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后面抱着公主,公主扭动着屁股。
DJ把我们拉起来,还用手捏了一把我的下身,叫了一句相当XL的话。
灯光摇晃,包间里一切都在摇晃。
我们抱在一起,头伏在对方的颈项上。
她的香味很淡,淡到需要捕捉。
那是一种来自幼嫩肌体本身的香味,能让你嗅到美好的青春年华。
“你叫什么名字?”
“她们都喊我小米。”
“那你一定有个叫大米的姐姐。”
“错啦,我姐姐叫小麦。”
“真的假的?”
“真的。”
她抬起头,笑。
颈项上带走了一丝温暖,我希望她再紧紧贴着我。
“你多大了?”
“不小了。”
“20?”
她摇摇头,问我:你呢?
“30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少说了四岁。
“哈哈,我们一属。”
她应该喊我叔叔。
我们这些做叔叔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抱着刚刚成年的姑娘,摸着人家还在发育的丨乳丨房。
4、等我们从无法言说的温柔拥抱里抽离出来,发现其他人都坐在那直勾勾看着。
多少年了,我从未沉浸在一种境界里如此忘我。
公主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又为我点了支香烟,烟雾朦胧里,她的头倾过来,靠在我怀里。
我们真像一对幸福的恋人。
人们总是这样在慢慢认识自己。
呀,原来我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啊,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无耻啊。
小米的电话响了。
她跑进洗手间接电话,出来时脸色很差。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出事了,他被人砍了。
“谁被人砍了?”
“我男朋友。其实也不算,就是常来的客人,关系处得很好。”
听了这话,我心里凉了半截,也许将来我也会算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她有N多个。
该砍,兔崽子。我心里骂。
“不是太严重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看看,我们就是这样虚伪。
“不知道,送医院了。”
她脸色越来越差,坐在那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你还是去看看吧,我这没事的,小费我先给你。”
我将三百块钱塞到她手里,又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她说了句对不起,悄没声息地走了。
我一下子失落起来,就像身体的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一块。
5、DJ一等小米出去,就坐到我边上,她完全不知道,我的空虚现在已无可填补。
但她挽住我的胳膊,我并没反对。
既然玩,就尽兴玩吧。管她什么与众不同的公主。
DJ坐在我边上微感压抑,左手揽着我的胳膊,右手却拿着杯子和H拼酒。
H问我的公主去哪了。
我说男朋友出事了,走了。
DJ马上就说,什么男朋友,就是刚才吵架的其中一个,肯定是骗她的,那男的以前开迪吧的。
“她叫什么?”我问。
“小米啊。”
“唔。”
H添了一句:不知道谁骗谁呢?
“小米的手包没拿。”DJ在我屁股后面乱摸的时候,摸出一个银色的手包。
我想着小米待会儿大概还会回来,心里有点甜蜜。
公主们开始表演游戏了,DJ是主持,我庆幸小米不在。
但她平日里肯定也是那样玩着的啊,和客人在茶几上隔着衣服玩老韩推车,玩观音坐莲,嘴里发出夸张的叫声。
这帮人,拉出去拍毛片都不需要导演的。
北京客人有点架不住了,想把“蜜蜂眼”带出去过夜,听他的口气似乎出多少钱都乐意。
此人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我担心他会暴毙在酒店的床上。
H也在和胖公主商量着包夜的事。有时候,你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那么胖的女人产生冲动。
我在等小米。
我在一个劲地抽烟。
DJ被VIP经理叫出去,她把小米的手包又落在沙发上。
她的手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呢,说不定可以翻出根磅棒棒糖来呢。
时间过得真快,都十二点半了,小米还没回来。
6、我想念我的小米。
人有时很奇怪,你不会爱上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却恋上一个初次谋面的人。
她的手包躺在沙发上,银色月光般晃着我的眼球。
她去医院了么?
她那被人砍伤的男友是否接着氧气奄奄一息?
他死了倒好。
我神情抑郁,喝着冰凉的啤酒。
DJ的手抚弄着我的大腿,像抚在毫无知觉的树干上。
他们又重新陷入疯狂之中,在黎明之前,他们要把身体里最后一点欲望抠出来,以告别昨日撩人的夜色。
门开了。
但不是小米。
进来一个腼腆的相公,他开始收拾狼藉的杯盘。
狂欢已接近尾声,客人们还意犹未尽。
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开的不仅仅是那扇金属边玻璃推拉门,我的心扉也随之敞开了更大的缝隙。
爱情都是老土的,所以用来修饰爱情的词汇也都是老土的。
大家都是这样堕入爱河:就在刹那间,心头积聚万般柔情,只想将之揉碎敷于她的全身。
小米换了装束,灰色的呢外套,黑色的紧身裤,蛋清色的雪地靴。
刚刚还是清凉的夏天,一下子,她差点将圣诞老人也牵进来了。
她的表情淡淡的。看来那个男的性命无忧,或者真像DJ说的,他根本就是骗小米的。
我把手包递给她,她笑笑,顺势捏住我的手再没松开。
“小米,你说话啊,他没什么事吧?”
“没事。”
她在等着下班。
北京人和H终是没有和各自的公主商量好。
他俩意欲把未满足的兽欲最后发泄在DJ身上,两人各执DJ的一只手,恨不得就地将她轮了。
7、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号码多少?”小米问我。
我用她的手机给我拨了一个,号码存下了。
手机真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无数奸情托它之福。
当然,无数奸情的败露也拜它所赐。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手机的故事,手机的故事刘震云已经写好了。
趁着快要曲终人散,我赶忙问了问,“要想见你,嗯,嗯,就得到这来么?”
“我很少到这上班的,我还在念书。”
现在,她说的话没有我不相信的。
“念的什么?”
“艺校。”
学艺术的大多花销大,她大概是钱不够花了就来金百合上班,这儿的钱毕竟好赚。
“歌唱得那么好,原来艺校的。”
“嘿嘿,瞎唱,而且今晚心情不好,嗓子唱不出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她在向我暗示她原本唱得更好。
他们俩再过份也不可能在这儿扒了DJ的丨内丨裤,再者,也折腾够了,都歪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我们真的该走了。
我想把小米送回家,她说周末可以不回学校住,她在等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去另外一个好朋友家,她们都在金百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