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错了。”年念很是惭愧，不专业的表现太让人愤怒，就是她自己，也曾对这样的人发过火。
“说吧，具体什么事？”
“是陈岩的事。”年念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沈惊羽。
自从参加完新新的满月宴后没多久，沈惊羽就被召回总部述职，据说关骄也跟了去。年念也就自觉地不再频繁打扰他们。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跟你说实话。”沈惊羽拉年念坐下：“姜菲娜的妈妈和我干妈年轻时是闺蜜，她和陈岩陈岳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在不同的学校，但节假日干妈总是邀请她去家里住。干妈的意思，想让姜菲娜做她的儿媳妇，可惜她跟陈岩陈岳不知怎么都不合脾气。这事也就作罢了。”
“你也能感觉到，干妈是看中你的。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把你和陈岩凑到一起。前段时间，陈岳的事，让干妈很是难过，陈岩也没着落。我看着你和陈岩互相有意，但都磨磨叽叽不挑破，就出了主意，让菲娜装作是陈岩的女朋友，逼着你挑明。”
“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个女人。”年念心中一片冰凉：“还是个怀孕的女人，看陈岩的态度，应该是他的孩子吧。那女人一夜之间就流掉了孩子，能说不是陈岩的意思么？今天，她还来公司给他送补汤。”
“你别着急，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沈惊羽沉思一下，抬头对年念说：“陈岩的性子你知道，其他事情上还算明智，感情的事他总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谁也不想伤害。如果是别的女人我还不敢说，曹琳达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是陈岩的什么女朋友，陈岩都几年没跟她见过面了。”
“我不着急，本来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年念眼底泛着泪光：“我承认我对他动过心，但我现在明白，不该破坏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对一个富家子弟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也算对我的报应吧。现在和以后，我和他，也只能是上下级关系了。”
“唉。”沈惊羽并没有再劝，拍拍年念的后背，看着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沈惊羽第二天就火速去了陈家。
陈夫人近期因为两个儿子的“不争气”，索性连丈夫也理得少了，正沉迷于埋头创作文学作品。
“干妈！”听到沈惊羽的大嗓门喊声，离湘才惊觉自己竟然一晚没有休息了。
“来了来了。”离湘现在也就见到沈惊羽才不会总是叹气了：“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来？我好让厨房多准备点你爱吃的。”
沈惊羽也不客气，不等陈夫人让，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啃苹果。
“看你这样子，哪儿有一点淑女风范了？”离湘不由好笑地点点她的额头：“亏得还有人跟我说要不是你年龄大就非逼着儿子娶你这种‘优雅大气’的女孩了。当时我憋笑都憋得肠子打结了。”
“干妈，有你这么损自己闺女的吗？”沈惊羽边吃边拍拍边上：“干妈，你坐这儿，我有话跟你说。”
离湘依言坐下，她是真喜欢沈惊羽，可惜了。
沈惊羽几口啃掉半个苹果，惊得离湘张大了眼睛：“皮都没削呢。”
“没听科学家说嘛，营养都在皮上。”沈惊羽专心啃苹果：“早上忘了带水，渴死我了。”
“行，听你的，以后家里的苹果皮都收集起来给你留着。”离湘宠溺地看着这个大口大口吃得香的干女儿。
吃完了苹果，沈惊羽才问离湘：“干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曹琳达吧？”
“曹琳达？谁？”离湘自然不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名字。
“就是大学时候跟陈岩一起在酒店的那个女孩。”沈惊羽连忙提示。
“哦，她啊，怎么了？”
“她又来找陈岩了。”
“找陈岩做什么？”离湘奇怪，时隔这么久不联系，现在找来做什么呢？
“重续前缘呗。”沈惊羽压低了声音：“据说两人现在在外面同丨居丨呢。”
“什么？那菲娜家的房子，他搬出去了？”
沈惊羽点点头。
沈惊羽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陈家。
陈夫人离湘换了衣服，命司机开了车，径直来到昀阳楼下。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了。三三两两的职员走出大楼，她却没看到陈岩的身影。
离湘拿起电话：“喂，勋阳啊，陈岩今天在不在办公室？”
“哦，他上午出去了。估计到半下午回来。”
“去天台餐厅。”离湘吩咐司机，既然儿子不在，吃过饭再来也是一样。
车子向天台餐厅急驰而去。
离湘坐在自己习惯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点了菜，随手翻看着这期的《豪周刊》。
周刊上以大篇幅记录了这次“豪门初体验”活动的进行情况。她轻轻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把书丢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对面有个女人姿态优美地走了过来。
那是个熟悉的脸庞，只是更年轻，更漂亮。
是顾家的顾苏。
顾苏和顾清清长得其实五官并不是特别像，但是那种眉眼间的气势飞扬，却如出一辙，如果非要有所区别的话，顾清清的傲气更像是与生俱来，而顾苏的气质则是带着一丝人工雕琢的意味。
顾苏并没有发现离湘——她对离湘也并不熟悉。
离湘看着顾苏昂首径直走过自己，到窗边坐下，她的对面，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并不是陈岳。
她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直到服务生把她爱吃的菜端上来，这一情况才得以暂时的稍稍缓解。
离湘用完餐时，顾苏仍然保持着完美笑容和对面的男人举止优雅地吃着牛排。
他们边说边笑，偶尔举杯。
离湘眼睛里射出恨意，她想象着自己把椅子拖开，端着一杯红酒，狠狠地泼在那张笑脸上的痛快淋漓。
可惜，她不能那么做。
她只能拖开椅子，披上外套，像个真正的贵妇人那样不紧不慢地在服务生的恭送下离开餐厅。
离湘整整在昀阳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她吩咐司机把车停在一个有遮挡的地方，别人不会特意注意到车，她在车里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个进出昀阳的人。
陈岩下班后，经不住曹琳达的连环call，只好早早收拾了东西，跟大部分的员工一起走出了办公楼。
“陈岩！”刚下了台阶，曹琳达就欢快地迎上来。
周围的人向他们看过来，目光中带着好奇和疑问。
“走吧，回去吧。”陈岩其实并没有和曹琳达住在一个房子里，每天他都委屈地窝在录音室里。可是曹琳达每天下午下班都会来接他，求他一起回去吃饭。在别人的眼里，两个人呢肯定是在一起住的。
离湘看着一个欢快的身影挽住了陈岩的胳膊，看不清陈岩的表情，只看到他不曾反抗。两人并没有开车，而是肩并肩朝右边走去。
“慢慢跟着他们。”
两人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女孩子亲密地挽着陈岩，好像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陈岩话不多，不见他经常开口，只是偶尔点点头。
走到一个不错的小区门口，两人刷卡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