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再奉!!!!!!!!!!以下的故事,我统一简称为“四合院”。因为这几个故事都发生在一个四合院里,那是我生长的地方,耳濡目染,虽陈旧,但好歹也是历史!第一个是婆婆的故事。这个婆婆是PX战争的失败方,现在晚景凄凉。
这里的XF大部分都是受气的,但这个婆婆受的气也是绝对的。至于那个媳妇——恕我个人对她有偏见,但我还是愿意以最客观的笔触去写她,写这对PX间的故旧往事。这个婆婆我称她为黄吧,GG是山,儿子是力,XF是郑。
黄和山的婚姻是典型的封建婚姻,山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年轻时气盛,常常打黄。有了儿子力后虽然收敛了点,但黄做任何事前还是看山的脸色,相当的小心翼翼。
黄非常疼溺儿子,力也因为父亲的大男子主义和母亲的溺爱而成为了一个比较自私,极度自我中心,很霸道的人。
力长大了,由于只念到高中毕业,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份钳工的工作,住厂干体力活。在那个年代,不管什么工作都算铁饭碗。那时,大家早上吃饭时间都是一样的。
我家的桌子靠近他家的桌子,都知道对方吃的是什么。
我的早餐是雷打不动的花式鸡蛋(各种烹饪方法都有,轮着吃)和牛奶然后加两个油饼或油条。老爹比较爱吃甜的,所以也有甜豆啊甜酱啊的,老妈不讲究,常常一盘榨菜解决。
也许小时候我就是一好打听的人,没事老拿眼睛去瞄人家吃些什么。
山和黄一家的配菜我是了然于心的。
天崩地裂都不改的一碟酱油豆腐,加两葱花。然后一碟花生米。山总是先吃的,虽然饭都是黄煮。但黄往往得等到山吃完了才能吃饭,那时花生米就没了,只剩一角豆腐,我常常看到黄把豆腐酱油搅在一起拌饭吃。所谓的饭就是粥,稀稀的,稠稠的。一般成人要配一两个馒头才能饱。但山和黄却总是只喝粥吃豆腐花生米。
如果他们的早餐桌上出现了牛奶或是肉包子,那肯定是力回来了。
那用餐顺序就成了力——山——黄。力小时侯是不是这种吃饭顺序我是不知道啦,因为那时还没我呢。
平心而论,力人还不错,常常带我们几个小屁孩出去玩。
但他对母亲的态度和山简直是一个样子的,看不管就吼。
黄这个人不是没有缺点,她比较好小便宜,有点小贪心,但认真说来,哪个主妇不是这样呢。她还比较唠叨,这可能算是她唯一的个人特色了——人不能没有性格嘛!力长大了,山老了,退休了,想孙子了,张罗着给儿子找媳妇。
力自己有追求,很快就搞定了未来老婆,匆匆带来给父母看一眼就决定准备婚事。
独生子要结婚是件大事。虽然山和黄没有什么钱,但还是为了力大出血。
山和黄住在四合院子里,是两层的结构,住着七八户人家,山一家在上下两层各有一间不到小房子。上面的有十五平方,下面不到十平方。
本来是下面的房子当活动间,上面是一家三口住的,里面又分为两个房间,里边那一个小点有五平方,外面一个大点,也不到十平方,转身都能碰到。
小房间是力住,顺便提一下,马桶也放里面!(表笑,年代不同嘛)
外面的大房间是山和黄住。上面有玻璃盖着的天窗,有木头潮湿的味道。
我的童年也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的。那个大大的院子没少给我乐趣。
山和黄都是靠体力吃饭的人。没有太多积蓄,所以没办法给力买新房,他们把积蓄拿出来。把上面的大点的房子好好装修一下,是非常可人的暖色调,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粉色和嫩绿色!
外面大房间是卧室,里面的小间则成了完全的卫生间。但——没有现代马桶。(旧房子是木结构的,装不了管道。)
山和黄住到了下面的小房间,虽然环境不好,不过独生子结婚的快乐远远超过了忍受阴暗潮湿的房间所带来的不悦。等到力结婚的那天,我们终于看到新娘子了,郑是个挺漂亮的女子。
但偶娘亲说她面相刻薄,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嘴。眼中透着一股冷嗖嗖的寒气,人说目光如刃指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眼神吧。
忘了说,偶娘亲的嘴也很薄,也是一厉害角。
插诨一句,很有意思,在这个四合院里,败方大部分是婆婆,包括偶奶奶在内。
全院的XF都不省油,省油的已经自己提回家了。
所以想想来说她们的故事也是件蛮有趣的事。
但偶可不说偶娘亲和奶奶的故事,虽然也精彩异常,但毕竟身为女儿和孙女我是绝不可能用最客观的态度去写的。所以还是省了她们这对吧!
想想PX的战争给孩子和丈夫带来的影响是可怕的,巨大的。
我常常会回忆起我和老爹在炮火枪雨中被无情的波及、洗涮,但凭着雄雄燃烧的求生意识,我们生存下来了。
我可怜的爷爷早已驾鹤西去,耳不听心不烦!双手一摊,清心目明!
跑题了,继续说!拜堂就在四合院中间的大堂举行,整个婚礼比较寒酸,简陋。
郑的脸色很不悦,但还是扯着勉强的笑容招呼客人。
在拜父母时,山和黄分别给儿子儿媳红包和金饰。
我躲在红帐后面,分明看到郑接过金饰(挺秀的一条金项链,可能份量也很“秀气”)时,狠狠剜了力了眼,然后对黄撇撇嘴。
当下我就对她没了好感。
虽然山和黄为独生子布置好了新房,但力并没有和郑住进来。
力住到郑家。
山很不高兴,说了力。但力现在长大了,不但会吼母亲也会吼父亲了。
力和郑住到郑家后,山和黄很是孤寂了一阵子。新房的门锁起来了,不知道是力锁的,还是山和黄他们不愿意住儿子的新房。反正山和黄还住在小房间里。
力开始很少回家了,平均一星期回来一次。
山和黄的餐桌更加单调,有时甚至连豆腐也不放酱油了。在力结婚后半年,山中风了,瘫痪了。
力和郑回来看山,力还扶起父亲。郑甚至连门也没进,不断地催促力快走。
小房间在我房间隔壁,我看到一颗极浑浊的泪水从山的眼角滑下来。
我开始讨厌郑这个人。
山退休金不多,只有二百来块,黄则没有退休金。
力结婚后不再交可怜的生活费回来。药费只能由黄跑去山的单位报销,往往是跑十趟才能报销回来一半左右。
生活捉襟见肘。
邻居老太们都接济他们点儿,也常常议论着郑的为人。郑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从小娇惯,力能认识她也是因为她是力工厂里的计件员。一来二去就好上了。据说,郑对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金链子,还有彩礼。
我们这儿的彩礼,在当时应该要3333或是6666,但黄说只有1333,因为家里的能力只到此为止。山没说话,他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于是黄当了红脸,于是梁子就结下了。郑过门后只在拜父母时叫了黄一声妈。就再也没叫过了。
山生活全无法自理,黄只有日复一日地照顾着山,然后惦念儿子。
黄的命不好,几乎全院的人都这么说,包括厉害的婆婆媳妇们。
黄年轻时伺侯丈夫,中年伺侯儿子,晚年还得伺侯丈夫,还要受气。
连我娘亲也说,黄怎么碰到这种媳妇。虽然她和偶奶奶关系也差,不过还不至于不让我不叫人。有天力满面红光地回家告诉父母,郑HY了,他们要当爷爷奶奶了,然后风一般地跑去买东西给老婆了。
山和黄都很高兴,虽然山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他那没牙的嘴张得老大,眼中充满喜悦。苦涩的日子因为这个消息而让他们喜不自禁。
黄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媳妇,但山完全不能自理,黄是离不开的,像山这种病人,没有看护愿意照顾。
但黄多虑了,郑根本没打算让黄来照顾她。
山没活多久。对他来说,那种无法自理的日子是种残酷的折磨。他去时很安详,只是遗憾不能看到孙子出生。
山的葬礼也很简单。力一手操办,郑则没露面。
黄解释说,郑带喜,不适合参加。同院的一个老婆婆狠狠地啐了一口。(这老婆婆也挺经典的)
山去世没多久,力和郑的儿子出生了。黄高兴极了,拿出少得可怜的钱买了鸡蛋糕去看孙子。却在医院外面被拦住了,郑说黄不爱干净,身上有病菌,不让她看新生儿。
黄以前是清洁工没错,但她已经不做很久了。
黄提着鸡蛋糕又回来了。那天她哭了很久。
我想去安慰她,偶奶奶拦住我唬我去做作业,她自己和黄说了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