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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在敲打键盘的此刻,是南京星期六的下午。

天气预报说,上午阴下午会转多云,刚才的确露出点阳光,但现在还是阴沉了。

把阿颖的前半部分发上去,昨天一个字都没写,算是放了自己一天假。

从这个阴沉的下午开始,讲述从打住的地方开始。

和西毒男友分手后,阿颖成了网吧里的一个夜精灵。

她也成了伊辛巴耶娃一样的撑杆跳女人,伊娃跳过一个又一个本就属于自己的世界纪录,而阿颖则是从从欣欣向荣的春天,跳过了夏天和秋天,在寒风凛冽中瘦得只剩下了枝干。

雪莱说:让预言的号角奏鸣!

哦,西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阿颖不知道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阿颖只知道,仅有的一点积蓄快用光了,坐吃可以山空,何况是一个弱女子。

堂姐和堂姐夫是两个很好的人,很担心把她带出来,却不能把她带回家,

每天早上上班前,都要有一个人到网吧去把阿颖找回去睡觉。

他们很期待地问:想回家吗?

她说:不想。

漂泊异乡的人们大都这样。

在得意的时候才会想着赶回家,骑大马戴红花,表一表状元郎出息模样。

而在失意时,却想家而不敢回。宁愿站在悬崖峭壁餐风饮露,也想躲开亲人的目光和熟人的询问。

(32)山穷水尽时,阿颖接到了阿瑶的电话。

就是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的女孩,她在深圳时,一直和阿瑶保持着电话联系,也会像两个地下党,在哪一方突然需要的时候,偶尔碰一次面。

阿瑶说,她要去广西做小姐了。

阿颖说,我也去。

两个地下党就这样肩并肩地去了广西,梁山上安静地迎来了两个落草者。

而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从广西刚到南京不久,离婚者和失恋者像是被离心力甩落的两块石头,从做爱开始认识,认识后互相接近。

听完她的讲述,我们又相互说了些不相干的面话,天也就慢慢地亮了起来,隐隐约约地透些光进来。

看着怀中的女人,我仿佛被这稀薄的光线洗涤过了,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类似于使命感的东西。

就像看着敌人的机枪突突地扫着,战友们在身边一个个倒下,我同样作为一名战士,突然很想跟连长说,我想去炸这个碉堡,给我根雷管,给我包炸药吧。

我想把她眼中的忧郁擦干,我想让她告别过去。

我想尽己所能,让她从此不再那么颠沛流离辛酸坎坷。

说得更自私些,我想和她在一起。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像城市广场上的雕塑,只会沉思不会讲话。

(33)她的身体好了以后,我以养伤为名,劝她先不要回桑拿上班。

背上的伤的确还没有结痂,她同意了。

我上班的时候,她去网吧上网,就像同住一家客栈的房客,早起后各奔西东。

我上班会时不时地打个电话给她,问她在干嘛。

她会咯咯地笑着说:还能干嘛啊,在网吧。

下班的时候,离天黑总还会有一会,

我们就在一个公园里散步,看着花草丛生,鱼儿浅翔,累了,两个人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再累了,就躺下来,枕在我的腿上,我们一起听她MP3里刚下的歌。

天快黑时,公园里的蚊子上班了,我们就去吃饭。

那几天,我们去的都是一家东北菜馆,

她喜欢吃里面的东北大拉皮,一种粉皮和一些配料调制而成的配菜。

那几天,我们喝的都是王老几。

到了晚上,我们在一家旅馆住宿,

那是我们白天转悠的一个成果,隐藏在民居中,很有家的味道。

可惜每天去那家旅馆时,必经过一家寿衣店,明晃晃地亮着个灯箱。

旅馆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老头显得精明有余厚道不足。

他对突然登门的两个常住客感到有些好奇。

的确,即使是私奔,也该带上两件行李再跑的,

而我们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每天就是她拎着个女式手提包入住。

有时候,他会借送茶水过来和我们攀谈,言辞闪烁但目的分明,能看得出是老牌军统,只是不知道是黄埔几期。

可惜,他不能严刑逼供,所以我们就是不招,老军统英雄迟暮,免不了怅然若失。

(34)每天晚上,我们都还是做爱,

每一段时间,每一个人生都会有一个主题,

就像,每一篇课文都有要总结的中心思想。

那一段时间,我们的人生主题就是做爱,每天晚上都做爱。

似乎白天的吃只是为了做爱时有足够的体力,

似乎白天的聊只是为了做爱时有足够的铺垫,

通过做爱,我们同时发现,

所谓背伤,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它已经影响不到任何一个猛烈的动作,

我发明了这个借口,她绥靖了这个借口。

希特勒和张伯伦在一纸慕尼黑协定前握起了手,握完手后,异口同声地朗诵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即使在空调房里,每一次做爱我们都还是要出汗,像是空调外挂机上的水,辗转着滴到了我们的身上。

每一次我们都心满意足。

爱情能冲昏一个人的头脑,做爱也能。

在连绵不绝的做爱中,我觉得她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她,这种强烈的归属感,似乎只该在热恋中的人们心中产生。

这是我未曾预见到的。

离婚时,我给自己下了不宜爱情不宜婚姻的诊断书,只想无牵无挂地释放自己的欲望,如果说一定还是想了些什么,那就是我做了最坏的准备。

我准备好了做一只被放血的公鸡,在死之前能扑腾多久扑腾多久,如果不能像孔雀开屏一样美丽地活着,那就像红T恤一样毁灭给人们看。

(35)一次做爱后,

我很突然地问她:

如果可以,我们两个在一起会怎么样?

问完以后,我自己都很后悔,

如果手里有块橡皮,我一定立刻把把这句话仔细地擦掉。

但当时我就像一口气爬到了黄土高坡,问话就像信天游一样脱口而出。

她笑着说: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对将来的事没什么打算,也不想打算,大家在一起,只要开心就好,不要想得太多。

一个圆满的回答化解了一个蹩脚的问题。

那几天,我们还去了一所高校的草坪,坐在向东的坡面上,阳光很好地包裹着我们。

在那里,我们留下了不多的合影。

她的衣服很少,也不新不潮,但总显得很合适,

我曾提议带她去买衣服,她笑着说不用,

她也没什么化妆品,感觉每天能遥望星空,发出几次笑声,的确已是她唯一的愿望。

我们还去了一次阿波罗,

那是林新带我去后,我第二次去,

主持人还是那个主持人,长袖善舞,压轴的还是那个压轴的,一米多高。

她在我旁边,咯咯地笑个不停,更开心的时候,拿着小巴掌拼命地敲击着桌面。

林新也是这么敲的,默默抽烟的杨阳没有敲,

我像是在看万花筒,曾经的场景在万花筒里复活,与眼前的场景交错在一起,让头顶的灯光显得越发摇摆,让我有些恍惚。

中间有一段唱HIGH曲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舞蹈,

只是站起来略微舞动了一下,显得自然很贴切,而此时在后方的过道内,一个直板烫的女孩在疯狂甩动着乌黑亮丽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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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客之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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