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渝城的某些冰冷的关系似乎在锦城的这些天不知不觉中的就融化了。
夜深的床笫间,桑榆露出一直雪白的手臂在外面。
靳西恒几次三番的要给她盖住,后来她都又伸了出来。
“这样会着凉的。”靳西恒再一次把她的手臂给放回被子里时,从身后将她环住,顺便一带捆住了她的一双手。
“一只手臂怎么会着凉。”
靳西恒的脸埋在她海藻般的长发里一脸迷醉:“我说会着凉就是会着凉。”
桑榆:“……”
“睡吧。”
“靳西恒,回到渝城我是不是就能去看看夏初晗?”桑榆想过无数次自己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的样子。
但那终究是想象,她做不出来在精神病院去嘲讽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她忽然之间提起夏初晗,靳西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满目冰霜。
“桑榆,我说过了,不要去见她,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是你把她弄疯的。”桑榆从来都没想过靳西恒居然会活生生的把夏初晗给逼疯,某些做法不管是怎么说来都好像是不能说原谅的。
靳西恒简直是就是疯子。
“那是她自作自受,桑榆,你该痛恨她。”靳西恒不希望他们之间总是被这个女人给影响。
他说的语气有点冷,桑榆眉头紧锁没有说话,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
477人会糊涂一阵子,但不会糊涂一辈子
“如果你一直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么你是不是也会那么对我?”
“没有那种如果。”
“怎么会没有那种如果,你这么对她不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是她骗了你吗?相比之下我好像更可恶一点。”
靳西恒抱着她的手更紧了,桑榆有点呼吸困难,他好像又生气了。
“人有的时候可能会一阵子的糊涂,但是不会糊涂一辈子,桑榆,当初是我不愿意冷静下来,而当年的事情陆淮有参与其中,那样一个人他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我根本无从查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靳西恒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无力感。
他这辈子最挫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在陆淮手里失败,接二连三的因为陆淮而伤害到桑榆。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桑榆顺着他的力道靠着他,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心里一遍遍的默念他说过的话,人会糊涂一阵子,但是不会糊涂一辈子。
靳西恒真的是很会形容自己,他的确是有一段时间的糊涂,但真的没有糊涂一辈子,只是醒悟的时候有点晚,而且也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我可是害死你了你妈妈。”
“不是你害死的。”靳西恒的声音在耳边显得低沉有力,桑榆被他的声音弄的脖子里一阵痒,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
“那个监控我看了无数遍,最后还是让我看出问题来了,陆淮的确是个聪明的人,那监控录像剪辑的毫无破绽,其实是夏初晗扮成你的样子进了我妈的病房,其目的就是要我恨透了你,陆淮从一开始就设了这个局,所以后来才会放你出来。”
靳西恒心里也是庆幸,幸好陆淮有这种胸有成竹,才让他有机会有生之年再见到桑榆。
桑榆从来不知道什么监控,光是听着靳西恒说,她一头雾水,可是她听懂了夏初晗才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这个真相。
她从他怀中转身抬眼看着他,彼此之间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桑榆这种坦然的目光靳西恒很喜欢撄。
那样子看着他们之间好想再无隔阂。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偿”
靳西恒弯唇浅浅的笑了笑,温柔的抚过她的头发:“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夜深了,睡吧。”
桑榆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直到靳西恒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时她才闭上眼睛。
靳西恒看着她,觉得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在自己面前始终是自卑的,他每次碰她,她都会下意识的遮住自己身上的疤痕。
女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思,希望她在男人的心里是完美的,她能这样想,说明她心里是在意他的,不管是一直都有还是这后面有的,至少是有的。
这样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在锦城的时间太长,靳西恒有些乐不思蜀,渝城的事情每天他都会听公司的人汇报。
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个项文星也一直很安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了。
翌日一早,靳西恒刚刚穿好衣服顾俞北的电话的就风风火火的打过来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靳西恒漫不经心的听电话,有种清净被打扰的烦躁。
“出大事了,靳西恒,你快回来。”顾俞北在电话那头说的很着急。
靳西恒平整的眉头渐渐地拢上一层凝重的神色:“怎么了?’
“我就说项文星哪能就这么算了,那小妮子这段时间就安静的不正常。”
顾俞北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靳西恒几乎能想象到他这个一贯脾气很好的人现在发现被人耍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靳西恒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匆匆的走下楼:“怎么回事?说清楚。”
“陆淮那事你就没有好好处理,项文星从里面找到了把柄,真不知道已经掉下悬崖的匕首到底是怎么到她手中的,靳西恒这事要是再渝城还好解决,可是陆淮是美国国籍,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在渝城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弄大了就是外交问题。
靳西恒眸色清冷无光:“你说项文星自己干的这事?”
顾俞北挠了挠头:“靳西恒,我怎么觉得你真的是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过,坏事就是接二连三的看上你。”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西恒也气急败坏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项文星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到底是专门折腾桑榆还是专门折腾项翰林。
“我是看着呀,谁知道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个小妮子借着薛言清的钱暗地里干的这件事。”
靳西恒眉目见几分戾气,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怎么样了?”
“依照她冲动的性格,现在渝城又是满城风雨了,项文星是铁了心的要整死林桑榆。”
这女人狠起来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项文星被项翰林刺激了之后整个人变的跟魔鬼似的。
靳西恒沉沉的闭上眼睛,他真想掀了这世界,也想破开项文星的头颅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马上回来。”
“慢点开车,也不是那么着急,着急也没有用,可是你太太怎么办?也带回来?”
“先不用,我会派人过来照顾她,这事处理完了之后我会再来接她回去。”靳西恒可经不起把桑榆总是这么推向风口浪尖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