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回不去了,便在这里做了一番事业,迎娶妻女安家乐业,做了这落日城的城主。
但是内心之中,还是是十分牵挂在北域的家乡,而这个叫静儿的少女,则是他在外收养的义女,聪慧异常,学什么都快,他便将这北语教给了她,平日里交流也好留个念想。
不然久了,这母语便要忘光了。
他打算通过这个静儿,让她透过尤菲,把自己尚且活着的消息,告知家中的老母,让她安心。
那么多年了,想必,定义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沐浴完毕后,在丫鬟静儿的伺候下,她穿上了南域的服饰,一身浅蓝的丝绸罩衣下连着薄纱落地裙,走动间隐约可见两条笔直雪白的双腿隐若现,一双白色绣着牡丹的缎鞋宛若化龙点睛般,衬得她从上到下美得惊心动魄的。
“你们这的服饰,好别致。”尤菲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微扬。
“您穿来的那身,才叫静儿大饱眼福呢,那精致而出神入化的绣工,我们这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还有那布料,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触感丝滑,上面的丝线用的都是真金白银,想必这一身都价值非凡吧?”静儿倒是个识货,金丝坊出品的服饰,无论在何处都是顶尖的。
“各有各的特色吧。”她不欲多言张扬,伸了伸懒腰,随意的开口问道。
“我师兄呢?”
“他的别院就在您的隔壁,放心,紧挨着呢!”静儿轻笑,言语间有些许暧昧的味道。
“呃......我知道了。”
闻言,她垂下眼眸,原本有些不安的内心放下了些许。
经过花园时,她的步伐不由得放慢了些许,目光落在花团之中,眼眸不经意间扫到屹立在其中站得笔直修长的白色身影。
“刚说到公子,公子就出现了,两位真是心有灵犀啊。”那丫鬟又是轻笑一声,然后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她不乱说话还好,这一说,尤菲便觉得内心之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
“月师兄,那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她不禁有些扭捏了起来。
“有些放心不下你。”他缓缓的转过身,在月光下看到她换上的这一身时,神色有片刻怔忪。
“你怎么......”薄唇轻轻的喃了喃,官倾月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邃了。
“很奇怪吗?”她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觉得并无问题。
“没,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他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忙背过身,匆匆丢这句话后,有些仓促的离去了。
他有种想把她这一身衣裳换下来的冲动,因为实在是美得太过火了。
“好......好的师兄,慢走。”
奇怪的家伙......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缓缓的迈开步伐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丫鬟静儿早就在门口的走廊跪着等候了。
“你......跪在门口做什么?”进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垂眸问道。
“守夜,南域的规矩,许是与你们北域不同吧!”静儿笑得格外乖巧。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从小到大伺候自己的只有于昕一个,而她又不是天生的侍女,俩人也随意惯了,谁知道别人家的侍女是咋样的呢?所以,她不予置否的笑了笑。
室内焚香,闻着这安神的香气,尤菲只觉得周身的疲惫之意渐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你来了。”
意识界中,天泽的声音逐渐清晰。
“我,这是在梦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尤菲慢慢的清醒了。
“是的,我沉睡了许久,刚醒来便发现这里不太对劲,所以便唤你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
“什么不太对劲?”她狐疑的开口,难道他指的是这座府邸?
“你所处的整片土地,都不太对劲。”天泽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的显现,他如同谪仙一般一身白袍长而拖地,银色的头发静静的垂在腰间,宛若天神艺术品的俊颜此刻弥漫着沉重之色。
“这里的灵气,稀薄的可怜!”他犀利的指出问题所在。
“怎么会这样?我看这儿气候舒适,花草树木都长得挺好的啊,怎么会灵气稀薄呢?”尤菲讶异的开口。
“这是哪儿?”天泽皱眉。
“极南之地,南域,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知道,千年之前我来过这儿。”他的眉宇微微松了些许。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域和北域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呢,况且时间也不对啊,我不可能沉睡了那么久。”
他带着疑问的丹凤眼斜斜的扫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开口,“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大概跟我说一遍。”
尤菲绝美的小脸上渐渐布满了凝重之色,她详细的把他近期沉睡后发生的一切,包括开珍宝蚌的事情都给他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也许,见多识广,无所不知的药神天泽,会知道那是什么也不一定。
“珍宝蚌......”天泽闻言,低眉敛眸,一副沉吟之色,许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的抬起头,狭长的丹凤眼上扬了些许,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你遇上的,也许是传说中的帝王蚌也不一定。”
她神色一怔,“帝王蚌?”
“嗯,传说中的南海帝王蚌有特殊的能力,无论被带去何地,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自己的故乡,算的上是一种开启了灵智的兽了。”
“它可能是在沉睡中被人打捞上来,几番周转来到了北域,又正好被你选中,你撬开了它壳的同时也弄醒了它,可能是慌忙想逃走,而你又离得太近,便被一齐被那股传送力量给带过来了吧。”
“若是能抓到它,用特殊的办法与它契约的话,日后无论你在何地遭遇何等危机甚至是被阵法囚禁,都能轻而易举的脱身,但现在不可能了,一旦它传送后,位置就不定了,可惜了......”
天泽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的惋惜之意,像他这般惊艳绝伦的人物,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东西了。
若是有,这个算是一件,毕竟,当年他也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很好奇,自己却从未见过。
“原来真正的宝贝,就是那个帝王蚌本身啊!”尤菲目瞪口呆。
“嗯,远古时期,人们打捞珍宝蚌不是为了里面隐藏的财富,而是为了识别帝王蚌,这个物种传送不受任何限制,有了它,相当于有了一个神器,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在开启蚌的瞬间安全逃离。”他耐心的解释。
“可惜了......”她也忍不住惋惜一句。
“对了天泽,这南域你说你之前来过,那么远的地方,你又是如何来的。”她好奇的抬眸,反正自己现在是在梦中,不影响休息,跟他聊聊天倒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