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带着一只耳机,趁着陈图去洗澡的空档,关起门来给小鸥打电话,我让小鸥约汤雯雯下午茶,跟汤雯雯大吐苦水,说陈图最近让她整理他那些基金材料,陈图周二出差,等出差回来他就要彻底把资产转移到我的名下。
真是让人有种心安的靠谱啊,这一次小鸥依然是把聊天的过程弄成了音频文件,在事后给我发过来供我分析。
她还跟汤雯雯保持着微信上交流得热乎,不经意地去了解她的状态,再转给我知道。
按照她截图过来的聊天记录,汤雯雯曾经无数次在陈图面前装出来的淡定从容,反而变成了一个愤青,她不断地在微信上声讨着我,言辞越发的恶毒和激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万分煎熬中,总算迎来了陈图出差的这一天。
这天我起了个一大早,以最快的时间化了个淡妆后,我换上了放置了追踪器和录音笔的衣服裤子。
我刚刚推门出去,正在收拾行李的陈图,他抬起脸来瞥了我一眼:“伍一,我不在深圳这几天,我让谢斌过来接送你上下班。反正这几天中餐和晚餐,他都会给你搞掂。晚上你回到家里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最近友漫的动向不明,有些人事多,你懂我意思吧?”
就冲陈图后面在友漫设置屏障,不让我单独外出,我就能料到他出差这几天,他会给安排个人跟着我,反正到关键时刻,还是得见招拆招,所有我没有任何异议就忙不迭地点头:“我懂,你放心吧。”
站起来,陈图突兀地伸出手来,将我一把拽进怀里,他用强而有力的臂弯环着我,他呼出来的热气在我的脖子处不断环绕拱动着,过了小片刻,他冷不丁说:“伍一,因为汤雯雯的身体抱恙,我给她放了长假,她可能会因此而情绪激动,可能会因此迁怒到你的身上,所以我不在深圳的这几天,如果她约你见面,你一定要跟谢斌说,让谢斌去处理,你不能贸贸然去跟她见面。”
脸被动埋在陈图的胸膛上,我微微怔滞着,重重地:“嗯。”
却似乎不慎满意我这个简短的回答,陈图的气息徒然变得急促:“伍一,我跟你说认真的。汤雯雯最近的情绪,特别不好,你真的不能再跟她单独见面了。汤雯雯她有时候想法会比较偏激,我不想你和她起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象力丰富啊,总之我感觉到陈图这话里面藏匿着挺深沉的意味,可当我想细细品尝,已然不复再见。
松开我,陈图双手覆在我的肩膀上,他跳跃万分:“你亲我一下。”
我真是跟不上他的天马行空,不过迟缓了几秒,我还是嗔怪着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
可是,陈图却以十倍百倍的热度来回应我,他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送到他面前,他热切深吻,一路游弋,唇到我耳垂边上,他说:“伍一,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早点跟你到白头。可是有时候我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我太矛盾,也太笨拙。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对你的热爱,而我又怕我表达得太多,会显得廉价。事实上,我不太懂爱,还好你懂,也对我有足够的宽容和容忍。”
我的心莫名的往下一沉,身体徒然一僵,我别开脸躲开陈图的进攻,抬起眼眸望他:“你干嘛,怎么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挑了挑眉,陈图笑意淡淡:“时不时矫情一下,可以增添生活情趣。”
得,我自诩自己算是会扯淡,但陈图他特么是我克星,我是真的够不上他扯淡的高度。
小小用力推了他一把,我吐槽:“我觉得你再矫情下去,你得误点。你别到时候客户都到澳门豪赌了一把回来,你还没到珠海。你这么墨迹,不怕客户给你甩脸色啊?”
抽了抽鼻子,陈图老老实实地再去折腾自己的行李箱,他背对着我:“我刚刚创办漫游那阵,就定下这么一个目标,后面我的事业只需要发展到连客户都不敢给我甩脸色的程度就可以了,事实上我不到三年就实现了这个目标。”
我擦,真狂妄!
不过这种过度自负的特质,非但没有显得突兀也没有惹得我生厌,这样的他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让我更是神魂颠倒,不禁看得晃神。
茫然不知走神了多久,陈图把行李箱的手柄抽出来握在手上,他三作两步贴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蹭了一下:“伍一,我们一起出门吧。谢武送我去珠海,谢斌送你回公司。你中午想吃什么,跟谢斌说就行,别客气。如果你不想麻烦谢斌,除了小鸥之外,别让友漫任何人帮你订餐,知道吧?”
看陈图一脸认真,我忙不迭点头保证:“我只找谢斌。我谁也不找。”
挺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图摸了摸我的脸颊:“乖。”
一路牵着手来到停车场,果然谢武和谢斌已经等在那里。
伏到谢斌耳边耳语了半分钟,陈图又目送我上了谢斌的车,他这才慢腾腾地钻进谢武驾驶着的车里。
没有丝毫的迟滞,我刚刚系好安全带,谢斌就发动了车子,拐了几次,彻底从出口出去。
我虽然跟谢斌算是认识已久,但似乎我们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而直接交流的机会基本没有。
气氛沉寂,在车厢里面干燥变成枯槁,我其实挺怕这种安静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这沉默的僵持:“谢先生。”
别过脸来轻瞥我一眼,谢斌那张曾经让我感觉一言难尽却越看越觉得顺眼的脸上浮出浅浅的笑容:“伍小姐,你喊我谢斌就好,别太客气。”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哦,谢斌。你跟陈图认识多久了啊?”
说完我就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八卦的大妈。一张嘴就是扒皮,真的不懂得聊天。
不过看样子,谢斌似乎没有丝毫的介意。他收回视线去,用侧脸对着我,但他的语气中的淡淡笑意却让我感觉如沐春风:“没有十年,也有八年。”
他这么干脆地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可我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嘿嘿干笑着,算作回应。
大概是为了缓解我的尴尬,也为了冲破这些不太好的气氛,谢斌忽然自顾自地说:“我和谢武同在深圳研究生学院,谢武读的是工商管理,我读的是金融学。陈图大四那一年,我和谢武即将毕业。但是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你和谢武也是深大的额?你们比陈图还高几届呢?”
小幅度点了点头,谢斌用手拨弄了一下前面的香水垫,他很快接上我的话茬:“对,严格来说,我们都算是他师兄,但实则上,我和谢武现在都是他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