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礼拜,曲子辰终于体会了一把忙的昏天暗地,求助无门是什么感觉。文件一份接着一份,汇报工作的人一个走了另一个接上,让他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晚上是披着星光到家,早上则踏着朝阳来上班,再这样下去,曲子辰严重怀疑他会变成一哥没有情感的工作机器。
最致命最令曲子辰伤心的是,陈洁晚上居然嫌弃他不给力。
拜托,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能有精力做就已经很不错了。
星期六傍晚,曲子辰抽出时间冲到医院,想问自家老哥什么时候回归,结果一进病房,差点没吓个半死。
脸被画的像乌龟的人,真的是他亲哥么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那张脸他一定要去顶礼膜拜。
“哥,新做的造型吗挺好看耶。”曲子辰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心底却乐翻了天。
真想不到,他那跟神一样无所不能的老哥,居然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你觉得好看”曲子晋般抬头扫了曲子辰一眼,眼底算计一闪即逝。
“必须好看”曲子辰肯定以及确定,这个时候说难看,岂不是给他哥小心灵的伤口上撒把盐,他心还没那么黑啦。
勾起薄唇,曲子晋缓缓的笑了,笑的危险十足,偏偏沉浸在看自家老哥笑话看的很爽的曲子辰,没有注意到。
接收到曲子晋递过来的眼神,柳絮想起曲子辰背着她告状,听话的转身去拿颜料了。与此同时,在心底默默为曲子辰点了根蜡。
还以为第一个被整的人怎么着也该是陆铭,不料却被曲子辰给撞上了。
“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吧”这话从曲子晋嘴里蹦出来,曲子辰很受宠若惊,嘴巴直接张成了巨大的o型。
“哥,你这儿没受伤吧”曲子辰指着脑子反问了一句。
曲子晋对他一贯是冷嘲热讽,再不就是拳脚相加,不遗余力的压榨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还是第一回。
曲子辰这般大不敬,换做往常,曲子晋冰刀的眼神早杀了过来,今天却罕见的没有,甚至嘴角还噙着薄笑,只是配上那张花脸,失了平日里的魅力。
“不想涨工资”
“奇怪,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曲子辰嘀咕一句,看向身后的柳絮压低声音,“嫂子,我哥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柳絮正偷乐呢见曲子辰看过来忙竭力忍住笑,义正言辞的回应,“我也觉得他很奇怪,从早上就这样了。”
曲子辰了然的点点头,曲子晋一定是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一时给整蒙了,不过现在正是他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最好时期。
见曲子晋转了过去,柳絮迅速弯起唇角,清秀眉眼间具是笑意,怕笑出声坏了曲子晋的好事,柳絮将装有颜料的盒子放在了曲子晋手边,自己则捂着嘴进了卫生间。
都说丛林间的王者捕捉猎物时,有一段漫长的蛰伏观察期,也是在这个阶段布置下陷阱,等着猎物上钩。
此时,曲子晋诱就是那敌深入的王者,而曲子辰,则他相中的猎物。
“哥,你准备给我涨多少”曲子辰觉得现在的曲子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于是连人带椅子往他跟前挪了挪,眼里不停往外冒着红心,表达着对人民币的爱意。
曲子晋没说话,却敲了敲柳絮放在手边上的盒子。
曲子辰注意力立即落在了盒子上面,眨巴着星星眼,“涨的工资在盒子里面”
看见曲子晋点头后,曲子辰乐不可支,那么大一个盒子能装不少钱呢,他哥真是大方仁慈了一回呀
“哥,你给我涨多少呀,准备这么大一个盒子。”曲子辰嘴头上表达着羞射,身体却忠实的挪向了盒子。
想揭开,曲子晋去摁住了另一边。
“哥,你什么”意思二字还没说出口,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曲子辰弄的有点蒙圈,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又被曲子晋泼了一盒。
半晌伸出爪子一摸,手上红通通的再联想到曲子晋脸上的红痕,曲子辰嘴里飚出一连串各种语言组成的国骂,脚下生风的往卫生间冲。
他不傻,要是等颜料干了之后,他就跟曲子晋一个德行了。
曲子晋可以躲在医院不用出去见人,可他曲子辰不行,他要赚钱养家糊口。
可柳絮霸占着卫生间呀,于是曲子辰掉转头马不停蹄的往厨房奔去,拧啊拧,水龙头没水,没辙只得去借用隔壁陆铭的卫生间。
可陆铭出院了,曲子辰那叫一个恨啊,转了一大圈又风风火火的回来,拽了一大堆纸巾对着镜子使劲儿的擦着脸。
身后,曲子晋和柳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弯起唇角。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颜料全部擦掉,但脸上还是残留了些许,颜色红红的把曲子辰本来引以为傲的白皙肌肤掩盖住了。
猛一看,嗯,像极了猴屁股。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影子,曲子辰很不想承认他俩是一个人,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曲子辰愤怒回头,瞪着曲子晋的黝黑眼珠子能喷出火来,“哥,这就是你所谓的涨工资”
“嗯。”曲子晋淡淡应了一声,“人民币也是红色的,我让它长在了你的脸上。”
收紧拳头,骨骼交错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曲子辰气的七窍生烟,冲着曲子晋吼道,“陆铭在你脸上做了文章,你不去找他报仇,报复我算什么”
“有本事,你,她为他报仇了。
“没事没事。”曲子辰没把事情说全,言墨也没想到那一层面,见柳絮手指头红红的,不由问道,“嫂子,你手怎么了”
“啊刚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柳絮还是不习惯撒谎,眼神很不自在,但言墨低着头,根本就没看到。
听柳絮这么一说,言墨更不会往那方面想了。
“那嫂子你赶紧去处理一下,别让伤口感染了。”
柳絮点点小脑袋,飞快的钻进了卫生间。
看够了笑话,言墨临走前无意间瞄了镜子一眼,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变得疑惑起来,不由走近了细瞧。
脸上有一块怎么红红的,用手蹭了蹭,没蹭掉,再蹭,还是没掉。
瞬间言墨反应了过来,扫了一圈没看见柳絮,愤愤指着曲子晋,“你老婆她刚故意的,是不是”
“这就是嘲笑我的代价。”曲子晋引以为傲的开口。
言墨,“你”
你了半天,言墨为柳絮感到痛惜,“嫂子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居然被你给染黑了,真是误人子弟。”
生平第一次做坏事,柳絮多少有些心虚躲在卫生间不敢面对言墨,只好躲在卫生间,听到言墨的评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她也觉得,快被曲子晋这个大墨缸给染得,看不出原来颜色了。
言墨走后,柳絮才探头探脑的出来,紧张兮兮的问曲子晋,“言墨他不会恨我吧”
摸了摸柳絮的头,曲子晋笑的开怀,“有我在,他不敢。”
柳絮放下悬着的心,叹了一口气,“我果然不适合干坏事,每做一次都提心吊胆的。”
曲子晋抓住柳絮话里的关键词,“你还做了什么坏事”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柳絮使劲儿摇头否认,“没有,就这一件。”
眼神又开始飘忽,曲子晋一看柳絮这样就知道其中必有故事,于是动用美男计耐心十足的诱哄,“乖,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我都这么坦白了,你还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