二天阿姨起来的时候,按照计划是傅源先开口提出来。
他装作很烦的样子从外面打着电话进来,阿姨那么疼他,自然没放过这个细节,问他怎么了。
“我那个秘书,现在这个点儿要辞职,最近手里的事情特别多,我快忙疯了。”
“当时我就觉得你那个秘书不靠谱,现在知道我没说错了吧。要我说你就招个新人过去都比她能干。”
“哪有时间招聘啊,还得考核,培养默契,想想就觉得烦。要是乔姐能愿意过去一直帮我,我真是谢天谢地了。妈,您舍得放人不?”
“你乔姐?”阿姨愣了一下转头看我:“上回你在他那边做了一星期,听说是挺能干的。那乔雨你愿意去吗?”
我假装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也行,总不能看着小源忙不过来,反正我学东西也快,其他不懂的到时候多问问,上手应该没问题。”
阿姨点点头,又露出不舍的表情:“那你肯定没时间忙家里的活儿了,我到时候还得再找人,未必有像你这么懂事乖巧的。”
傅源特狗腿地给阿姨捏了捏后背:“您找个保姆还不容易,我找个称心的秘书可就难了。还请您割爱一回儿,帮帮儿子吧。”
“那乔雨,不然你就还住在这里吧,反正还有空房间。不然外面租房子,一个女孩儿不安全,北京这房租又还真不便宜,稍微宽敞点的,一个月都得好几千。”
傅源摆摆手:“这您就冯操心了,我们公司企划部正好有个小姑娘最近找人合租呢,不行我再给乔姐多点工资,保证让她衣食无忧。”
我的东西其实真是不多,当初来北京就是两个行李箱,却走的决绝,仿佛要断了跟过去的联系。
阿姨还有些舍不得我,拉着我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放我们走。
尽管我人还是在北京,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不自觉地有感情。我心里有点小伤感,不过坐在我身边的男人可高兴了:“乔雨,今晚出去喝酒吧,庆祝一下从此以后咱们就自由了。”
“自由,你还不自由吗,沈烨老说你长了一对隐形翅膀,时不时就要上天了。”
“你不懂我现在的心情,这么着吧,我打个比方,这事儿就好像是过去的书生好不容易攒够了钱,要去温柔乡里给心仪的姑娘赎身,这样以后两人再见面,就不是在老妈子的眼皮底下了。”
所以说人不会说话最好就别开口,我瞪了他一眼:“你说我是青楼姑娘我忍了,但你妈要是听到你说她是老鸨子估计忍不了。”
“我就是打个比喻,这不是想表达激动的心情吗。”
到了住处,他帮我把东西提上去,又让我记住了电子锁的密码。里面的设备挺齐全的,什么都有,不过只有一张床,本来是三室两厅,另外两个房间给他做成书房和健身室了。
我在床上躺下来:“好舒服。”
“我特意让钟点工过来把枕套被子什么都换了新的。另外,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鞋盒,我心想他肯定给我买鞋了,还有点期待。童话故事里,王子蹲下来给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多么美好纯真的爱情,在每个小女孩儿的心里都曾经埋下过一颗种子,越成长,越期待能早日遇到这样的人。
傅源轻轻地说:“来,闭上眼睛。等会儿我数1,2,3,你再睁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好。”我依言闭眼,等到他数完了数,他还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supise”,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结果……
谁能告诉我这特么是什么鬼?说好的美好纯真的爱情呢,说好的童话故事和水晶鞋呢,现在整整一大盒子的避丨孕丨套是几个意思?
我黑着脸看着傅源,他没抬头,所以没注意到我脸色有多难看,还跟那儿得意地讲:“这里的品种可齐全了,各种口味啊,厚度啊,你可以都试一遍,以后喜欢哪个我们就多用哪个,不然先用这个草莓味的吧,哥最喜欢吃草莓了。”
我把枕头拿过来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吃吃,我叫你吃!”
傅源被我一顿教训,总算老实了一点,还主动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搬家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可是要把箱子里所有的衣物再重新摆放规制,却又挺耗费精力的。
可惜某人的注意力实在是太不集中了,说好的帮忙,却把衣服叠的乱七八糟,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给撵到客厅看电视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才总算把东西都收拾好,一身是汗,我走进浴室里洗个澡。
这房子有双卫,不过都是独立的,并不是嵌在房间里,有浴缸的那个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我洗了澡发现自己是因为过去在别墅里习惯成自然了,那边的架子上一直都有浴巾的,可惜现在这卫生间里连一条毛巾都没有,看来的确长期没人住过。
我开门喊傅源过来,可能是隔得有点远,也可能是他看电视声音大盖住了我的声音,反正喊了两遍没人搭理我。
总不好再穿着汗津津的之前的衣服出去,我只好踩着拖鞋自己快步走了出去,想去房间里拿衣服。
等我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傅源在打电话,怪不得刚才没听到我喊他。
结果他一转头看到我刚洗完澡又没穿衣服的样子,晕乎乎地对着电话里说:“老严,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我觉得你太性感了。”
电话那头的人估计也很抓狂,我笑着进了房间把门给关上,就听到他在外面解释:“不是,谁对你有意思了,你丫那么糙的一个大老爷们跟性感沾的上边吗?刚才是口误,口误懂不懂?”
他挂了电话就想进房间,偏偏我又把门给锁上了,傅源在门口拍着门喊:“乔雨,你太不是人了。没日没夜的勾引我,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身上。”
第二天就是正式上班,傅源递给我一盒名片,我看到这卡片上印着的自己的名字,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的,但是现在我已经踏上了一条正在航行的船,终于不用再搁浅了。
自然我们还是说好的,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冯大力虽然喜欢猜测,但是他口风很紧,且又没有真的听我承认过,所以不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