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那时的曲子晋,也就两岁多一点,还是一个毛孩子,谁能想到,他记忆力这么好,居然记了一辈子,今天还特地拿出来回呛自己。
顷刻间的功夫,三言两语曲子晋就将之前奚落他的人治得服服帖帖,赢得不费吹灰之力,柳絮看的惊愣不已,回神后暗暗吐了吐舌头,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腹黑至极的曲子晋。
收拾完一众人,曲子晋的心情出奇的好,用眼神示意柳絮他说了这么久,有些口渴,柳絮颠颠的拿起杯子,体贴的送到他的唇边。
浅浅的抿了一口,薄唇噙着满意的笑容,末了视线又落在粉蒸排骨上,柳絮领会,夹了快排骨。
咬了一半,曲子晋将唇挪开咀嚼着,见柳絮还夹着另外半块等着他,淡淡道,“你吃了吧。”
虽然沾有曲子晋的口水,但食物不能浪费不是,在众人数道目光直视下,柳絮飞快的将剩下半块排骨塞进自己的嘴里。
秀恩爱谁不会,这厢曲子辰也不甘示弱,频频给陈洁碗里夹菜,眼见碗堆得都有小山高了,索性直接送到陈洁嘴里,边喂边哄,肉麻的声音听得在座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于是,陆铭悲催的发现,他又落单了。
饭后,一桌的人转移阵地,围着茶几坐了一圈,张嫂端来甜点和水果,热情的招呼着,末了笑眯眯的去收拾餐桌了。
哎,要是屋子天天都这样热闹,那该有多好。
怕真被送去跟陆铭训练,亦或者去非洲,曲子辰老实了不少,规规矩矩的坐着,只是不断瞄来瞄去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不安分的本来面目。
陆铭喝了口茶开始说正事,“今早我去了趟警局,和他们做一些工作对接,局长让我转告你们一声,通过语音比对,以及电话记录分析等手段,已经确定,和犯罪嫌疑人接触交易的人,是郑凌云。”
说到这儿停顿了下,“也就是你的前助理组长。至于犯罪动机嘛,想必你也清楚,眼下,估计他们已经开始缉拿人了。”
曲子晋不可置否的勾唇,弧度有些锋利。
女人一旦泛起嫉妒来,头脑发昏,丧失理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郑凌云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凌云这事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秦映芝出声问道,眼中有着疑惑。
印象中,郑凌云虽待人刻薄,还喜欢摆架子,但还远不至于连是非好坏都不分的地步。
见秦映芝和曲震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陆铭诧异的看向曲子晋和柳絮,“你们没告诉伯父伯母,指使人绑架陷害柳絮的幕后主使,是郑凌云”
“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曲子晋神色淡淡,俨然不愿意多说,他不屑,也不想,为了让柳絮得到两人的认可,拿此事博取同情。
“妈,人是会变的,当面讨好背后插刀,这样的人你见的还少吗那个郑凌云,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恶,爱慕我哥得不到回应,就开始想方设法搞破坏,陷害嫂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更不要脸的是,辞职后没多久就投入了孙氏的怀抱,泄露了不少秦晋的商业机密给他们,要不然,你们以为一直没什么大作为的孙氏,最近为何会混的风生水起”曲子辰搭腔,颇有几分讨好曲子晋的意思。
秦映芝和曲震对看一眼,唏嘘不已,在曲子晋没接手秦晋前,郑凌云已然是助理组长,做事各方面都不错,当初也是看中她突出的工作能力才把她安排在曲子晋身边,本想让她成为曲子晋的一大助力,不想
人心,果然难测,谁能料到,她居然连绑架蓄意谋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判多久”曲子晋问道,而对于自家父母的感慨,他没兴趣。
一个人,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就要承担与之其来的后果,他给过郑凌云机会,只是她不珍惜罢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少则三五年,多的话在你们。”
“既然她投奔了孙氏,那孙氏是不是也牵扯进其中了”秦映芝想到什么,问道,曲震也看了过来,显然两人想到一个点上去了。
“这个还不好说,要等郑凌云的口供出来才能知道。”陆铭摇了摇头,答道。
“哦,这样啊。”秦映芝淡淡来了一句,忽的看向曲子晋,“子晋,要是婕柔,她也跟此事有关,你打算怎么做”
“要真查出来,绝不姑息。”曲子晋一字一顿。
见曲子晋坚定不容商量的态度,曲震和秦映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秦映芝本意是打断留一行人在老宅歇息的,奈何大家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只得作罢,将人送到门口,目送着最后一缕微光消失在黑暗中,才堪堪转身。
转身,发现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曲震,眼睛盯着几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那张被岁月侵蚀的脸,难得的没了成见。
“行了,别看了,有这阵子看的功夫,还不如在他们以后回来时少摆脸色。”从曲震身旁经过时,秦映芝淡淡道。
温柔的灯光倾泻一地,屋内还是灯火通明,然没了年轻一辈的身影,偌大的屋子,好似瞬间被人抽走了生气,变得冷清起来。
曲震转身反驳着,“是我摆脸色吗明明是曲子晋那小子看我不顺眼,一次次挑战我的威严,我是长辈,总不能任人宰割,让人踩在脚底下吧。”
秦映芝揉了揉眉心,“你要再这样,连我都有想挑战你威严的冲动。”
要是秦映芝出马,那自己肯定完败啊。曲震哼哼了两声,不再说话,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头了。”秦映芝无奈的笑笑。
躺在床上,曲震翻来覆去没什么睡意,扭头见秦映芝也睁着眼睛,不由开口问道,“你想什么呢”
斜了曲震一眼,秦映芝淡淡道,“想你所想。”
曲震腆着张脸凑过去,“你说,要是孙婕柔真牵扯进来,曲子晋会怎么对她”
“我也估量不好,子晋性子你也知道,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狠起来一点都不念旧情。”秦映芝叹了口气。
“可,她爸当年救过我们。”当年,秦晋集团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曾陷入过一次危机,一度濒临破产。
孙婕柔的父亲知道后,二话不说,将孙氏能动用的资金全部拿出来支援秦晋,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孙氏那笔资金,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秦晋,更何况,当时的孙氏,走的也是举步维艰,却还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回头我会劝子晋的,但效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夜晚的风,清凉如水,带着些许的寒意,曲子晋和曲子辰不约而同的分别将柳絮和陈洁裹在怀里,唯有陆铭孑然一身,银白的月光将几人的影子在身前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