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真后悔这包间里没装个摄像头给你录下来,到时候你还不得对我言听计从,说一不二?啧啧,哥敬你是条汉子。”
“你丫能不能说两句人话,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少在我面前脱了裤子还装纯啊,跟我还矫情个鬼。”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我低下头的时候,他们推门进来正好看到的那个角度……都什么玩意儿啊,他们想到哪里去了?
“你们误会了好不好,我那是在捡东西,然后不小心……”
陈思的声音冰地能滴出水来:“算了吧,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看不出来乔雨你还挺有手段的,为了能拴住傅源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脸面也不要了。”
“你说谁不要脸呢?”
“说谁谁知道啊。”
傅源冷笑了一下:“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我听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乔雨真的是头发勾到我裤子上的拉链了。有句话怎么说,心里肮脏的人看到的东西也是肮脏的,内心纯洁的人,就绝对不会像你们这样。”
陈思却只当没听到这番话,低头自己玩手机,也不再看我们。
我心里有些委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别人眼里成了那番模样,傅源递给我一杯水轻声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是两神经病,喝口水消消气。”
沈烨看气氛有点冷场,开口说:“他们几个怎么还没来,我都让人去醒酒了。”
傅源没搭理他,他又看着我说:“哎乔雨,我今天下午看到你姐了。她叫什么来着。”
“乔瑜。”
宋唯一走到我身边:“怎么回事啊,他们好好地干嘛打架?”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沈烨先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说我为什么动手?妈的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这么重色轻友的。傅源你行啊,老子到今天总算明白了,你丫平时少跟我称兄道弟,现在为了这么个女人打我,你大爷的!”
“我就打你了怎么了?以后你再在乔雨面前瞎逼逼试试看,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宋川皱了皱眉头走过来:“都行了啊,还没完了是吧,你们两几岁啊,还不给我消停下来?今天是难得大家出来聚聚的,这么一闹等会儿怎么喝酒?”
陈思走上前来:“是啊,大家是出来玩的,心情好点才对,不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或者事情影响了气氛。”
她这是说谁呢?
傅源把脸转向陈思,突然冷冷地说:“还有你,你少在这里拐着弯地骂人,刚才那事儿其实还不就是你挑出来的,陈思我跟你讲你这样特没劲,在我眼里特跌份儿,我实话说了吧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烦,以后你要是也参加活动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不来总行了吧。”
宋唯一在边上冷不丁地吐出一个字:“爽!”
下一秒宋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没管住嘴巴。”
陈思昂了昂下巴:“行啊,这会儿都挤兑我了是吧,傅源我记住了,你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知道,乔雨现在是你的心上人,你宠着她惯着她给她掏心掏肺,但是你特么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玩玩呗,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丢了,反正女人多得是,你四少爷什么时候缺过?”
“不好意思。”傅源打断她的话,一把把我搂了过去,手臂紧紧地环住我:“哥这次真走心了,你还别不信,乔雨就是我的宝贝,谁敢对她不好,就是跟我作对。”
“呵,可笑,你走心了又能怎样?她乔雨要是能进得了你傅家的大门我陈思就跟你姓,她就是一个保姆的妹妹,一副穷酸样,还真是以为自己爬上枝头当凤凰了?”
傅源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脸:“怎么你还想跟我姓啊?我可不太乐意。陈思,嫁了人就本分一点吧,本来大家还可以做朋友,你如果非要这样的话,那别怪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陈思握紧了拳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拿了包很快地走了出去。屋子里有那么一会儿的寂静,连呼吸声音都听不到。
服务生突然端了醒酒器进来,看着沈烨左右为难地说:“老板,那今天这红酒还喝不喝了?”
“喝什么喝,亏得老子还特意挑了最好的过来,丫就是一个白眼狼,再给他喝就是对这瓶酒的浪费。”
傅源切了一声,对服务生说:“给我装回瓶子里我带走,就当你们老板给我赔礼道歉的礼物了。”
沈烨又要冲过来打人了:“我还给你道歉?你们都别拦着我,老四还真是要飞上天了,我今天非把他隐形翅膀打折了不可。”
宋川和宋唯一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一并往后退了一步,宋唯一摊开手:“并没有人要拦着你,你尽管动手。不过根据我多年来的观战经验总结,你跟傅源打架的输赢比例是7:3。”
“胡说什么,明明是8:2。”宋川随即温柔一刀。
“乔雨。”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认识的人,他刚才就跟着宋川他们一起进来的,但是场面混乱,我也没太注意。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慎行,是傅源的二哥。”他对我伸出手,我也赶紧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
“今天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陈思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说话没有分寸。”江慎行人戴了一副细框眼镜,显得颇有些书卷气质。
“没关系的,反正傅源刚才帮我出了气,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再说我这个人比较倒霉,从小到大都免不了听到些尖酸刻薄的话,也习惯了。”
“是吗?”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眼镜:“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女孩子应该要习惯有人对自己好,而不是对自己不好。傅源,你带乔雨回去吧,改天我做东再另请你们吃饭,今天这气氛不对。”
“行,二哥,那我们就先走了。我也懒得看到沈烨这张脸,神烦他。”
我跟宋唯一打了个招呼,她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我:“哎等会儿,有东西送你差点忘了。今天二哥从荷兰出差回来给我带了一双木鞋,但我家里有一双了,就想送给你留着玩,二哥,我借花献佛,你不会生气吧?”
江慎行笑了笑:“当然不生气,阿姆斯特丹当地有个说法,木鞋代表幸运和吉祥,乔雨,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我挺感动,真的,宋唯一也好,江慎行也好,他们对我的善意让我心里感觉到温暖和充实,足以冲淡之前的不快。
临走的时候,沈烨眼看着傅源把他的酒带走了,在我们身后喊得那个凄凉:“老四你简直是个禽兽,那瓶酒我自己到手半年了都没舍得喝,你竟然一口都不给我留全带走了,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回去的路上,傅源开车,因为天黑了车里光线太暗我也没注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