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顾珊珊并不在意：“二位，我得现走了。公司下午还有事情。”

季、乔二人点头。顾珊珊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听说昀阳要收购广电报？可要小心些。”

没等季勋阳问清楚，她已经走了。

“你们要收购广电报？”乔润岱也皱着眉头。

“是的。我本来打算推掉的。不过阿采想做，也就由她了。已经谈判过一次了。”季勋阳透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哦，是这样啊。也好。”乔润岱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茶室，几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顾云采也下了楼。

“咱们走吧。”陈岩提议，众人正准备出发，沈惊羽忽然叫起来：“咦？钱彬呢？”

“忘叫她了。”乔润岱叫来服务员，去叫了钱彬下来。

钱彬慢慢地走下楼梯，两颊通红，像是睡得极为香甜。

“你还真能睡啊。”沈惊羽打趣她：“是不是做美梦了？”

钱彬啪地拍了沈惊羽的手一下，娇嗔：“你们不睡还不许我睡啊？我本来就有午睡的习惯。”

乔润岱看了看她，没做声。关骄忙上前隔开钱彬：“得了，别欺负我们小羽。走啦。”

大家兵分几路，季勋阳和陈岩回昀阳，乔润岱和关骄、钱彬回关骄的住处，沈惊羽本要跟着季勋阳和陈岩，却被钱彬在关骄的眼色示意下拖上了他们的车；周向送顾云采和李姐回家，顾云采收了乔润岱带来的原同事们的礼物，很是感动，请乔润岱向大家道谢。

陈岩开了车，季勋阳坐在副驾驶上。

陈岩开车属于乱晃型，季勋阳想，要是个急性子的开车跟在后面非撞上来不可。

“喂，你开车稳一点。再开得这么歪歪扭扭会招人恨的。”季勋阳不满地说：“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哪能让总裁给我开车呢？”陈岩摇头晃脑地说：“我要有自觉啊。”

“对了，你把车停路边，我问你个事情。”见陈岩这副样子，季勋阳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由他了，顺便在心里再次发誓以后不坐他开的车，每次陈岩开车他都得提心吊胆。

“李子玉是谁介绍过来的？”季勋阳开门见山。

“是咱们的广告客户李宣介绍来的。”陈岩收了嬉笑的脸色，既然季勋阳专门问他这件事，应该是中间有什么问题。

“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说清楚。”季勋阳皱眉：“越清楚越好。”

三四个月前，陈岩接李宣的电话，说请他帮个忙。见了面，他告诉陈岩，有个朋友的妹妹留学回来没两年，想找个去大企业工作的机会。

正好季勋阳当时的一个助理离职，空出个名额。陈岩看了那个女孩的简历，觉得很是符合，就推荐入职了。

“也就是说，你当时并没有去核实到底李宣说的那个朋友是什么人？”季勋阳问道。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普通平常，只要有职位空缺，当然是简历和面试筛选过后谁合适就用谁，没有去调查人家家世背景的做法。

“是的。李宣是咱们从季氏国际就合作的老客户，对他的话我没有去怀疑。”看着季勋阳的脸色，陈岩意识到这件事情，这个李子玉，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李子玉有问题？”

季勋阳点点头：“不过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这样，你去找李宣调查核实一下，她是他什么朋友的妹妹，之前到底在做什么。”

“好。”陈岩神色凝重，不管怎么说，李子玉是经自己推荐入职昀阳的，万一有问题，这个责任他还是要负的。

“事不宜迟，等会儿送我回公司后你就去找李宣。”季勋阳只想赶快调查清楚。乔润岱那边虽然也在查，但人在自己公司，又是跟自己接触比较多的助理。中间她接触过什么文件，或者有没有可能做什么手脚，让多年警惕的他感到一丝危机。

“知道了。”陈岩手一伸：“请——看来你还得忍受一会儿我的开车技术了。”

此刻的顾珊珊正惊奇地看着咖啡店里坐着的两个人。

告别偶遇的季勋阳和乔润岱后，司机载她回公司。百无聊赖间，正瞥见临街的那家有名的咖啡馆内，靠玻璃幕墙坐了两个人，两个她认识的人。

一个是众人羡慕的传奇回归千金小姐，她的同父异母姐姐顾昀，一个正是曾经深爱顾云采和她合作过的简凌然。

这两个人坐在一起让顾珊珊感觉到一种荒诞。她吩咐司机停车，下车后她径直走进咖啡馆，在顾简二人隔壁的卡座坐下，她的隔壁就是简凌然。

顾昀正羞涩地低了头，而简凌然背对着顾珊珊，因而两人都没看到顾珊珊进来而且就坐在他们隔壁。

简凌然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不难看，甚至比顾云采还要漂亮些，可他就是生不出想跟她攀谈的冲动，要不是母亲非逼着他来，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家里的情况一落千丈，现在的境遇更是墙倒众人推。也怪他父亲以前在同行中手段太狠，如今同业中竟然没有一家肯伸出援手，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简凌然这段日子四处奔走，却收获寥寥，也算是饱尝人间冷暖了。

昨天，母亲回来高兴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眯眯地告诉他，简家有救了。说顾家透了信来，顾昀已经到了结婚年龄，问简家愿不愿意让两个年轻人见见，相互了解了解。

话虽说得委婉，可简母是什么人，马上就敏锐地觉察出，肯定是顾昀看上自己儿子了，否则以自家的家世，哪会劳动顾家主动传话。

简凌然心头忽然凉了半截，他知道母亲的意思，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救简家的方式。可怎么总觉得有一种被卖的感觉。

看着母亲充满希望的目光，他艰难地点了头。第二天，坐到了那个天之娇女的对面。

与简凌然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不同，顾苏告诉顾昀时，她心中是不可置信的惊喜：“真的？我来选地点行么？”

于是，今天，她坐在这个熟悉的座位，她坐在他的对面——就像以前她看过无数次的景象，只不过女主角不同。

“我——我叫你凌然行么？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别叫顾小姐了。”顾昀说着说着羞红了脸。

简凌然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顾昀像是得到了鼓励般，高兴起来：“给你点七成熟的肋眼牛排和蓝山咖啡吧？”

简凌然一怔，这几乎是他在这家咖啡厅的固定菜单——缘由是他起初十分好奇咖啡厅卖牛排的“条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简凌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从进咖啡厅开始，顾昀热切的目光就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昨天晚上，母亲又分析说，这个顾昀肯定早就看上他了。可是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好像是在多人的酒会场合，也没怎么说过话。难道这女人竟然偷偷跟踪过自己？

顾昀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说：“哦，是我自己喜欢这样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简凌然狐疑地看了看她，点点头：“随便吧。”

顾昀能看得出来简凌然的冷淡，顾苏也曾经对她说过她现在的身份要比简凌然高很多，不必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拿出自己千金小姐的气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