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了一声,曲子晋一点都不知廉耻为何物,跟狗皮膏药似的挪到了柳絮旁边,虎口卡着柳絮的下巴,淡声道,“长记性了没”
柳絮的回答慢了那么半拍,于是又被曲子晋捉住吻了一遍。
“记住了,记住了。”嘴上迭声应着,心底却有无数只乌鸦飞过。这教训太过深刻,而且事后陈洁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她能不长记性么
甚至,无比后悔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唾液能止血消淤,曲子晋简直将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见柳絮真心服软,曲子晋脸色稍霁,目光无意间扫了窗外一眼,发现景物是静的,刚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阴了下去。
陈洁被盯得后背发寒,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欲哭无泪的看着曲子晋,“曲总,我是想让它走来着,可我不知道怎么发动引擎。”
话落,毫无疑问的,得到一记白痴的眼神。当然,这只是陈洁的一厢情愿,事实上曲子晋的眼神很淡,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
瞥见曲子晋开车门,陈洁识趣的出了驾驶座,跟柳絮挤到后排。之所以没有挪往副驾驶,是怕大boss的气场太冷,冻到她。
抱着柳絮的胳膊坐稳之后,陈洁苦着一张脸,看来她得抽空让曲子辰教她开车了。
车子稳稳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许是车厢内太热,柳絮开了半边的窗户,微凉的风拂过面颊,吹散了身体里的那股燥热。
看了眼躲在自己怀里装可怜求安慰的陈洁一眼,跟平日里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迥然不同,柳絮无语的扯起嘴角。
行驶了十来分钟,车子开进了繁华商业区,速度减慢后停了下来。
被曲子晋眼神伤到的陈洁,看都没看周围的环境一眼,抱着柳絮的胳膊跟在了曲子晋身后。
待在包厢落座之后,陈洁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用餐。只是用个餐,外面的环境未免好的过头了吧,简直能和风景区媲美。
流水潺潺,小桥横卧其上,长廊蜿蜒,假山鳞立,岸边栽着垂柳,迎风招展。许是元宵节余热还未过,长廊两边每隔几米挂着个红灯笼。一串串,像火龙般朝着远处蔓延而去。
出于礼貌,侍应生进来服务时,曲子晋用眼神示意,先拿给陈洁看。
老公亲哥兼话的声音时,才发现,两人在喂池子里的鱼,鱼跃出水面争相抢夺鱼食,带起大片水花,在昏暗的夜色下,折射着廊下的灯光,散发出晶莹的色泽。
听见脚步声,柳絮回头开着玩笑,“你属乌龟的,这么慢”
陈洁一脸菜色的开口,“我迷路了。”
曲子晋倒没责怪陈洁去了这么久,见她回来淡淡道,“走吧,天色不早,该回去了。”说着去勾柳絮的腰,却被柳絮侧身躲过。
“你走前面,我有话要跟小洁子说。”
凝了柳絮一眼,曲子晋没说什么,转身前行。许是料到两个女人光顾着聊天,刻意放缓了步速。
捏了柳絮胳膊一把,陈洁哀怨的开口,“小柳子你心好狠,干嘛不告诉我,这里是绯色水墨”
就那么几道破菜,好吧她承认味道是她吃过的菜里面最美味的,可一顿饭吃掉她三个月的工资,想想都肉疼。
一想到接下来几个月要吃土,不,是连土都吃不起,陈洁就无比的后悔刚刚的冲动。
她为毛要抢着买单啊她为毛要溜得那么快,好歹也应该推辞一下,最后再转到曲子晋身上去。
看着陈洁生无可恋状,柳絮很不厚道的笑了。
“进来时那么几个显眼的字,你居然没看到”
陈洁恨恨摇摇头,瞄了前面的曲子晋一眼,“当时被你家那位吓破了胆,哪里顾得上注意周围。”
“那这更不能怪我了。你开口后,我正准备阻止,可你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压根就不看我朝你使的眼色。”柳絮幸灾乐祸。
陈洁哀嚎一声,抱着柳絮的胳膊撒娇,“我不管,这次是真被你家那位吓到了,你要负责补偿我。”
柳絮听的好笑,故意不肯如陈洁的愿,“拜托,这次是你求着我陪你来的耶,我老公还免费充当司机,干嘛要补偿你。”
“哎呀,不管,你要是不补偿我,那就让你老公给我涨工资,怕人说闲话涨奖金也行。”见柳絮无动于衷,陈洁打可怜牌,“小柳子,你也不忍心看我吃几个月的土对不对”
柳絮心底乐得不行,陈洁这一套十足十跟曲子辰学的,不说语气,连表情都惟妙惟肖。要知道,以往要陈洁撒个娇,简直比登天还难。
咳了一嗓子,柳絮做严肃状,“郑凌云才跟我提了公司存在的一大推毛病,其中就有徇私这一条。我还没治理呢,你倒好,给我整这么一出,这不存心让我雪上加霜”
一听这话,陈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挺起身来盯着柳絮,“真的要我吃土”
柳絮摊摊双手,“虽然我很想帮你,可规则摆在那里。再说了,是你主动要买单的,我和子晋又没逼你。”
陈洁呼啦一下松开柳絮的胳膊,推着她往曲子晋那边去,“哼,见色忘义,有了老公就抛弃了我这个同甘共苦的好姐妹。”
推的力道很轻,显然是在假装生气,柳絮却偏偏将计就计,果断抛弃陈洁,回到了自家老公的怀里。
陈洁在后面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牙齿磨的那叫一个响
丫的,柳絮你个小混蛋,就算不给我涨工资,好歹也意思意思下,让我平日去蹭个饭呀
像是感受到陈洁心中深深的怨念,柳絮骤然回头,冲着陈洁露齿一笑,笑容灿烂,甚至还带有那么一丝看好戏的味道。
陈洁看的牙痒痒,忽的脑子掠过一道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紧接着,就看到柳絮和曲子晋两人在墙面走,影子在身后拖的很长。而陈洁,则狂踩两人的影子,边踩边念念有词。
这架势,可不就跟被压榨却又无法反抗的曲子辰,一模一样。
傍晚回到家中,陈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曲子辰打电话诉苦。可该死的曲子辰,电话老占线,怎么打都打不通。
盛怒之下,陈洁瞅到床头柜上,曲子辰有着骚包颜色的衬衫安安静静躺在上面,越看越刺眼,于是心一横,找来剪刀,咔擦咔擦剪了起来。
以高效处理完工作,提前赶回来正打算给陈洁一个惊喜的曲子辰,轻手轻脚的开门,然后赤着脚靠近卧房,准备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异常想念的老婆一个大大的拥抱,瞥到陈洁手里冒着寒光的剪刀时,脚步硬生生的停下。
那解恨的大幅度动作,看的曲子辰脖子一凉,丝毫不怀疑,倘若把自己换成那无辜的衬衫,陈洁一样会下狠手。
满腔的热情犹如被当头被泼了一盆冷岁般冷却下来,曲子辰扣住门框,由墙挡住大半个身子,脑袋探了出来,弱弱的唤了一声,“媳妇儿,你在做什么”
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陈洁呆了几秒后骤然回头,眸光微眯,神色不明的看着曲子辰,曲子辰被那眼神看的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