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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她的电话,她却说她去了马鞍山。

马鞍山我呆过,从前有个朋友,在那边的浴场被抓,丨警丨察在他们的包厢里看到28万和扑克牌摆在一起的现金,另外还有四个光着身子坐在旁边的小姐。

她去马鞍山做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和谁去的?”

“他。”

不是说分了么?

人们大多健忘,我忘了自己年轻时玩过的爱情游戏,分手是主要的节目之一。

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个故事是关于三个人的故事,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和一个男人的故事。

我卷入了两个年轻人的爱情纠葛中,在陪他们一起做游戏,这游戏有个规则,那就是其中一个只能作为看客。

要不要陪他们玩下去?

“去马鞍山干嘛?”

“他谈事情,我就跟来了。”

“不是,不是说分了么?”唉,我何必如此执着。

“别问了,好么?”

挂了电话,我做了一个决定:陪他们玩下去,陪他们玩到底。

今晚便是应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周末。

人生似乎确立了某个有意义的主题,我得为此做好准备了。

26、H最近在忙着布置新居,他的二房。

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打电话叨扰他,喊他晚上出来喝酒。

要是在三年前,喝酒可以喊一班人出来陪,但三年过去了,我基本断绝了与那班朋友的联系,成了离群索居的穴居人。

唯有H,偶尔还小聚一起,扯扯淡,喝喝酒,泡泡吧,但次数真的少之又少。

上一次的金百合偶聚,亦是距离上上一次有数月之久。

他果然一下班就回家监工,水电工、砖木匠师父碰到他这样的主顾,那是倒了大霉了,这样的傍晚,天黑得早,不干到六点半,绝不让休息。

“干嘛呢,晚上有安排?”他自己是很少安排的。

“出来喝酒。”

“喝酒啊?能不能等会,这样吧,七点,七点我给你电话,你先定个地方。”

“鱼屋,记得吧,去年吃过一次,烤鱼味道非常不错。”

“好,就定鱼屋,几个人?”

“你要几个人?就我们俩。”

“好,俩就俩,清静,那就这样讲,我挂了啊。”

我坐在车里等他,烟没有了,我等得有点不耐烦。

下车买了包金南京,安徽的烟断货,我喜欢抽安徽的烟。

抽了几支烟,夜一下子铺下来,H的电话也来了。

“在哪?来接我一下。”

“好。给我二十分钟。”

他的二房在绿城,富人区,他其实不该住那,每天看着富人开着豪车,搂着豪乳,估计活不长久。

说二十分钟,实则花了半个小时,妈的,无时无刻不在堵车。

H已在绿城门口等着我,他穿的是一身黑,但在车灯照耀之下却泛着灰色,那是从正在装修的房子里带出来的颜色。

他上车还未坐稳,就说,车该换了。

我反问道:你给我钱啊?

“呵呵,呵呵。”他接了我递过去的香烟,从车里取了火点上。

鱼屋在遥海的边陲,木质小屋,临水而建,若是白天可前往垂钓,钓得的鱼,就在木屋让全城数一数二的烧鱼高手做了吃。

这样的经营方式颇为新鲜,所以每逢周末,城中人士,多举家来此,都说鱼屋是个好去处。

今年物价飞升,鱼屋的一条青混,从50变成了100,但客人却不见少,依旧宾朋满座,热闹非常,一点也不清静。

一路上,我沉默着,H见我无言,也陷入不语。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方才听到从鱼屋传来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27、我对H说,这地儿可不清静。

他其实是个好热闹的人,不然刚才何以问晚上几个人,倘若再有美女,那他更是喜不自胜。

点了五个菜,其中四道都是鱼,还有一道看不到鱼,但汤是鱼汤。

可能大厨换了,鱼的味道没有从前好;也有可能是吃过两次,再吃就不觉得好了。

但H还是一个劲地称好,说下次带她老婆来吃。

“那选个周末,先钓后吃。”

“敢情好,有格调,有情趣,到时你把车借我用一天。”

“没问题。”

说到带老婆,我就想起小米,也许下次我可以带她来,晚上吃过,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

嘿嘿,我情不自禁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h问我。

“没啥,没啥,吃鱼,想起一句老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呵呵,你倒有文人骚客的雅兴。”

“嗯,骚客,骚客。”

谈笑间,鱼已只剩下鱼骨头,从鱼骨头的外观上看,我们还算是斯文人,鱼骨完好无损。

若是小米看到,必定觉得很有趣,估计她是吃不出这样的艺术品。

她退学了,倘不退学,从艺校毕业后,也许能吃出这样的鱼骨头。

酒喝的是口子窖,一斤不够,但两斤肯定会多,H说要啤酒,我说就口子窖,既然专门出来喝酒,就该喝到一醉方休。

我们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不过,这世上,除了吃饭和睡觉,还有什么其他事值得我们倾心为之呢?

世界是属于少数人的,与多数人无干。

“跟你说个事。”我的酒杯举起一半,又落回到桌子上。

“说啊。”H先干了。

我喝下杯中酒,说:“还记得小米吗?”

“小米?小米是谁?”

他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这也正是我所想要的。

他如何还能记得KTV里的一个公主,而且这个公主还是陪我的。

“最近认识了个女孩子,想和她交朋友。”

“交啊,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

“比我小很多。”

“小多少?小多少都不算小,不会刚上小学吧?”

“小十几岁。”

H停顿了一会,接着哈哈笑起来,说:“反正只是玩玩,无所谓,无所谓。”

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H认为玩玩可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瓶口子窖又下去一半,H有点多了,开始提议饭后去洗个桑拿。

洗桑拿是小事,但浴场无小事。

今晚必须尽情放松,抛开心中积压之一切,明天重新来过。

“好,吃完饭咱就去。”

冥冥中自有神鬼。

刚赞同去桑拿,小米的电话就拨进来。

“在干嘛呢?”

“和朋友吃饭,你不是在马鞍山陪人么,怎么打电话给我?”

“他在玩牌,我又看不懂那玩意,闲得无聊,就打电话给你啊。”

“哦,无聊才想到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怎么不打电话给别人单打给你呢,还不是有点想你了么?”

她这是要把我折磨到死去活来。

不过现在我已可以招架。

天下任何事,只要把它当作玩耍,那一切都好办。

你说想我了,我就附和“我也是”;你说在陪别人,那我就叮嘱一定要带套。

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喝下最后一口酒,我们结帐走人。

现在有一个问题,车谁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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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龌龊父亲的回忆录(修正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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