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一横,伸手抓住白衬衣上的扣子,用力一扯,那一排纽扣分崩析离,失去牵连的衬衣朝两边散去,大片的肌肤袒露出来。
只见陈图的瞳孔突兀撑大,但他很快将目光落向别处,他沉声,似低喝:“你在做什么?”
迟滞几秒,我迈开步子,朝他那边走去,在他身侧站定,咬咬牙,我径直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强迫着他将视线放回我的身上。
四目相对,陈图凛然道:“你要做什么?”
我勾唇轻笑:“陈图,自从你爱上了个智障,你的智商也直线下降了。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
话毕,我把心一沉,将手放在他的胯间,重重一揉。
果然,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动物,即使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将我热烈地摆在心里,但他依然无法抵挡在我的撩动下,那些喷薄而出的冲动。
冷冷一笑,我在陈图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从他的身上跳弹而下,疾步来到床边拉开抽屉,随手揪出其中一只安全套,朝他的脸上扔去,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飘而浮动:“该做什么,你不需要我教你吧?”
将滑落至大腿处的安全套捏在手中,陈图的脸黑成锅盖:“伍一,我们已经在协商离婚阶段,我们不应该再有身体上的触碰。”
我轻笑:“你不做也可以。那你就等着我跟你耗吧。你耗得起或者耗不起我不清楚,而我有大把时间。”
深锁眉头,陈图的喉结一动:“你不该这样作践自己。”
笑得更是璀璨,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往床沿边上一坐,我将那件衬衣一扯,整个人袒露在空气中。
在这样的寒冷冬日,即使室内开着空调,但依然无法完全抑制住那些干冷徒然入侵,我才坐定不过十几秒,已经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竟然气急败坏,陈图箭步冲过来,急急拽起被子就想往我的手上扣,在那些柔滑的布料贴上我之前,我已经一个跳串起来,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往下一扣。
措不及防的,陈图被我扣倒在床上,他还想爬起来,我的唇已经咬住他的耳垂。
在我轻轻浅浅的试探里,陈图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被灼热所覆盖,可他依然秉持着抗拒,他的声音就像沉入泥地似的,冷如冰屑:“你别自取其辱!”
这些冰屑齐刷刷地钻进我的身体里,扎在骨骼里全是疼痛,可是我装作毫不在乎,咬着陈图的耳垂试探更浓。
气息变得越发粗重,陈图的声音里面全是狠劲:“既然你那么饥..渴,那我成全你。”
腾出手来撕开我丢给他的安.全.套,那些塑胶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呛得我连连轻咳了两声。
没有丝毫的迟滞,也没有任何的撩拨,陈图在我轻咳的浅颤中攻陷了我的城池。
在明晃晃的光线下,陈图的脸在我的眼前狰狞,轮廓变得模糊陌生,他冲撞的力道很重,我咬着唇拼了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像是一截了无生息的木头。
在意识到他那啥越来越坚.挺,动作越发迅猛时,我双手支在他的身上,趁着他情乱之际,用力一撑。
应接不暇,陈图的脸痉挛成一团,他像是被蛰了似的,那些热浪倒灌而出,即使隔着薄薄的一层,我依然能感觉到那些热意冲击。
气息更重,他无力地倒在我的身上。
然而我却不给他任何的停滞,我用力将他推了推,身体挪动着让他滑出来,我滚到他身侧,趁他不备,直接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在光滑的地板上连连翻滚几下,陈图在离床大概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他可能是被擦伤了哪里,他的牙齿呲了起来。
拽过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住,我直勾勾地盯着一身光溜溜的陈图看了好一阵,我的唇勾起来,摸过柜子那里我前段时间随手丢下的十几块零钱,朝陈图的方向砸去:“这是我给你的过夜钱。”
眸子如勾,陈图反盯着我:“如果你这样羞辱我,可以让你觉得好受一些,那我收了。”
手像耙子一样,将那零落的一地票子抓成一团捏在手里,陈图慢腾腾地摘下他那啥上的安全套,随手一丢,他走过来捡起他的衣服,拿着就朝外面走去,又给我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盯着那道紧闭起来的门,想着陈图那一脸的黑线,我忍不住嘚瑟地笑,但却笑不过十秒,眼眶渐红。
板滞一阵,我掀开被子,侧了侧身想要抓过那件衬衣到浴室去洗洗,但我的下面却像是有一股什么奔流而下,我怔滞几秒,更快速地掀被子,只见我坐着的地方湿了一片。
就像是灵魂被击中似的,我木然地用手一捞,那些湿漉漉依旧,我再望了望被陈图扔在地上的那个安全套,它从开口一路破开,那些啥啥已经流在地板上。
我盯着看了不下半分钟,然后我的思维也没有多大的波动,木然依旧,我拿过抽纸先给自己擦拭了一下,再用衣服包着自己跳下床去,将那一小块狼藉用纸巾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打开花洒,将那些冷水从头淋下来时,我再回想不久前的一幕,我觉得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成功了羞辱了陈图,我反而是羞辱了我自己。
从来没有过的意气阑珊涌上心口,痛一阵一阵发作,我忽然觉得这一场拉锯就像是一根刺,只要动一动,我就会痛一痛。
既然我已经无法用深情留住一个人,我又何必再用接下来的三天相对来相互折磨,我最该做的就是干脆利落地搜刮掉陈图身上的钱,然后让他滚蛋啊!
我就想知道,他一文不名了,是不是依然魅力超群!
敛起所有还想往外奔流不止的热泪,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回到卧室换上一套正儿八经的睡衣,再擦干被凉意浸泡着的头发,我从卧室走出去,在书房里找到了陈图。
他已经穿上了衣服,头发却还在滴着水,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抱着一台电脑,在那里不断地敲敲打打。
贴着门站直身体,我睥睨着陈图:“你开扩音,给李律师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抬起眼帘,扫了我一眼,陈图将目光重新放到电脑屏幕上:“你提出让我净身出户,我自然能做到毫不保留。现在夜深了,我明天会把李律师找上来,交代他处理后续事宜。”
我咬了咬唇,松开:“我一秒也不想等下去。把李律师找过来,连夜把该处理的处理了,只要协议一出,你签字画押,我们马上去打离婚证。”
嘴角抽搐了一下,陈图的脸有微微痉挛,他毫无情绪:“你不是说,三天后再离么?”
我再次咬唇:“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想让你身无分文地滚蛋,滚到周琦的身边去腻腻歪歪。”
瞳孔放大一些,陈图很快敛眉,沉思片刻,他的声音低了半个调:“好。”
李律师是凌晨四点来到香蜜湖一号的,他拎了厚厚几沓的文件过来,在大厅的茶几上层层叠叠地摆开,不断地给我讲解着。
说实话,我对于接收陈图所有的财产,成为深圳的富婆,这样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跟陈图彻底决裂,割开永远不能再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