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31日11时50分,离新世纪到来还有10分钟的时候,我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把传呼机都定好了闹时。然后我不紧不慢地把自己放在了洁婷的体内,我一边缓缓的抽拉一边感受洁婷身体内的变化,我用历时四年,经过数十万次摩擦的“硬骨头”默默的和洁婷进行心灵上的对话。洁婷那一年22岁,因此在我身下的她很年轻,闭着眼睛,下颌向上微微翘起,反反复复地做着深呼吸。而我,则弓起身子用农民犁地的标准姿势作着前进后退的运动。是呀,我就是个农民,我的小东西的窝也本应是在某个村姑的裤裆里,但它却倔强的走出了农村,先是在县城领导千金的身体内安了家,现在它又掘进了比县城更高一级的省城姑娘的身体里。它有点迷惑了……
就这样迷乱的想着想着,传呼机嘀嘀、嘀嘀的闹时声响起了,洁婷那时抬起双手搂住了我的腰,她说:“涛,我们爱了一个世纪了。”洁婷的话音刚落,窗外,一阵阵燃放礼花的巨大爆破声同时炸响,那是人们庆祝新世纪的欢呼……
是呀,等了一千年,新世纪终于来了,这说明我们的高丨潮丨也来了,我们必须用**来欢呼这一刻!
新世纪的第一个春节有好多值得记忆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洁婷来说,都是这样。
我那年回家后不久就又去了平山,见到的还是大鹏。不过我们并没有向以往一样的疯玩,大鹏那年找到了一个好营生,在大露天市场上租了个摊位买春联。因此那年我就起早摊黑的和大鹏一起出床子。兄弟们在一起虽然干着活、挨着冻但还是挺高兴的。这就让我想起了洁婷,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因为和洁婷在一起摆地摊的时候,我有点无聊,甚至有点厌烦。
那年我和大鹏一起出床子的时候,洁婷的生活却产生了剧烈的动荡,甚至是有点惊心动魄。但很遗憾,对于这些动荡来说,我是个局外人。我无法了解洁婷的心理活动,甚至都没有机会去亲眼见证什么。因此,看官你必须明了,我所记录的以下内容绝对有些失实,因为真实情况要比我记录的文字夸张很多、精彩很多、感人很多。
那一年洁婷找到了她的亲人,两个,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这两个亲人那时候的处境也大不相同,一个就在蜀都,另一个却已在天堂。在天堂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很牛B的人,因为直到现在在网上搜索还能找到一大堆关于他的信息。牛B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职务对我来说足够大——去世前不久还是某金融机构享受副厅级待遇的领导。天晓得他怎么在回光反照的时候突然良心发现,让他的儿子去认洁婷这个早已经送养给别人的妹妹。因此,我原来的表述应该转换成这样,洁婷那年冬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她终于找到了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亲人,坏消息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了。更坏的是,这老家伙至死也没透漏有关洁婷母亲的半点信息,这也说明其实李洁婷还有一个全中国上百万人口都重名的称呼——私生子!
因此后来洁婷在电话里说她那个春节过的挺别扭的,不停的在养母和哥哥家两边跑。有时一天之间镜头和场景要在贫富之间转化好几次。忽而天上忽而地下,忽而火炉忽而冰窖。搞得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不过我那时候在平山挺开心,我觉得洁婷真的转运了,因为洁婷说他那哥哥对她真的挺好,啥事就怕她见外,啥事就怕她生分,真的是把她当亲人看待。
一个有钱人把我的洁婷当成亲人来看待,这没办法不让我高兴。——况且,对有钱人莫名敬仰的是我最大的一个缺点,虽然我我一直都在克服,但估计永远无法彻底改变。
那一年我在平山帮大鹏卖春联,后来我和洁婷通过几次电话了解了这些信息后就回家了。因为我的母亲生病了,而且病的挺严重,几乎是连续几天卧床不起,但母亲说这是老毛病了,去年一年一直断断续续的犯病。心脏病、肾结石,还有其它一些老年病,混在一起,一犯病都说不清楚哪儿不舒服了。那段时间母亲很少起床,饭也吃得很少,少到几乎小于吃药的数量。这让我发现父母真的是老了,虽然那一年我的父母都才54岁——在城市,这个年龄似乎还划分不到老年中去,但在农村,情况不是这样的。因此从面容到身体都已经开始衰老的父母那时候让我很痛心。我觉得让我们开始一天天长大而父母必须一天天老去是一件很不公平合理的事情。这让我有依据认定上帝是个不孝之子,否则他压根不应该这么安排。
那年冬天直到春节前母亲的身体状况还是没有任何改观,吃药打针啥的也没明显效果,最后甚至请来了农村的大神来看,大神是女的,长相挺特别,一双眼睛深深的挖进去,看人的时候总是直勾勾的盯着你看,一直能看到你发毛。大神看过后讲了一大堆乱七八遭的事情,又给了个破解的方法,然后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就按这她的那个方法到村外头的十字路口烧纸,农村的夜,黑得很透彻,也静得很吓人。越往村外头走,风越大,冷风夹杂着雪粒带着响声在你身边转来转去,但我必须坚持往前走——大神交代了,无论是出去还是回来都不能回头,一回头,脏东西就又跟回来了——我靠,你越是胆小她越往你害怕上整。于是那天我是浑身发麻的干完了这一切,差点把自己吓出一场大病来。
但是我的努力并没产生什么效果,至少没有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此后的几天母亲的病情并没啥实质性好转。于是我就把洁婷送给我的一个护身符摘下来给母亲带上。摘下护身符的我第二天就感冒了,而且很严重,春节前一直打吊针。不过,幸运的是,母亲的病却一天天好转起来了。因此那年春节前,我们一家人都康复了,团团圆圆、健健康康的过了一个好年。也因此,我感觉那一年春节过得比往年都幸福。
这场小型的浩劫似乎让父亲意识到了些什么,那年春节前给我爷爷奶奶烧火纸的时候,火纸的封皮父亲让我来写——以前这个活都是父亲一个人干的,父亲的毛笔字写的好,而且对一些农村的老规矩很懂。而我别说毛笔字,连铅笔字都写不好,对农村的规矩知晓的程度也仅仅略大于白痴。因此,每年过年之前,父亲总要买来火纸,对我说,快过年了,也给你爷爷奶奶寄点钱去。于是我就跪在火纸前打印,父亲在一旁写封皮,封皮写的有讲究,要竖写,右书。而且爸爸对爷爷和奶奶都有固定的称呼——先考、先妣。因此,那一年父亲让我带书的时候,也让我按这样的格式来写,写好后,他一边在不孝儿后面落上自己和叔叔的名字。一边跟我说了一句话,父亲说:“等我和你妈死了的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写了。”这让我那天差点在他面前哭了出来。
我要感谢命运、感谢生活、感谢上帝了。我的父母现在身体都还算健康,单这一项,我对生活就应该没有任何怨言。因此,我必须说,我对命运和生活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是虚假的,暂时的。真实情况是,我一直过得很幸福。
那一年我母亲生病了,但年前就好了,洁婷也不可思意的找到了亲人,经历了一场人生的传奇。但春节后我去平山跟洁婷通电话的时候洁婷却说她真的先不去xx了,她说他的哥哥拿钱要她出国留学,目标都找好了,新加坡。她说她不想去,也绝对不会去,但拒绝了几次她哥哥还是挺坚持,因此她要想办法想计谋来回绝,因为哥哥也是好心,太生硬了可能会伤人。洁婷问我怎么办?但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洁婷就说怎么你个大男人连个主意都不帮人家拿?于是最后电话打得有点让两个人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