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鱼屋和西施浣不过几百步之遥,一路上,H的嘴角挂着这种情形下惯有的喜悦的笑。
他一定又会挑个最胖的。
VIP88的外间有个按摩椅,我躺在上面耗时间。
H在里间,有人正帮她洗澡。 说老实话,我很佩服他,做这事,他从不会有心理障碍。他曾告诉我,有一回四对男女在一个包厢里搞。
我希望他可以尽量晚点出来,因为时间尚早,经理说十点钟以后去赌场比较合适,彼时,那个小伙子会和参赌的人一样进入忘我境界,眼睛一眨不眨,根本注意不到周围有人会在注视着他。
H迟迟没有动作,我听得出来,浴缸里的水哗啦哗啦响。
“你给我按一按,小妹。”他的声音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想此时西施正蹲在他的背后,柔弱无骨的手时轻时重力道恰当地按捏着他肥厚的背,H做出无耻的享受状,他在暗暗将自己的兴奋感收集起来,聚焦到一点。
137、西施开始发出猫一样的叫声,这让我想起十多年前读大学时在出租屋里听房的经历。
她叫得很地道,想必做这行时日已久:时而悠长、时而短促,疏密有致、高低起伏,过了一会,声音逐渐上扬,一浪高过一浪,我的肌肉开始发紧。伴着H的一声低吼,女人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
我的脑海里瞬间显现出小米的影子,她正躺在H的身旁陪他一起粗声喘息。
西施出来了,她低着头。我仔细看了一眼,当然,她不可能是小米。
我坐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完这根烟,H应该也休息好了。
他出来时,脸上的汗还没干。
此君浸淫此道久矣,身体已走向中年的虚弱。我开始可以理解前女友找年轻男子的苦衷。
这个男人,他是什么一副样子?
年轻,朝气,健壮;最重要的一点,他必须情欲旺盛。
心口被什么扎了一下,除了前女友,他还会和我有什么别样的关联呢?
时候到了,经理发了条短信过来:先生,我带你们过去吧。
138、这与其说是个赌场,还不如说是家宾馆。
哦,我说反了,实际情形应该是这样的:假如你要找家旅馆,你碰巧找到了这家,因为它的灯箱上黯淡着“XX旅社”四个字,那么很不幸,你找错了,因为门房会告诉你,这里已经客满,你不相信地驻足数秒,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房间会吐露出各种各样的声响:麻将机洗牌的声音、赌注很小的牌局传来的喧嚣声、客房呼叫茶点的声音,诸如此类。你会低声骂道:艹,这与其说是个宾馆,还不如说是赌场。
不过这种情况大约是不会发生的,因为通向这家宾馆的巷子很深,没人会到这里来找房间住。
“没人来管?”我向经理问道。
“棋牌室而已。”
“但你听的口气,好像有豪赌的。”
“也不是很大,输赢最多几十万。”听他的口气好像自己也是个常客似的,他径直往里走,“来这儿的人都知道,往里有几间房,几乎被固定的人包了,这些人赌得大,他就混在里面,一个忠实的看客,曾经最惨的输家。”
“我们怎么进去?”
“先生放心吧,他们中间有个人跟我很熟,我早跟他联系过了,说晚上来玩几把。”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不敢当,先生,他不过常去西施浣而已。”
H在后面亦步亦趋,我想他一定是跟我一样对此充满好奇。
站在房间外面,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
经理敲敲门,有人开了,屋里人并不少,我很奇怪为何在外面会觉得这是个空房间,没人朝门这边看,经理报了那个熟人的名字,开门的便放我们进去了。
我和H在一层层包围着牌局的人后面看着,经理挤到他熟人边上去了,我看不懂里面在玩什么。
“牌九。”H低声在我耳边说着,他仿佛知道我心里所想,“他们赌得很大,一道至少是一千,旁边围观的其实是在钓鱼。”
我还是没弄明白,但这个不重要,我想弄懂的并非这些。
我开始注意旁边钓鱼的人,同时注意经理的表情,他似乎融进了赌局里,忍不住开始从口袋里掏钱下注,我猜他掏的应该是我这两次给他的钱。
他赢了一把,这个我看得出来,因为他下了一千,结果变成了两千。
我还没看出这钓鱼的人中间,谁会是我要找的情敌,他们中有很多只看不下的年轻人。我侧目瞟了一眼H,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牌桌,眼光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渴望,我真担心他下次会偷着一个人跑来。
我有点失望,想必今晚这场子里根本没有他。
担心应验了,经理玩了几把,慢慢退出来,走到我边上,轻声说:先生,很抱歉,今晚他没来。
艹!我心道。
“出去吧。”我嘴上说道,转身向外,顺势拉了H一把。
轻轻带上门,我们顺着过道不声不响往外走。
迎面走来一个人,他使我们一致收住了脚步。
我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孔,但我看清了他的脖子上围有一条宝石蓝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