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黎清晨一向跟大家都相处得挺融洽的。

最羡慕黎清晨的人是个小姑娘，才毕业没多久来了公司，坐在黎清晨身边，一边感叹黎清晨命好，一边说着靠自己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钻石项链。

黎清晨噗嗤一笑：“兰青，你会遇到真心疼你的人的。到时候，你知道并不是项链越贵越幸福。”

“那我还是宁愿戴着钻石项链，哪怕不幸福。”兰青撑着脸说道。

黎清晨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下午，她带着兰青去谈一个合作。

这对黎清晨而言，已经是驾轻熟的工作了。

不过这次的客户，显得有点难缠，什么都谈好了，还非得让黎清晨让利两个点出来。

两个点快赶利润的一大半了，黎清晨要真让出去了，这一单跟白做没什么区别了。

又不是公司处于非做这样的单不可，黎清晨自然不可能答应。

她微微一笑：“那韩老板，今天先谈到这里吧，如果你还有心想要合作，我们下次再谈。”

她站起身来走。

兰青却忍不住提醒道：“清晨，这么走了？我们还有好几个竞争对手呢。要是拿不下韩老板，他会跟其他人签约。”

“其他没人有我们这么好的服务，还这么低的价格。”黎清晨很自信。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黎清晨已经大步往外走了。

韩老板站起来：“黎小姐留步，还可以再谈谈嘛。”

韩老板走到黎清晨面前，笑着说道：“我跟你们公司的莫言白莫总，可是很好的关系。之前我也联系了他，说一定给我一个优惠价格。黎小姐，看在这个面儿，我们一人再让一步？”

黎清晨由不得好笑，这个韩老板，可能在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见过莫言白吧。

至于莫言白，恐怕根本不认识他。

黎清晨笑道：“那抱歉了，我还真不敢报给莫总，给客户这个价格。”

韩老板眼精光一闪，意图伸手去摸兰青，一边笑道：“如果晚一起吃饭的话，其实价格不算是问题。”

黎清晨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那真没得谈了。”

黎清晨带着兰青走了出来。

兰青有些遗憾：“清晨，这么大的合作，没有谈下来，真是好可惜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看他色眯眯的样子，不是真的在意合作，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之前黎清晨跟他打过交道。

每次黎清晨都义正言辞，韩老板也收起了这个心。

没有想到这次看到兰青，他又故技重施了。

黎清晨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谈合同。

以前从来不会，现在更不会了。

兰青却显得很遗憾。

黎清晨看着她说道：“兰青，正正规规的工作，才能走得长远。”

没有走多远，韩老板却赶了过来，额头冒着汗水，说道：“黎小姐，我再加一个百分点。合约咱们签吧。”

原来黎清晨才离开不久，韩老板打了电话去找朋友确认，看有没有更好的合作商。

谁知道那朋友点了他一句，说是黎清晨跟莫家关系匪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具体的关系，但是还是让他悠着点。

韩老板惊了一下，朋友的话点醒了他，要是黎清晨真的跟莫家有私交，那跟黎清晨的合作是相当划算的。

何况本来，她给出的方案是最好的，他无非是抱着侥幸心理，想在黎清晨那里，再多占一点便宜而已。

要是一直占不到，以后也还是会选她继续合作。

黎清晨车的时候，韩老板重新打了电话给她，说是考虑好了，不压价签下合约。

黎清晨一笑，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韩老板到底是因为什么想通了，黎清晨还是回转去，跟他签订了合约。

这一次，韩老板的态度好得多：“黎小姐，那合作愉快了。”

“好。”

“帮我跟莫总也说一声，下次见到了，请他一起吃饭。”韩老板笑眯眯地，似乎刚才想占便宜的人根本不是他。

出来后，兰青忍不住问道：“清晨，你跟总裁很熟吗？”

“还好。”黎清晨笑道。

“看那个韩老板的样子，好像是觉得你跟总裁很熟，他才给的面子一样。这个韩老板，也真是够猥琐的。”

黎清晨没有应她的话。

至于韩老板是因为什么签约的，黎清晨并不想深究。

她只知道，以自己给出的方案，不带其他外因的话，韩老板最终还是会选择自己的。

只是，可能有外力因素后，韩老板做出选择的时候，不会觉得没有占到黎清晨的便宜而吃亏了。

兰青呸了一声：“要是我，我不跟他签了。”

黎清晨忍不住笑起来：“生意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那有什么是永远的？”

“利益。”黎清晨勾起一丝笑容来。

真情是留给自己人的。

至于生意场的人，尤其是韩老板这样的人，大家无非也是因为利益才会有所接触。

黎清晨在莫家工作了这么久，早深知这一点了，只是不会为了利益，而去出卖什么而已。

以前不会，以后，也用不着。

不明白这一点的人，何以还能够好好打拼下去？

心里，保留着初心够了。!

现在的黎清晨，既不会利用莫言白的身份去做什么，但是也不会放弃到手的业绩。

莫家，不光是莫言白的莫家。

于她而言，她也有责任去承担一份。

拿回了这个合约后，跟黎清晨有竞争关系的那两个员工在一旁嘀嘀咕咕起来。

显然，黎清晨过高的业绩，让她们心里并不舒坦。

“这么快拿下这么多业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

“该不会是……黎清晨被什么人包养了吧？”

看到黎清晨朝这边看过来，这些声音才渐渐地消停了。

过了两天，兰青忍不住找到黎清晨：“清晨，你没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黎清晨放下手的件。

“她们都造谣，说你被包养了。还说你是用身体换的合约。明明合约都是你自己用方案跑回来的。可是这些人……”

“听她们的做什么？现在团队实行末尾淘汰制，谁的业绩不好要离开，自然有人把自己的无能责怪成为别人的优秀。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兰青只好不再说了。

莫言白也听到了类似的话，很心疼，下班后，带着黎清晨去餐厅，点了她最爱吃的菜。

“怎么了，真的要打算坐实对我的包养啊？”黎清晨笑着开玩笑。

“只是觉得这些话，真的很难听而已。”

“我们知道那不是事实，足够了。”

莫言白笑：“说好的，等你这段时间忙完了，公开我们的事情。那些谣言，都该消停一点了。”

“好啊。”黎清晨抿唇，“不过我也确实想看看自己有多少能力。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能够签下的某些合同，还是因为有人知道我跟你关系匪浅。我想让自己的业绩，更多的简历在自己给出的方案，而不是跟你的关系。等到公布了我们的关系后，恐怕，到时候我想再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没地方考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