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爱他,一直都知道的,即使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他爱她,即使他一遍又一遍地‘诱’哄着她说爱他,得到的都不过是她敷衍的话而已。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他曾经有满满的自信,认为只要她愿意和他‘交’往了,他就可以慢慢感化她,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辈子。
他以为他会有一辈子时间的,可是他却忘记了,只要徐徵一出现,他就被彻底out了。
季琉呆呆地推开家‘门’,却正好撞见在‘门’后偷看的季妈妈。
她一脸无奈地叫了声妈。
季妈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看看外面发生了啥事儿。”
“解释就是掩饰。”季琉白了她一眼,她对自家妈妈的脾‘性’十分了解,平时最喜欢看别人撕‘逼’扯皮,骂街打架,她那一身的八卦本领可都是尽得她真传。
季妈妈一看被戳破了,也就理直气壮了起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就揪起了她的耳朵将她往屋里拉,“我还没教训你呢你倒是先教训起我来了。”
“疼疼疼疼疼……”季琉翱着求饶,“轻点啊妈,这是耳朵,不是五‘花’‘肉’啊!”
季妈妈一把将她扯进了屋里,“你给我跪下!”
季琉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家爸爸,希望他能说句话。
季爸爸无奈地看着可怜巴巴向他求救的‘女’儿,然后开口道:“孩子他妈啊,你看……”
季妈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不准求情。”
然后季爸爸果然就老老实实地闭嘴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家‘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啊,爸爸也害怕妈妈呀。
季琉就知道指望自己的爸爸是没用的,于是从沙发上扯了个沙发垫子往地上一扔,扑通一声跪到了上面。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也不知道自家妈妈是什么‘毛’病,一生气就让她跪下,垫上垫子也不痛不痒的,她偏偏就是要这么折辱你,变态变态变态!
季妈妈看着她老老实实在地上跪好之后,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季琉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完了,耳朵准得起茧子了。
“季六六,你今年多大了?”季妈妈问。
“二十九。”季琉老老实实回答,心想着每次都以这个为开头,有没有一点新意?
“你也知道你二十九啊?二十九了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你不知道妈妈每天是多么殷切地盼望着你能谈个恋爱成个家,你看看人家顾熙多好的一个孩子,知根知底的,你没事儿就不能别惹他生气?”
“好不容易有个愿意要你的还被你给气跑了。”季妈妈说着,指了指天‘花’板,“你仔细想想,你这样对得起你在天上的爷爷‘奶’‘奶’吗?对得起爸爸妈妈的殷切希望吗?对的起老师的苦苦栽培吗?”
季琉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心想着他俩要是在这儿不吓死你,而且我谈不谈恋爱关老师什么事?她又没教过我谈恋爱!
但是为了自己的耳朵能早日得到解放,她很没出息地低头认错,“妈,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快跟你爷爷‘奶’‘奶’说对不起。”季妈妈说的煞有其事,吓得季爸爸和季琉同时浑身一抖,总觉得天‘花’板‘阴’森森的。
季琉翻了个白眼儿,仰头对着天‘花’板大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错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地在天上呆,面包会有的,对象也会有的!”
季妈妈看她认错态度诚恳,终于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趁着自家妈妈出去收衣服的空,季琉一把抱住了自家爸爸的大‘腿’,“爸,咱把我妈送‘精’神病院去,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季爸爸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闺‘女’啊,小声点儿,别给你妈听到了。”
正当这时,抱着衣服满载而归的季妈妈‘阴’测测地扫了他们父‘女’俩一眼,“你们要是敢把我送‘精’神病院,我一定把你家改成‘精’神病院。”
“……”季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果断回房间睡觉,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翻来覆去了好久,就是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一团棉絮堵着,让她感到窒息。
她烦躁地起身,点了根烟,吐纳呼吸,烟雾袅袅升起,飘散在空气里,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
季琉叹了口气,如果愁绪能像烟一样,想点燃就点燃,想吐出就吐出,想飘散就飘散,活着也就没那么累了吧?
捻灭了烟蒂,她又翻身上‘床’,不知道思绪放空了多久,才不安稳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的眼下果然就多了两道青黑‘色’的眼袋,她自嘲地照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果然是老了,熬个夜都熬不起了。”
她把自己的一头酒红‘色’长卷发梳成了一个松松的高马尾,又选了一款颜‘色’鲜‘艳’的大红‘色’口红涂上,才显得气‘色’好些。
刚出了自家大‘门’就刚好遇到了倒垃圾回来的顾熙,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明明在昨晚之前还是血‘肉’相亲的恋人,却在一觉醒来之后陌生的连个打个招呼都觉尴尬,人生真是奇妙。
季琉勾‘唇’给了他一抹明媚的微笑,“早啊,顾熙。”
顾熙不自在地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果然她是没有心的么?刚和他告完别就要迫不及待地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他越想越觉得气愤,‘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径直越过她跨入了自家大‘门’,狠狠地摔上了‘门’,震得季琉小心脏都颤了一颤。
季琉看着他幼稚的行为无奈地怂了怂肩膀,而后对着紧闭的大‘门’做了个鬼脸,“哼,从小就这么小气。”
他都那么冤枉她了她都没跟他计较,他倒是记恨起她来了,亏她还对他笑那么灿烂想讨好讨好他呢,他可倒好,直接甩脸子给她看,真是太‘浪’费感情了!
季琉一脚踹飞了脚边的石子,愤愤地赶地铁去上班。
刚走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宝马就从她身后呼啸而过,那带来的一阵风差点没把她裙子给掀起来,季琉连忙用手护住裙子,憋屈了一个早上的情绪瞬间水涨船高,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出来,“妈的,神经病啊?开辆破车了不起啊?”
车‘门’缓缓打开,一身笔‘挺’西装的徐徵不缓不慢地从车上走下来,对着她皮笑‘肉’不笑道:“早啊,季琉。”
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你特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骂谁神经病呢?
“呵呵,总监您早。”季琉说完,迅速迈起她的大长‘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