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我必须通过最后一道考验才行，也就是得到我服务的第一位客人的褒奖。

要是这位客人觉得我不行，那我只能滚蛋。

换上工作服，我和其他几个男技师在休息室里闲聊着。

他们聊天的话题几乎都离不开女人，几乎都是在说自己和哪个哪个女客人亲密接触，又摸了哪些地方。至于我呢，因为没有上过钟，所以根本插不上嘴。听得越多，我越觉得贵圈真乱，更觉得那些来按摩的女人其实都是过度空虚的。要不然，怎么会愿意让陌生男人上下其手？

当然啦，我也知道他们中肯定有些人是在吹牛逼。

小亚和我说过，除非得到女客人的允许或默许，否则绝对不能碰某些地方。

一旦碰了，被投诉是小事。要是客人直接打电话报警，那会所也要跟着倒霉。

自从二月份东莞开始扫黄以后，沐足店的经营都要特别小心。在二月份到六月份这期间，好几家沐足店因为提供特殊服务遭到停业处分，更遭到巨额罚款。

从傍晚六点一直熬到晚上九点，苏姐突然把我叫出休息室。

她说店里来了一位新客人，让我去给新客人上钟，还说等结束之后她会去问新客人的感受。要是评价很一般，那她只能把我辞退了。

在获悉房号后，我立马拎着我的工具箱往508跑去。

没错，我是用跑，因为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可当我敲开508的门时，我却觉得前方就是地狱。

因为，苏姐口中的新客人竟然是我前女友米蓝！

当初第一次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就被她那颇为特殊的名字给迷住了，之后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还将自己一万元的积蓄也砸了进去。后面顺利从朋友进阶到情侣并同居以后，我将她当成宝贝那样捧在手心。她想吃什么，就算再远我也会去买。像出租屋卫生之类的，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在负责。反正和她谈恋爱期间，以前一直很爷们的我纯粹就是做牛做马。加上是她背叛了我，所以看到坐在按摩床上的她的时候，我真想一工具箱扔过去，或者是直接甩头走人！

草他麻痹！

可惜，这是我第一次上钟，我必须获得她的好评才行。

不是我铁了心要留在左岸会所，是因为我不想辜负小亚对我的期待。

“你在这种地方上班？”

“有什么问题吗？”我反击道，“至少我是通过我的劳力赚钱，不像某些人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还在怪我啊？”笑得有些勉强的米蓝道，“我和你都来自农村，都知道没钱的日子特别难受，所以和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的我就只能选择重新开始了。”

我其实很想吼米蓝，但包间的隔音效果非常一般，门又不能反锁。加上门上有玻璃窗，时不时会有领队之类的在巡逻，所以一旦我发火，领队都会不由分说将我带走。要是被带走，那米蓝肯定会嘲笑我，那等于我又输了一次。

所以，压着怒火的我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尊重你。”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真心你麻痹！

看到米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到那个死胖子压在米蓝身上的情形，我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忍着，绝对不能对已经成为客人的米蓝发火。但米蓝那副好像没有做错事的模样真的让我看得极度不爽，所以我立马朝米蓝走去。

妈的！

就算要被辞退！

我也要多扇这表子几巴掌！

在我离米蓝不到三米，并准备出手时，门却被敲响。

我转过身之际，穿着红色连体包臀裙的小亚已经走了进来。

这包臀裙是会所的工作服，特别的显身材。

“小源，经理让你去找她一下，”顿了顿后，笑眯眯的小亚继续道，“女士，请稍等一下，这位技师马上就回来。”

“好的。”

随后，我走出了包间。

我以为真的是苏姐找我，结果是小亚路过的时候认出我服务的对象是米蓝，所以才把我叫出来。我和小亚相处的这几天里，我都不止一次和小亚提到过米蓝，也给小亚看过米蓝的照片，所以她才能认出来。

小亚知道我一直很恨米蓝，所以一个劲开导我。让我这次一定要忍下来，要不然会被开除之类的。我和小亚说开除也无所谓，反正我去哪家沐足店都一样。结果小亚说我以后还会遇到类似于米蓝甚至比米蓝还让我窝火的客人，所以要是我没办法咽下这口气，那真的不适合干这份工作。

说到后面，小亚直接说要是我今天能顺利通过这个考验，她晚上就请我吃小龙虾。

或许是真的不想辜负小亚的期待，我还是答应了。

调整了下心态，我再次走进包间。

“女士，请问你是要泡脚还是按摩？”

“你干这一行多久了？”

“泡脚还是按摩？”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米蓝道，“阿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离开这种地方。要是你缺钱花，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我现在完全不缺钱。”

“我不觉得我干这份工作是堕落的表现，更不需要你拿钱给我花，”我道，“做人啊，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绝对不能做一些出卖自己身体的事来。我当技师怎么了？不偷不抢的，完全是靠自己这双手挣钱。米蓝，我和你说，把咱们两个人干的事说出去的话，外人只会说堕落的是你，不会说是我。”

“我找一个有钱的男人有错吗？”

“我懒得和你扯淡，反正泡脚按摩二选一。”

“那就……泡脚吧……”

按照正常的程序，我应该要提醒她现在开始起钟，还得问她泡脚要不要药水之类的。但我现在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所以这些程序我直接省了。反正她跟了一个不差钱的男人，那我当然是直接挑最贵的泡脚药水给她。但说真的，沐足店里的那些所谓的药水质量都很差，也没什么功效，纯粹就是为了多挣钱罢了。

给她放好洗脚水又试了试水温后，我让她把腿放进去。

之后，我开始帮她按摩头部、肩膀……

在按摩的过程中，她有意无意提到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还说非常怀念之类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在怀念，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怀念。要不是怕坐牢，在按摩她后颈的时候我还真想直接将她掐死。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她说她要加钟，我说已经有下一个客人预订了我。

我这么说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失望。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女人这种动物，在一起的时候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分开之后就开始怀念从前起来。

在我准备离开包间的时候，她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愿意继续跟她在一块。我问她是不是被那死胖子甩了，她说没。之后她支支吾吾的说她其实不是那胖子的女朋友，只是小三罢了。所以要是我还想和她在一起的话，那也没问题，只是有时候我得离开她住的地方，因为胖子有时候会来找她过夜。她还说胖子每个月会给她两万块的零花钱，她完全可以用这钱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