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头上的白玉莲发冠,也逐渐幻化成了金色的龙纹发冠,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散了下来,前额的两缕细发垂落直两边,眉宇间看起来多了几分矜贵与傲气,一双漆黑的星眸深不见底,紫色的光芒划过瞳孔若隐若现。
殿内的所有摆设都是年代久远并且价值连城的东西,就拿他不远处那张桌子来说吧!
那是护国神树赠给祖父的枝丫,祖父拿来做了一套桌椅,转送给了他,单单只要坐在那里,就可以感受到从里面传出的那股澎湃的灵力,可随着落座传遍四肢百骸。
这里是他自小就生活的寝宫,仅仅是寝宫就已经奢华到极致,可想而知,他的身份,是多么的尊贵。
“月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让臣好等啊。”一个白胡子老者感应到了这边的气息,便急忙来到了这里,明明他才刚到达,这老家伙后脚就跟过来了,看来埋伏在附近很久了。
他似笑非笑,“颜君可是出了火烧眉毛的大事,着急着让本殿去处理?”
“您知道还明知故问,您的父皇,就连皇神太祖,还有众神将都在等着你呢!”白胡子老者都要急上火了,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却不紧不慢的,着实令人着急到烧心。
“哦?”他挑了挑眉,冷眸微闪,“既然皇神太祖都在等我,那我们得抓紧了!”
“诶!”白胡子老者颜君擦了擦额间那不存在的汗,“龙马玲珑车已经备好了。”
“走吧。”他淡淡的开口,面上面无表情,语气更是没有一丝波澜,回到这里,规矩就是多,明明传送过去最快,却非要坐八匹龙马拉的玲珑马车......
虽然,他从小到大都这样长大的,按道理,也应该习惯了这种生活才对,可偏偏他从小就聪明,很喜欢往人间跑,这种浮夸的行径,他认为很是不妥,但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这规矩,是祖父定下的,他说,天命皇族之人,尊贵无比,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注重形象和排场。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偏偏父皇还打算把这传统给延续了下去。
天命皇族血脉,天命所归,不久的将来,他将会统御整个隐世,乃至成为整个人间的幕后的帝者。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做了皇帝,就可以不受任何管束,虽然是这样的,但是普世为帝者,却是直接受命于隐世的。
一般隐世是绝对不会干扰普世的,除非发生重大的事件,普世的帝王无奈求助的情况下才会请求介入。
当然,若是发生领地冲突或者战争,则不在其中,因为弱肉强食是无可厚非的,自古能者居上。
但是,如果帝王因一己私欲导致民不聊生,天下不安,那么,隐世的帝王也会出手,除暴安良。
八匹龙马极速的在云间飞驰着,隐世的天宫就屹立在云间,白云深处太阳升起之地便是主殿之所在,用言语根本无法去形容这座皇宫的奢华宏伟和璀璨,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的一砖一瓦,全都是用水晶和玉石制成的。
这屹立的是一座无限接近于普世人间书籍中假想的神殿模样。
但却远比他们绘声绘色描述的样子还要更加的奢华奇幻,天地间,绝无可能再有同样一座从里到外,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至宝的华丽宝殿了。
到达这里之后,八匹龙马高声嘶吼了一声,金灿灿的大门闻声开启,承载着神域最尊贵的月殿下,里面这场仪式的主人,它们精神抖擞的飞奔了进去。
到达目的地后,八匹龙马才缓慢的停下玲珑车,生怕惊扰了车内闭目养神的他。
外边,已经有无数人类的强者,隐世巨擎的宫主,护界神将,位于乾坤殿,排列整齐的等待他这个未来的神域之主降临了。
他的成年冠礼,是众人瞩目,众望所归的。
“来了,月殿下回来了!”
“真好啊,能亲眼目睹月殿下的冠礼,死也瞑目了!”
“上次殿下离开神域去普世历练的时候才十二岁啊,这转眼间都四年过去了,想必月殿下必然是长得越发英挺,如同陛下这般神姿英武了。”
“可是,陛下待会看到月殿下会不会如同之前那般.....”
“嘘,安静了,月陛下要下马车了!”
无数隐世巨擎伸长了脖子往玲珑马车的方向遥望,眼中神光乍现,谁都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月殿下的风姿,各个都期待不已。
马车上,一只纤长,骨骼分明的手慢慢的撩开遮挡的银布,他下车的那瞬间,一头青丝瞬间变成了深紫色的发,而那双原本幽深的黑眸眨动间也切换成了深紫色的星眸,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那张脸像极了他的父皇,却又要比他更精致几分,一枚金色的火焰印记十分醒目的从额间浮现,浑身上下散发着神圣不可轻犯的气息。
他淡淡的抬眸,无视那些人惊艳,尊崇的眼神,直直望向最上方的那两个至尊存在,一个是他的父皇,神域之主:逝月,一个是他的皇神太祖:祈月。
他的姓氏,是他自己给自己加上的,他不姓官,天命之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而他单名:倾月。
皇神太祖祈月,不受岁月烦扰,虽是一头白发如雪,那一张绝世容颜却未损半分,他长得一张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桃花脸,他也的确仙妃众多,却唯独只有父亲一子,十分难得。
太祖祈月那一双漂亮的紫眸在看向他的时候,难得带了一丝慈爱与宠溺之色。
“我的宝贝皇孙,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快过来让太祖父瞧瞧。”
父皇逝月,神域最尊贵的男人,他俊美至极的脸上,一双极冷的寒眸不怒自威,就算目光是落在皇儿身上,眸中的锐利之色也不愿增减一分,声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哼,我还以为,你在普世玩得欢快,不想回来了,你还记得你的身份?”
紫色的眸光随着父皇的这一句话,又幽深了几分,他没有回应俩人,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之色,十分镇定的挺直了腰板,直直的朝着中间的位置缓缓走去。
直到走到殿内正中央位置的时候,他才不慌不忙的单膝跪地,一脸平静的抬眸,轻启薄唇:“父皇,太祖父,皇儿来迟,让你们久等了。”
神域之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默默的望着下方跪地的他,税利的寒眸忍不住闪动了几下,心里头有些不太淡定了。
这还是他那叛逆儿子吗?怎么出去历练没几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看来这普世没有白走一趟,对锻炼人的意志还是很有用的嘛。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由得柔了几分,以往他严厉训斥的时候,这孩子一般是以沉默代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终于懂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