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开了床头灯，这并未扰醒小米，她还在安睡，

完全像个孩子，蜷缩着，保留着在她妈妈子宫里的样

子，那么稚弱，却散发着无穷的生命气息。

我亲亲她的脸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笑笑，这一切让人感觉很满足，也许这就是我

要的生活吧？

洗好澡，窗外已然华灯盛放，夜色斑斓。小米却

已醒了，穿着我的衬衣站在窗口，看不远处广场上去

年修好的喷泉，这喷泉自修好后，今晚还是第一次正

式绽放。（又有事，草他奶奶的。）

小米在想心事，我站在一侧，好半晌她才感觉到。

“哦，洗好啦？”

“发什么呆？”我凑过去扶着她的肩膀，也朝那喷出几丈之高的水花望着，水花是彩色的，投射有仙女的图案，小米大约是觉得那水花里的影像是自己吧？

“你瞧那喷泉，喷得再高，都要落到池子里，循环往复地上下，人们看了热闹，她自个儿不感觉累么？”

“洗个澡吧，别再替那喷泉操心了。”

“呵呵，是啊，我替了她操心，谁又替我操心呢？”

我不懂得她为何心情一下子又如此低落至尘埃里，吐出的话，和她旧时或者就是不久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她脱了松松垮垮的衬衫，抱胸跑进了洗澡间，那白皙瘦窄的后背随之关在了玻璃移门背后。

80、我站在窗口抽烟，烟雾迷蒙间，这一日来发生的一切失去了真实感，不禁叫人怀疑那水汽淋漓的玻璃后面是否真有一位叫着小米的女人。

春天未到深处。窗前无遮无挡，夜晚的风带来了城郊淡水湖的湿气，凭窗伫立片刻，皮肤上竟生起点点鸡皮疙瘩。

穿上衣服吧。等小米洗好澡，一起出去吃饭。

这个城市的夜市早在三月里就兴旺起来了，海宁路的龙虾是放了大烟壳子的，叫人如何忍得住不去大啖一番？

和小自己十多岁的爱人一起吃龙虾，该是件多么快意的事啊？一定是温馨中弹跳着活泼，活泼里翻飞着浪漫，浪漫中自有道不尽的情趣。

正提前陶醉时，小米出浴了。

她一边用浴巾揩着身体，一边歪着头问我：“亲爱的，我饿了，晚饭吃什么呢？要不咱们去吃龙虾吧？”

她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忍不住上前一把搂住她尚未擦干的娇躯，又疯狂亲吻起来，小米哆嗦着，颈脖无力后仰，一下子瘫软在我怀中。

不过让大家失望了，我们只是如此这般小小温存了一下，重头戏准备放在夜宵归来呢！

你听。

“大流氓，还是先去吃饭吧，你看看，俺的肚子都饿扁了。” 小米喘息着从我的怀里抽离开去，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81、十分钟光景，便可见海宁路熙熙攘攘的龙虾夜市。

人们总是这样迫不及待地出门享乐，他们忘了上一次还计划着晚点出来活动，那时的风会更凉爽一点，更有理由不归家去面对那张看厌了的面孔。

小米像是一条重新跳进欢乐之河里的鱼儿，目光一触及这热闹的夜市，立即放射出动人的虹彩。

我们随便选了一家龙虾店，叫了两份龙虾，几碟熟菜，一箱冰啤，当街坐定。

熟菜和啤酒先端了上来，不一会龙虾也到位。

小米饿了，用以专门剥食龙虾的手套也等不及带，便一只龙虾一口冰啤地动作起来。

我望着她的样子，心里想，这辈子，能过五年这样的生活，也就算没有白活了。

2、我以为没有必要再就夜宵的事繁复地写下去。

后来天不作美，落起雨来。我们从店外挪到店内，幸灾乐祸地看没有抢到座位的男男女女。有些人还坐在外面，他们将年轻的胳膊裸露出来，显示出幼稚的神勇。

雨很长时间才停，其间小米接了个电话，她“嗯嗯”几声就挂了，这令我很满意。

我们回到家已近零点，啤酒让人晕乎乎的，进门我们就急不可耐地接吻，衣服也没脱光就站着玩起来。

我已经捕捉到她情欲的制高点，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每次都是同时达到高丨潮丨的。

“老M，我们这么多天来，都没采取任何安全措施，万一出事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呗。”我毫不犹豫地这样说。

往往如此，事情若不是被感知到有将要发生的迹象，我们总觉得那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不行，我明天得去买测孕纸，例假还没来，我有点担心。你说，要是真怀上了，该怎么办？”

听她这样一说，我忽地有点害怕，但我又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会的，哪有这么准，你想想看，每次我控制得都很好，都是排在体外的。”

“你敢保证没有核泄露的可能？”

“呃，明天去买点测孕纸吧。”过了一会，我说。

83、第二天，我早起上班。出门时，小米还在熟睡，我还是一狠心将她轻轻推醒了。

“宝贝，别忘了上午去买那玩意儿。”

“呃”她看了我半天，“好的。”

我亲了她一下，没敢再看她那略带失望的眼神，就直起身走了。

中午，我打了个电话给小米，问她结果怎么样。

好半天她不说话。

我知道坏事了，肯定有了。

“你说啊，急死人了！”

“你急什么，你不是说，有了就生下来吗？”

“你先说。”

“我不说。”

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