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谭姐想起什么又说:“虽然这件事情完美解决,可是莱莱,这并不代表结束,王敏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这件事情谁都藏不住,我劝你还是和张小雅说清楚,毕竟她有知情权,到时候孩子越来越大。事情越拖越久,反而把她的选择权拖没了。”
我说:“选择权?”
谭姐说:“你别忘记,章则现在还有个五岁大的孩子,就算章则是以前无意识间犯下的错误,可这样的情况早就和以前不同了,你知道吗?有孩子就代表必定有牵绊。而张小雅这样的个性,你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认同章则这个孩子的存在吗?而且她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吗?她现在也是个当妈的人了。”
我听了谭姐的沉默了良久,我知道话内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一回,当时的自己对于詹东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别说认同,看一眼都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张小雅这样的性格?她必定会闹翻天吧。
我在心里想,到时候她和章则的出路肯定只有离婚这条,顺带着连孩子都会流产掉。
可就像谭姐所说。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瞒着她,一旦瞒着她,就是剥夺了她的选择权,现在只是给她幸福的假象而已。
我说:“我会好好和她聊聊。”
谭姐说:“莱莱,你记住,有时候真相比欺骗更要好,人总是在挫败和打击中成长,你现在瞒着她,对她未必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她无法干干脆脆脱身,你害了她一辈子,而她也会怨恨你一辈子。”
我说:“可她现在怀孕了。”
谭姐说:“那就要看天意了,天意让她怎样那就怎样,我们谁都阻止不了。”
我说:“好的,我清楚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便双方将电话挂断了,等林容深晚上回来后。我和他聊了这件事情,问他是否要不要告知张小雅这件事情,林容深听了良久。他语气凉凉的问:“不是答应我不插手这件事了吗?”
我说:“可是……”
林容深很坚决说:“没有什么可是。”
我发现他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没想到他对于这件事情如此认真,还想说什么。林容深忽然轻轻握住了我手,食指按住了我的脉搏,我也没有当一回事,这段时间他经常让保姆给我熬一些奇奇怪怪的中药,大约是在给我调养身体,毕竟现在身体还是有点儿虚。
我注意力完全在张小雅这件事情上。继续对林容深说:“我虽然答应了你,可是张小雅这件事情很严重,当初她为了我可以尽心尽力,我撒手不管是不是就太不对了?”
林容深松开我的手,他看向我说:“好,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帮。”
我说:“告诉她实情。”
林容深说:“告诉她实情之后呢?”
我:“……”
林容深见我回答不上来。
他冷笑了一声说:“夏莱莱,很明显连你自己都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做,你要怎么去帮人家?这是章则和张小雅的家室,你在里面瞎参合,只会让里面的情况越来越混乱,现在第一个大危机已经过去了,剩余的就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这样的事情,你是根本没办法可以管,也管不了,只会帮倒忙,到时候两方都不讨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来,扯掉颈脖间的领带去了卧室换衣服,很明显,他生气了。
我只能跟了进去,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他,头紧紧的靠在他背脊上,讨好着说:“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容深,我好担心啊。”
林容深没有回头看我,而是对着镜子解着衬衫扣子,他语气淡淡的说:“你应该担心自己。”
我不解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容深解到第三颗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从镜子内看了我一眼,我也从镜子内看向他,继续不解问:“怎么了?”
林容深话到嘴边吞咽了下去,继续解着扣子说:“没什么。”
我觉得他这个人好奇怪,但是他性格一直很奇怪,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便切了一声,继续双手抱着他腰,趴在他背脊上。
正当我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张小雅真相时,这件事情突然爆发在我们毫无预兆之下,在事情被摆平后的我的三四天里,我们的生活都平静如水的进行着,包括在医院阳台的张小雅,可是到达第五天的时候。章则加了一整夜八点回到家,为张小雅炖了一点汤提去医院看她,可到达那里后,她并没有看到她人,以为她是去洗手间了,他只能又去洗手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人。
章则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他并没有慌,而是找到了照顾张小雅的护士。那护士告诉她,在早上五点的时候有个女人来医院看她,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便从医院离开了。
章则听到这些话,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和护士说什么,转身便走,边走的时候,还边用手机给张小雅打了一通电话,可电话那端并没有人接听,他有用手机按了一串陌生电话。
电话被接听后,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的声音,章则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想怎么样。”
电话内的王敏说:“你可以对你的儿子不闻不问,你管我怎样?”
章则尽量克制自己说:“当初孩子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
王敏笑了一声说:“章则,是你先利用我在先。”她笑声收敛说:“我说你喜欢的女人是一个怎样的天仙了,让你惦记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一见也不过如此。”
章则说:“她在你那里?”
王敏说:“你认为呢?”
章则料到了,但是他还是有点心慌。因为他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他说:“你冷静点。”
可王敏却很冷静回答说:“我很冷静,章则,按道理说,这个选择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不该怨你,所以孩子生下来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可是他不健康,他生病每天躺在床上喊爸爸。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他每喊一句爸爸,回答他的只有空气时,每当我哀求你过来看他一眼你不来时,我就恨不得用一把刀把你扎成窟窿!”
王敏的话到达后面终于有了起伏,也终于不冷静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些话时。身体竟然在颤抖发冷,她抓紧手机,用了好长的时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抬脸看了一眼头顶,试图将眼泪给逼退回去,她声音沙哑的说:“这是你逼我的。章则。”
她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不再给章则说话的机会。
章则便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发愣。
他想了想最后打来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情。还拜托让我帮忙一起找,我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在心里想,该来总该要来,该承受的总该要承受,谁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