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到马鞍山那天,女友早早在车站等我,她温情款款的样子并未让我的心暖和起来。
对于女人,我始终没有弄懂:难道说,这个男人回来了,爱情的缝隙便能一下子融合?
再往后,就是我先前介绍过的样子,没过多久我们分手了。
三年过去了。
关于这三年中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我没有任何兴趣搞清。
我是个不愿走回头路的人,但这么说似乎又太牵强,就在昨天晚上,我们还像两头迷乱的野兽。
也许是我沉睡了三年的情欲又慢慢苏醒了吧,小米和她先后(也许是同时)走进我的生活,是巧合又是必然。
十分之规律,每隔三日,她来找我一次。
我不问,你从哪儿来,亦不问,你到哪儿去?
因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慰藉自己身体的女人,仅此而已。
是她,或是别人,都无所谓。
谁来敲我的门,谁就可以上我的床。小米她不会再出现了。
“我们结婚吧。”在一次并非令人满意的纵情之后,她提出这个要求。
我懵了一会,我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我原以为大家都只是在借对方的身体慰藉自己一下,绝不会就此沦陷到那老生常谈的婚姻泥潭。
“什么?”
“我们结婚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要是你为了这个,请你以后别来了。”
她拾起床上的那条蓝色围巾,环在自己的腰上,没有像往常那样走进洗澡间洗澡,而是直接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开门走了。
我起身关了门,脑子里惦记着那条围巾待会儿会不会从她光滑的腰上滑下来,泻到地上。
突然间,我感到万般孤单。
小米,你还好吗?
第三章(前面未曾划分章节,但笔者心中有数)
67、前女友这一走之后,半夜再没有人来敲我的门。
许多自认为可有可无的事,如果按规律发生,它也会形成为人所依赖的习惯。一旦令人猝不及防的被撤销,你也就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下子有点适应不了。
不过捱捱也就过去了,何况如今小米又发信息说她回来了,这是始料未及的惊喜。
我自然还是按照原先的预想,要请她和她的男友吃饭,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男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我故意挑个半夜时间打电话给她。不是那么恩爱么?估计你们正在恩爱着吧?
“喂,老M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要见面么?”她还是一点没变,当然,也才半年时间,她能变到哪里去呢?
她这么一说,我原本算计好的攻击力也就基本降到零点了:哦,你不是回来了么?想请你们吃个饭呢。
“你们?你们是谁?”
“你和你的他啊。”
“哈哈哈,好哇,好哇,现在么?”可怜的我,明显在被反攻了。
“现在晚了吧?要不明天吧?我定个地方,本来地方已经订好了的,没曾想你半年没音讯。”
“哦,那也行啊,你明天定好地方给我电话。”还是和原来一样,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她的电话已经挂了。
我有点愤愤不平,按计划是要在半夜搅搅他们的兴致,结果却把自己搞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的生活像深黑色的潭水,平静的表面下,流窜着几条神秘的鱼,她们时隐时现,交错穿行,偶尔有险恶的渔夫,要来抢那最喜人的一对。
68、第二日正好周六,我不知道是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还是人们越来越懒了,大中午在鱼屋定晚饭的包间,都已经没有了。只好要散座。前台说,散座不预定,先到先坐。那就去早点吧,反正今天休息。
下午四点,我打电话问小米在哪,她说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我说过去接他们,她却一口回绝,要我讲清地点,她自己打的过去。我告诉她很远的,她说不碍事,就算绕X市一圈,又能要几个钱?靠,既然这样说,还不就让她那小男人破费破费?
我四点四十就到了鱼屋,来得够早,可以选个临水的位置坐下,我喊服务员泡了壶茶,自斟自饮,等他们从市里打的过来。
早先说过,鱼屋纯木质结构,临水而建,白天来可垂钓,举家取乐。晚上来就看不到什么了。但可以闻风听水。夜里从湖面上掠过的风,会惊起各种敏感的鱼儿纵身飞跃,在湖面上散落高高低低的起落声。
我望着木格子窗户外的夜,极力摒弃散座间愈来愈大喧嚣声,辨听着春夜里的风将水面上一切动静纳入耳内,却突然被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沙哑声音唤醒。
“发呆呢,你?”
回头一看,小米俏生生站在眼前,她一身清爽,比春天还要春天。看到这个人,我心头竟刹那间豁然开朗,好比湖面上的夜雾被初升的太阳一下子照开。
“他呢?”
她坐下来,把手中的小包放在膝盖上,对我看了半天。
这眼光还是以前看我的眼光么?似乎还是,似乎又不像,似乎很澄明,但似乎又很闪烁。
“他呢?”我又问了一遍。
“他啊?没来,我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