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悲剧发生了，酒瓶里的酒喷出来，角度选的很好的喷到了贺蓁蓁的左边脸颊和脖颈的位置，顺之往下，红色的酒液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助理连声道歉。

贺蓁蓁动作迅速的扯过桌上的纸巾地擦拭着衬衣，她有轻微洁癖，见不得身上有污渍，想到要换衣服还要等到会议结束，回到家以后，她就头痛的厉害，这期间她只得穿着这么一件脏兮兮的衣服了。收回她之前说的最近运气还挺好的话，福兮祸之所倚，这倒霉总是伴随着好运气来的。

“小张，你怎么倒的酒”刘申出声训斥小张，目光却在江启烨的脸上细细探究。

“贺小姐，江总，真的非常抱歉，我这助理他是新人。”

“没关系，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了。”贺蓁蓁偏头看了江启烨一眼，见他微颔首，征得他的同意，这才匆匆的往洗手间走。

这还是新人，你们配合度这么高，双簧唱的这么好，ellen心中腹诽，他看了眼自家boss，还好，神色算自然。

江启烨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情绪，全程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关心之内的情愫，其实他早就察觉到刘申突然提起贺蓁蓁有问题，当时还不知道刘申要耍什么把戏。

等到刘申的助理去倒酒，还特么不偏不倚的将酒液喷到了贺蓁蓁身上，他联想到刘申之前说话暴露出来的一些细节，这才明确了刘申的意图，给贺蓁蓁倒酒，纯粹是为了试探他贺蓁蓁有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呢。

这刘申还惦记着要在合作案上捞点好处，前面的美人计没使上，就想着从贺蓁蓁身上下手。

贺蓁蓁最是爱干净了的，看到贺蓁蓁皱了皱眉，满眼嫌弃的扯着被弄脏的衣服。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敛了眸，掩盖住所有的情绪，镇定自若的模样，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刘申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到江启烨有什么异常，除了酒刚泼上去，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异色，接下来的江启烨神色浅淡，看不出任何的猫腻。

他也没把江启烨眼里的那一抹异色放在眼里，只以为是被震惊到的正常眼神。

其实江启烨从进门起，就没有在贺蓁蓁身上表现出过多的热度，没有人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刘申他这也是刚好歪打正着了。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谈正事吧。”江启烨切入正题，还是快点结束吧，贺蓁蓁这会儿肯定急着换衣服呢。

“小张，把我们的合作案给江总看看，”刘申不免有些失望，今天这个合作案是捞不到多大好处了。江启烨面色非常平静，要是他们两是那种关系，总该有点反应吧，看来两人关系正常，没有什么特殊性。

江启烨翻开合作案，用笔划了几条线，作出了一些批注，不紧不慢的开口，“刘总，这些再修改一下，我们就爽利签了吧。”

他将合作案递给ellen，ellen再转交了过去，

贺蓁蓁简单的在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在谈合作案了，刘申正费着口舌在讨价还价，“江总，真的不能再改了，再改我们就要亏本了，我回去也不好跟董事会交代啊。”

她突然想明白了，怪不得对方要这么讨好江启烨，无非是想在合作上让江启烨让更多的利益给他们。

江启烨瞥了眼坐下来的贺蓁蓁，神色倦倦，有些不耐烦的道“刘总，按我说的改，合作案你带回去，绝对能够交差的。”

他的话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狂妄与自信，笃定了刘申今天必会签这个案子。

刘申看了面色不太好的江启烨，耐不住江启烨冷然的表情，大有你不改，合作就免谈的打算，最终还是妥协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再纠缠下去，惹得他不高兴，合作就吹了。

说实话，现在签了合同，达成和ys的合作，不只是能够交差，他在公司的威望也会上升不少，最重要的是能打击一下他的死对头——副总经理的气焰。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在这个合作中没能捞到什么钱。

刘申在金钱和权力之间权衡了下，最后还是选择下笔签了，这个合作案没谈成，被死对头打压，他损失才大呢。

最后合作案经贺蓁蓁手，检查无误，两人依次签下字，合作案便敲定了。

谈完合作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晚上也不用再回公司了。

三人顺着走廊出去，江启烨走在前面，他侧头看了眼贺蓁蓁的衬衣，上面的湿印子更大了，从肩部蔓延到腰那里，看来是有用水清洗过。

“今天真是抱歉，害你被喷了一身酒。”

江启烨回头说的这句话着实又让贺蓁蓁震惊了一把，这已经是她有生以来听到江启烨的第二次道歉了，还都是在同一天。

“没事儿，我很快回去就能换。”贺蓁蓁笑了笑，她突然觉得能让江启烨低下头来，是一种值得欣慰的事情，大概是之前她费了很大的劲儿，也从未成功的让桀骜的江启烨道过歉，而此刻终于实现了吧。

江启烨的目光定在贺蓁蓁脸上，她红唇微微勾起，笑起来的时候，眸子弯的像月牙一般，脸上的浅浅笑意，看的他失了神。

“现在就换了吧。”他没有意识的，大脑没有思考的就冒出这样一句恍惚的话。

“啊！”贺蓁蓁吃惊的微张嘴，怀疑是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了什么”。

看到贺蓁蓁诧异又带着些防备的眼神，江启烨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能引起歧义的话，他咳了咳声，厚着脸皮含糊的混了过去，“没什么，我是说回家再换，还要一段时间，去附近的店里，买件新的吧。”

看着贺小姐的一脸懵逼和boss理直气壮的模样，ellen在心底笑，boss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

他们三人在大厅内停了下来，江启烨也不急着走，好整以暇的等着贺蓁蓁做决定，

贺蓁蓁皱眉看自己衬衣，扯了扯腰侧那块被酒浸渍的失去了本来颜色的布料，在顶着这件脏兮兮的衬衣回家与立马去换件干净衣服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是个好主意。”就连贺蓁蓁都不免承认他考虑的很周到，她抬眼细细的巡视了江启烨那张脸，眉眼与多年前相比，没有变化多少，可现如今看着这张脸，好像亲切了不少。

“走吧”江启烨唇角微勾，他断定了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佰翰处在一个以中高端消费为主特色商业区，周围有好几家品牌专卖店。

再套着这件脏兮兮的衬衣，贺蓁蓁整个人都要疯了，她迫不及待的现在就想甩掉它，从佰翰的旋转门里出来，她左右看了一圈，瞄准了一家直线距离最近的店，就往目标方向赶。

贺蓁蓁的火急火燎的跑过去，就要进门的时候，通过门口的的镜面玻璃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江启烨。

看她，急的都把这茬给忘了，没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先回去了。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刚才急着换衣服，跑了一小段，现在还有些气喘，她扶着腰转过身，看着同样和她跑了一段路，却气不喘脸不红的男人，“江启烨，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回去。”

“这怎么行，我还得赔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