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缓缓的松开。

“江启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弄？”

“你可以觉得好玩，我可以奉陪到底呀，为什么非得领这么一张结婚证呢？”

你不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了，我为什么非得用一张结婚证绑着你？

江启烨自嘲一笑，盯着贺蓁蓁的眸光灼灼逼人，他细碎的发尾还沾着几颗水珠，身上系着白色的浴袍，轻甩头间，发尾微扬，那几颗水珠子便溅到了贺蓁蓁的脸颊上。

冰冷入骨。

贺蓁蓁抬手扫去落于脸颊上的那滴水，她诧异的眯眼，看不透他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却不想，下一秒，江启烨贴近她的耳侧，薄唇轻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娶你，不过是为了正大光明的x你呀。”

贺蓁蓁脸色一白，白的像一张近乎透明的纸。

她很快就想起了，他上次说过的同样决绝残忍的话，他说‘我不过是觉得你在床上的表现，勾人又魅惑，正合我意，再加上你好歹还是个富家千金，顺道娶了你，也不过是不让我掉面子。”

他还说，“睡过这一次后，我发现你的身体可以让我着迷，媚态横生的让人沉沦，简直让人想瘫死在你身上。”

那时候，她还将信将疑，觉得这些话稀奇古怪，她也没把他这些话放在心上，过了两天没有见过他的日子，加上在贺妈的劝慰下，又自动消除了这些不好的记忆。

可现在她想起来，却觉得他太过于残忍，一次两次因为她的不识相，惹恼的他怒火攻心，说两句冲动之下的话，那还也就罢了。

可用的着三番五次的说……，三番五次的含沙射影的说着肮脏的话，将她贬低的一文不值吗?

贺蓁蓁越想越恼火，她胸口起伏不定的看着江启烨，明明身体孱弱到不行，却又装作很有精气神儿的骂了一句，“有病。”

骂完之后，她又脑子发晕的……暂时想不起其它的词来。

这都算她骂人的极限了，她骂人从来不会这么直接，一般都是拐弯抹角的骂，真的很少这么直接的骂人有病过。

贺蓁蓁才神气了一会儿，然后只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回过神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拽到了怀里。

贺蓁蓁伸手去推搡他。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凑近耳边低沉的响起。“贺蓁蓁，你再敢骂一句，再敢动一下。”

她抬头，撞见男子的眼眸冷肃的有些骇人。

她却还是不要命的动了。

她就着江启烨的手腕死命的咬了一口。

咬的很深，一直嘴里有了血腥味儿，她才松口。

她知道自己咬的又深又痛，因为在她才松口的瞬间，江启烨就吃痛的将手缩了回去。

贺蓁蓁仰头不怕死的看着她，就算他现在挥手给她一个耳刮子，她也不会闭一下眼睛。

她贺蓁蓁可是很有原则的人。

她不怕他。

出乎人意料的是，江启烨没有挥手打她。

他抽回手之后，怔愣的看了她几秒，没有用那种寒凉的眼神撇她，也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他出去了。

贺蓁蓁以为他是去处理伤口的，没过几分钟，他又进来了，手里端了一碗粥，果断的将粥碗放在了床边柜上。说了一句，“喝”

贺蓁蓁的视线落在了他腕口红的有些发紫的齿痕上。疑惑的视线轻扫了眼他冷傲的表情。

他没有生气？

贺蓁蓁的眼神没有多长的时间来探究江启烨脸上的神色。

因为江启烨放下粥碗，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初冬的雾霭如同一层若有若无的纱幔笼罩着城市的灯火繁华，江启烨站在落地窗能俯瞰到一大片风景的位置，层层雾霭让远处鲜艳的红灯绿火都变得颜色浅淡了许多。

突然间，他就想起来贺蓁蓁说的梦话是什么意思了。就在他将她拽入怀里的那瞬间，他突然就想起来那件事了。

他知道她的梦话和宋锦木有关之后，他仔细的想了一遍她说的每一个字眼，这事是关于包子的。

他总有一种印象，总觉得这件事，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或者她话语里给出的信息太少，他暂时性的想不起来。

就在刚才，他强硬的把她拽入怀中，看着贺蓁蓁的眼睛里隐隐燃烧着的愤怒火焰，巧合的，与当年她恼火又嫌弃着的瞄他那一眼，惊人的相似。

他凝神回忆的瞬间，跑神的让贺蓁蓁有机可乘的咬了他一口，他才反应过来。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他的眼神惊人的相似……

江启烨开了窗子，冷风嗖的灌了进来，只披着一件浴袍，可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反倒全身都清醒了不少。

他撑在窗口当风的位置，视线越过重重雾霭——

城市的灯火辉煌看的不甚清晰。

可他脑子里的记忆却鲜活的跳跃着。

那是他待在莱茵中学的最后一个学期——高二下。

距离他发现自己喜欢贺蓁蓁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

他知道贺蓁蓁和宋锦木从高一起就走的很近了。他们有很多的共同兴趣，很聊得来，他们也有很多的共同点。

比如：都是备受瞩目的学霸。

他在学校也很受瞩目。但相反的，他只是一个恶名昭著的学水，是老师同学眼里那种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还特别招人烦的人。

他注意他们很久了，他还威胁警告过宋锦木，让他离贺蓁蓁远点儿，用的是他身为小霸王用烂了的招数，叫了一帮子人将宋锦木给堵巷子里了，理由也非常的简单，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贺蓁蓁是他的，让他离贺蓁蓁远点儿。

他没想到宋锦木身为学霸，还真不如那些人好对付。他只一句话就噎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笑的云淡风轻的问了他一句，“贺蓁蓁知道吗？贺蓁蓁知道你喜欢她？”当得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不愧是学校女生推崇的长腿校草呀。

只这一句话，他就败得的溃不成军了，宋锦木虽孤身一人，处在他的势力包围圈内。

可他觉得他找不出话来反驳他了。

因为只这一句，他就败了。

虽是如此，听完那句刺耳的话，看着脸上挂着刺眼笑容的宋锦木，几秒后，他还是撂下了一句狠话，“贺蓁蓁迟早是我的。”

对于宋锦木问的那句话，贺蓁蓁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才没了底气的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那个胆子去告诉她，那个时候，他已经把贺蓁蓁给惹毛了，本来她看到自己，就嫌烦了，他要是再莫名其妙的冲上去向她表白。

贺蓁蓁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试想一下，一个过去尤为看你不顺眼、处处刁难你的一个人，突然告诉你，他喜欢你。

换做是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很。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把那句告白的话，说出来，而是把它深埋心底，这是一个贺蓁蓁从不知道的秘密。

甚至在堵住宋锦木的那天以前，谁也不知道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恰巧有一次，他从洗手间出来，回教室的途中，隔得老远就看到了宋锦木给贺蓁蓁递了一袋东西。

隔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贺蓁蓁一脸笑意的咬着的是小笼包。

她低头咬一口，又抬眼一眼宋锦木，嘴里鼓鼓囊囊的边吃边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