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我女儿。”我在想,假如我娶了这个小东西,我的岳母会像我什么人。
她的眼睛又瞪得老大。
“那么说,你没有要追求我的意思咯,那你为什么在信封里装那么多钱。”
我以为她真的糊涂,她其实一点也不糊涂,她知道金钱有时就是衡量人情甚至是衡量爱情的标准。
“门票本来就卖了那个价。”
“靠,你以为我是傻子啊?”
“你不傻,走吧,我们出去吧,嘴上的蛋挞擦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说句真心话,要她做我正式的女友,我还得仔细考虑一下,不是因为她小,而是因为——
原因也许H知道,当然这么说,大家也就知道了。
出了肯德基,我把她揽在臂弯里,她一下子显得娇小玲珑,并且一下子似乎真的成了我的甜蜜小爱人。
她的身上香喷喷的,纤细的手环过我的腰插在我的口袋里。
我会不会把这个小魔鬼带回家呢。
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再开车门,告诉她:“宝贝,我们到家了。”
呵呵,明天呢?
一觉醒来,我们还是今晚的样子么?
也许还是,那么后天呢?
我不敢保证她后天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更不敢保证大后天我会不会把她轰出家门。
20、我没有把她带回家。
时机还未成熟,现在把小米带回去,总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KTV的公主做交易。
看着她略显落寞地走回学校,心头竟有隐隐不舍。
摇起车窗,十字路口的绿灯亮了。
夜色如水,车从高架桥上经过时,像拨开厚重的透明的水。
前方是什么,是暗礁,还是美丽的岛屿?
在这个时刻,我稍有恍惚,就会被魔鬼之手攫住,狠狠地扔进阴森森的地域。
小米在线,她的网名换成了堕落天使。
我想起这是王家卫的一部电影名。
多年之前,我爱过一个少丨妇丨,她的老公从并州带回来一把剪刀,磨得乌黑透亮,我们才分道扬镳。
后来我看《花样年华》,竟看到当年的况味。
小米上网都在做什么?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上网都在做什么,其实我应该这样问。
在干嘛?
种菜。
就种菜?
聊天。
还有呢?
看帖子。
看什么帖子。
看你的《西游情史》,感觉自己像里面的小妖。
跟一个熟悉的人聊天,总是乏趣。
没话聊了。
我跟她有什么话可聊呢?
后来我想起金百合,就随便问了一句:最近没去上班?
没。
为什么,不缺钱花了?
家里给我加薪了。
呵呵,好事啊,金百合不去的好。
不去了,不去了,你养我吧。
好啊。
虚拟的世界里,我们可以信口开河。
话没有再多说,小米要睡了,她说:你是大忽悠,我睡了,困。
很快下线。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哄她,也许真的可以要她,将她收留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日日夜夜疼爱。
爱她柔嫩的肌肤,爱她香甜的体液,爱她由于不能承受猛烈爱情的动人喘息。
我的前女友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半夜幽灵一般出现。
她又甩来一条信息:呵呵,你不得了啦,现在染上恋童癖啦?小心出事哦。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我终于回了一条。
“你这人,不至于吧,关心一下而已,跟吃了枪子一样,不说了,你继续,你继续。”
在更深的夜晚,我躺在床上抽烟,没有丝毫睡意。
肉体的孤独,才是真正的孤独;所谓精神上的孤独,那都是肉体寂寞的连带物。
你自以为精神上孤独,实际在一次肉欲释放之后,你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21、单位到了年底都忙起来。
其实大家都不知自己在忙些什么,总之忙、忙、忙,每个人都说自己很忙。
我照例在忙完一天之后去食堂吃饭。
食堂里稀稀落落几个人,晚上还在食堂吃饭的一般是单身。
我看着他们形容戚戚的模样,心里感觉很舒坦,这不知道是为什么。
吃完饭,走到单位院子里坐在自己两年前买的二手尼桑上抽烟。
天色已黯淡得一塌糊涂,城市的灯火愈发衬托得这冬夜的黑。
习惯性又去想小米。
两根烟的功夫,我将车发动,开出大院,从荷花路上高架,开向朝霞路。
我不声不响,接受内心情-欲之魔的摆布,穿过空虚的黑夜,穿过逐渐下沉的冰凉的雾气。
埋伏在城市森林中各个角落的诡异幻影纷纷涌来,包裹着我墨黑的车身,我像一颗静默燃烧逐渐膨胀的星球,坠向巨兽之口般的黑洞。
到达艺校,我突然又不想见小米了。
我不知道见面能做什么,交谈没有内容,开房难以启齿。
我们能做什么,我不禁问自己。
这么冷的天,总不能逛公园吧?
最终我还是拨通了小米的电话。
“喂,谁啊?”
一个男的声音。
我即刻挂了电话。
那是个年青男人的声音,他不会超过25岁。
我笑笑。
这样的笑,自认识小米开始,我的脸上已出现过无数次。
后来我想起,刚才那个电话,对方所处的环境很吵,像是在迪吧或者KTV。
她又回金百合了,就在昨晚,她还说不去了不去了。
一个孩子的话,你又能信几分?
“怎么了,今晚回来得这么早,没活动啊,你的小女生呢?”
她像是在时刻关注我,我的前女友。
我的qq一上线,她立即发来信息。
我没搭理她,从电脑里找了几部老片子看到深夜。
昨日冬至,往年冬至还未见这么冷。
但今年已在冬至之前就落雪了。
小米穿着厚厚的白色长羽绒服,像个白雪公主一样,又跳进我的脑海里。
她还在那里吗?白色的羽绒服换成了露胸的公主服,白嫩的大腿敞露着,上面放着客人的手。
想着想着,我再也坐不住了,匆忙穿上外套,拿了车钥匙,咚咚咚就下了楼。
22、冷。
凌晨12点,气温已经降到零下。
胸口堵得慌,似乎血液结了冰。
坐到车里,发动机很久才热起来,我还在冷得发抖。
驱车赶赴金百合。
大街上几无人影,唯有三两个酒醉的人东倒西歪地逶迤而行,等待他们的是热气腾腾的华清池和玉环一般肥白的女人。
十五分钟左右,我到了巫山路的金百合,霓虹闪烁,光彩刺目。
进门,立即有服务生过来。
“开个包厢。”我没等她开口就先说了。
“请问先生您几位?”
“一位。”
她停顿了一会,迟钝地笑了笑:“先生,您一位,是吧?”
“一位啊,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那给您开个迷你包吧,折后价888。”
“好。”我下意识捏了捏外套口袋,钱包带了。
迷你包也不小,估计坐四对也不会嫌挤。
服务生又过来询问需要什么酒水,要不要公主。
“红酒,帮我叫一下8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