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吗?初卿听着他有些大舌头的声音,竟然没心没肺地有些想笑,“言司远,你喝醉了,出来什么啊?你不是应该在外面软香满怀吗?”
说完,想也不想地就撂了电话!
哼,扰她清梦。
初卿正准备继续和周公的约会,忽然隐约间听到什么。
是踢打大门的声音,还夹杂着熟悉暴怒的男声。
“叮铃铃~”初卿的电话又不知疲倦地响起来,来电显示,又是言司远!还有完没完了?
“喂?言司远?你说话?”
“初卿,你出来。”那头提高了分贝,仔细分辨,门外竟然传来和手机里同步的声音。
啊啊!!初卿揉揉眉心,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打开门,夜色疯狂地涌入,她小心地往门外瞅,正好奇没人啊,这是目光换了个角度,不禁失笑。
有一坨白色的东西蜷缩在门侧的角落里,明明是很伟岸的身躯,这样看过去,竟然也心生几分怜惜。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样的言司远很寂寞。
“喂!”初卿小心翼翼地朝言司远躺着的地方走过去,伸脚轻轻踢了踢他,“你醒醒,快起来!”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正是夜色最重的时候,外面寒气很重,何况他还像条小狗一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她明明应该感到生气的,刚才给他打电话,他那么厌恶的语气,现在却又主动回来了,为什么?
言司远像是没有意识到门已经打开了,他依旧拿着手机在那里喂啊喂的,“我告诉你初卿,你别想逃开我,别想着和那个野男人私奔,我……咳咳,”他被忽如其来的寒气侵入,断断续续地咳起来。
“你……”初卿也不管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发酒疯,“这可不行,得把你拖进去,言司远你配合一点。”
“你不冷,我站着都冷啊~”初卿小声嘀咕,俯下身,伸手,抱住言司远的腰,想把他支撑起来。
可毕竟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尽管初卿也不算太矮小,在这个男人的衬托下,她还是毫无悬念的如沧海一粟般渺小。
任凭初卿怎么用力,怎么改变姿势,言司远还是赖在原地,只是双手双脚及不安分地乱动,远远看去,倒真像一只巨型小狗在主人腿边撒娇。
“你听话好不好,言司远,你自己站起来,我抱不动你。”初卿放低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对他说。
言司远意识忽然清晰起来,他隐约看到一张小嘴在一张一合,出口的声音是这样柔和,她的眼中好似倒映着整片星空。
“我不站起来,初卿,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犯错了。”很孩子气的近乎耍赖的语气,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忽然间变得柔和起来,好像是照片打了柔光,初卿噗嗤地笑出声。
“言司远,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我…”说着,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呢,反正人喝醉酒了就喜欢胡说。
“你快站起来,这样要感冒的。”初卿的内心独白是:你快起来,我困死了。
他只觉得心中的那一片空缺忽然被填满了,怔怔地点点头,顺从地依靠着初卿,缓缓站起来。
门口有着淡淡的幽光,分不清是清冷的月辉还是屋里散出来的灯光,总之这一刻,言司远的脸上有些忽明忽暗的温柔。
他身形高大,这么依靠着初卿站起来,就好像是把女人揽在了怀里,仿佛天生契合的姿势。
言司远闻着她发梢末端的香气,些许贪恋的深呼吸。
“怎么了?”初卿艰难地扶着他,还轻声应他。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门口有个小小的台阶,她差点踉跄着要摔倒,紧急之下,她竟然反过来依靠着言司远,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言司远不经意地被她扑了个满怀。怀里的女人很软,小小的,像是一个毛绒娃娃一样精致而乖巧。
“嗯?…你为什么要赖在我家不肯走了呢?”言司远开始耍酒疯了,紧紧地箍住初卿,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好像非得她说出个之所以然而来。
他满身的酒味,又因为和她靠的近,初卿鼻尖缠绕的都是他的气息,酒精,迷醉,温热,甚至是…沉沦。
下一秒,她恢复理智。小脸却烧的通红。
“言司远,你放开我!”初卿小声地抗议,红着脸想要挣脱加在她身上的桎梏,奈何力量悬殊。
“我偏不放!”略带赌气的语气,初卿浑身一震。
这家伙,醉酒了就像个小孩一样,死皮赖脸的。
现在倒好,就像树袋熊一样缠住她了,现在初卿算是体会到什么是进退两难了。
他们还僵持在门口,因为言司远的身体还靠在门框上,门还敞开着,而夜已经深了,这样看起来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初卿伸出手,想要把言司远的身体扳过去,好关上门,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嗯?”言司远低沉着嗓音发出一个单音节,明明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字符,却没由的让人感到暧昧。
言司远不给她任何动弹的机会,“初卿,你是不是暗恋我,才故意潜入我家的。”说着,怀抱着她的力量又紧了紧。
“嗯!你就是暗恋我,才死皮赖脸地送上门的,对不对?嗯?”言司远腾出一只手来,扣着初卿的下巴,轻轻一抬手,将她眼底的明媚潋滟系数望尽。
“……”初卿汗颜,一时竟然无言以对,这男人不是一般的以自我为中心啊。潜台词是:真是盲目的自信啊……
“是不是暗恋我?”言司远还纠结着这个问题。
“您能不能先挪一下身子,我把门关上。”初卿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是不是暗恋我?”
“我要关门!!”
“暗恋我?”
“关门!”
“初卿暗恋我?”
“……”好吧你赢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她哭笑不得地应承,反正你发酒疯,醒来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暂且顺着你一回吧。
言司远笑了,伏在她肩头,低低地笑出声,“初卿,我就知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矜持……”
说着,终于乖巧地移开身子,让初卿把门关上。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初卿扶着言司远坐到沙发上,“我去倒杯水。”
厨房里,初卿揉了揉眼,有点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发笑,又有点荒谬,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言司远,原来他,喝醉了就像个孩子一样。
许久,她才捋清了思绪。她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迫不得已才成为夫妻,现在她照顾他也不过是履行夫妻的一项义务而已。
初卿走出厨房时,端着一杯热水,本意是想给他醒醒酒,可是没想到,言司远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蹙着眉,好像梦里总有什么烦闷让他眉目清寒。初卿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想要更近地看他的神情。
言司远睡得不沉,在初卿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好整以暇?像极了偷窥被抓包的样子。
初卿仓皇地别开眼,“你去房里睡吧。”一米八几的个子缩在一个沙发上,第二天肯定腰酸背痛的。
“嗯……”说着,竟然自然地伸出手要她扶他,动作自然得好像本就该这样。
初卿半扶半拖地把言司远架到房间里,言司远却不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