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微微有些动容,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对着茜茜说了离婚,还绝情的让她净身出户。
“我让你查的她的账户,查的如何了?”
“前一段时间,她账户上所有的钱一分不剩的转给了林小姐,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很穷。”
谢昀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转给林桑榆”
他难以理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才能这么尽心尽力,居然把所有的钱一分不剩的给了林桑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吧。
“林小姐的画作在西方的上流社会很受欢迎,她之前记者谢夫人的名头把许多画都炒了天价然后卖出去,瑞士账户上所有的钱都是卖画的钱。”
常春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把什么都拆清楚了。
谢昀心里头还是不免惊讶,原来她还在上流社会卖过画,林桑榆的画居然买了那么多钱,他都想不到。
“可是这么多年公司一直都有支付她工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不会存在很穷的这种现象啊。”
“她这么多年的工资差不多就捐给了国内的希望工程了。”
这些事没查是不知道的,常春真的觉得覃茜茜是带着面具活着的人,要知道她是谢氏的总经理,这个职务的年薪可不简单。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钱都捐出去,可是她偏偏就是个例外,明明内心善良,却非要表现出一副恶毒的模样,这类人童年一定过的很不好。
常春对覃茜茜的看法有了逆转的改观,果然,人不能只是看表象,都说相由心生,这话是有道理的,覃茜茜生的那么好看也是因为她内心善良美丽。
谢昀的手用力的抓住手底下的一张文件纸:“捐给希望工程?”
“是的,可能她之前没有想过你们会离婚,更没想过您会让她净身出户。”常春习惯了以这种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管是发生什么,他永远都这个模样,谢昀看着常春,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无意识的竟然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可能茜茜之前真的没想到会有一个沈薇然存在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真的离婚。
“那她回到渝城没有钱怎么生活?”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没法生活的,据我所知,她一直在炒股,而且只赚不赔,董事长担心的是多余的。”
谢昀有些愣,这件事他竟然也不知道。
“她一直做的小,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何况现在有点能力的人都喜欢玩这个,可能她就是玩一玩。”
谢昀低头苦笑:“我以为我掌控她的一切,就知道了她的一切,常春,怎么会这样呢。”如果底下的人不跟他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的了解不过是调查跟踪得来的一些她的消息。
常春沉默,谢昀难过自责也是应该的,男人最不应该犯的错,他都犯了,其实很难懂,很多男人因为女人一败涂地,很多男人因为女人耽误前程。
这女人到底是红颜祸水还是什么。
“董事长,既然您都已经离婚了,不放好好对待沈小姐,好歹她也曾为你艰辛的怀过孩子。”常春不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只是觉得沈薇然付出这么多总该有个回报才对。
谢昀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如果换做是她,恐怕您就是另外一种心境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就先走了。”
“注意渝城。”谢昀想起来渝城还有个很大的隐患,这个时候覃茜茜回去说不定就碰上了。
上一次是出车祸,那么这一次,陆淮是不是在知道他们离婚之后痛下杀手。
常春转身的背影微微一僵,有些无奈,就算是离婚了,还是什么都放不下。
“如果这是您所希望的,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常春在办事情方面是个实在的人,谢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离婚协议还没有送交法院受理,常春,你不要把夫人这个称呼给换掉了。”谢昀不是还没有发现,他从头至尾的就再也没有称过一句夫人。
“是,我知道了。”常春一个局外人自然是能够看的比较清楚一些,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昀现在大概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境况当中。
沈薇然在第三天醒过来了,谢昀并没有去看她,于是在医护人员不注意的情况下,她登上了楼顶。
谢昀被惊动的时候,情况十分危急,这医院的楼层虽然不是太高,但是这种高度在沈薇然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摔下去,必死无疑。
他本不想去,但是他的脚就是不听使唤的,他想就任由她从楼顶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也好,至少从此世界就清净了。
但是他没法真的做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绝情,他仍旧是赶去了医院。
“阿昀,你可来了,阿昀,你可要帮帮微然,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沈兰见着谢昀过来之后伸手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
谢南就在旁边,谢昀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三婶,如今三婶比从前更消瘦了一些,言行举着看着有点莫名的恍惚。
谢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南,这段时间谢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好好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三婶,她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谢昀拍拍她的手背,然后疾步的进入大楼电梯上楼去。
天台上有劝说的心理医生也有身披制服的丨警丨察,但是沈薇然没有为所感动,仍然是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摇摇欲坠。
谢昀脱掉外套,解开袖口,挂扯一下领带,目光沉沉的盯着立在天台边缘的身影。
“微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很危险。”谢昀一步步的走过去,停也不停一下。
沈薇然听到谢昀的生硬果然是有了反应,扭头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欣喜若狂的深情。
“阿昀……”
“嗯,是我。”谢昀的语气比平常温和许多,但是眼神还是有些疏离。
沈薇然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昀靠近自己,立在边缘的位置叫人看着都觉得害怕。
“阿昀,我的孩子没了,你不会要我的,对不对?”沈薇然一双眼睛像枯瘦的井一般,令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寂静和无助。
谢昀微微皱了皱眉头慢慢的伸出手:“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
“你爱上了覃茜茜,所以你要包庇她对不对?你连我的孩子都不要,是她把我推到的,阿昀,是她把我推到的……”
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谢昀眸子里一瞬间冷的跟结了冰似的,这天台上的人不在少数。
就算是她无意识这么说,他们也一定会怀疑。
“阿昀,你很生气吗?”她像个精神癫狂的病人,说话颠三倒四。
但是谢昀知道,抑郁症不是精神病,怎么可能会胡说八道,她这言语里有太多的刻意成份。
“我没有生气,微然,别闹了。”他的语气渐渐转冷,沈薇然察觉到了,悲伤的看着谢昀,一只脚就要往前。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想我怎么做?”谢昀的声音带着些激动,如果法律允许杀人的话,他早就杀了沈薇然无数遍了,她真的是一步步的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甚至是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