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忆

（1）上门之旅

小胖和H说好了春节到H家里去过年，小胖一直深知春运买票的痛苦，于是早早地就预订了几个火车订票处的票，但是那几个订票处都没有给小胖搞到票，原因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去H家里方向的火车票实在太紧张了，连软卧票都是一票难求。

无奈之下，小胖打算坐飞机到H家所在省的省会，然后再转大巴去H家，春节时候的机票是不会打折的，机票的价格要比火车票要贵出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转机，小胖在huochepiao.com网站竟然看到有人转让去H那里省会的火车票，小胖几乎是像现在的秒杀一样拨通了那个人的手机，那个人本来订了票，现在不回去了，原价转让，小胖说好的，然后迅速约那人见了面。

在见面拿票的时候，小胖要多给那人50块，那人不要，说我又不是票贩子，原价给你，小胖硬要多给，那人坚决不干，最后，那张票还是以原价成交。

拿到票之后，小胖这个高兴啊，同时也觉得那个卖票的人还是可交的，如果是同学同事，肯定可以做个好朋友。

小胖那时没有想到，其实春运，能坐飞机还是坐飞机的好，那段去H家里的旅程对小胖来说，真是一段痛苦的历程。

散忆（2）上门之旅-1

那年是个暖冬，小胖是农历28那天上的火车，早上到上海火车站的时候，火车站南广场人山人海，小胖随着拥挤的人流进了站，火车倒是准点，小胖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挤上了火车。

小胖是座位票，那是一辆慢车，等着小胖的是接近20个小时的火车，小胖已经多年没有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了，如果小胖上车的时候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痛苦，那么曾经养尊处优的小胖是绝对不会在春运的最高峰时段坐上这班火车的，小胖肯定出来把火车票给退了，然后买机票走，大不了就是飞机下来再倒大巴呗。

火车从上海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员，走道里面都站满了人，小胖给H发了个短信，说上车了，H说明天就能见到你了，说天天盼着你来，然后H说你这一路上肯定会很苦，下次春节的时候来还是坐飞机来吧，小胖说明年春节应该是我们两个一起走啦，到时肯定两个人一起坐飞机，H说谁跟你一起走啦？

那个时候的小胖和H虽然没有明言，也没有做过男女之事，但是两个人的未婚夫妻关系实际上已经确定，但是H提到这个事情总是有点害羞，还经常撒娇发嗲。

火车开得很慢，那辆慢车是只上人不下人，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走道里面都挤得水泄不通，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厕所那边就有人吵架，原来上来的乘客根本没地方可呆，竟然挤到厕所里面呆着，要上厕所的人发现厕所都进不去，就让里面的人出来，里面的人大概不让，两边就吵起来。

到后来乘警挤过来了，把那几个厕所里面的人清除出来，说你们再没地方呆也不能占着厕所，说一路上时间长着呢，难道大家都不上厕所吗？

小胖看到这个架势，就开始不怎么喝水，想着挤到厕所那边也是不容易，小胖实在渴了，就喝半口水，润润喉咙。

让小胖感到痛苦的其实还不是干渴和上厕所，而是车厢里面的高温和污浊的空气，小胖觉得车厢里面很闷，车厢是密闭的，随着人的密度越来越大，就变得越来越气闷，温度也不断升高。隆冬腊月的天气，小胖竟然汗流满面，小胖看看周边的人，也有不少人在淌汗，小胖给H发短信，说车厢里面又热又闷，H说这把可是苦了你了，说你这个飞来飞去的人，这回可是遭罪了，说你乘着停车的时候，到下面去透透气吧，可不能在里面热晕了过去。

那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小胖那时虽然不太胖，但是小胖一直怕热，慢慢地小胖觉得车厢像是个大大的火炉一样，吸进来的空气都是有点发热的，小胖这个难受啊，有一次车子停的时候，小胖就拼命想挤下去透气，但是很可悲的是，等到小胖从人从中挤到车门口的时候，发现前面就是人的肢体组成的铜墙铁壁，下面上车的人还在不断往上挤，小胖无计可施，只有颓然挤回自己的座位。

H不断地发短信来说感觉怎么样，说跟爸妈说了，说车厢里面闷热无比，说爸妈也很担心，小胖说现在好像有点适应了，小胖看看周边的人，他们也出汗，也拿着书啊报纸啊不断地扇风，但是他们的反应好像比小胖要好点，小胖知道他们都是经常挤火车的人，他们比较习惯这样的环境，小胖虽然是个穷人，但是小胖在出差的时候总体待遇还是不错，对这种中下层人民比较习以为常的环境已经比较陌生了。

车子快到南京的时候，小胖这回想一定要下去透透气，小胖就提前做好准备，和一帮在南京下车的乘客处在一个起跑线上，由于这次未雨绸缪，小胖顺利地在南京出了车厢，小胖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感觉畅快无比，小胖突然发现平时从来没有什么感觉的新鲜空气，现在是那么的珍贵，但是小胖在月台上不敢多呆，又很快地挤回到闷热难忍的车厢。

到了下午，小胖感觉好了一些，车子进入安徽境内，车上开始下人了，车厢里面的人开始维持平稳，达到了一种动态平衡，小胖说感觉好多了。到了晚上，车子进入河南境内，车厢里面竟然松快了不少，虽然走道里面还是站了不少人，但是人稀疏了不少，小胖给H发短信说现在好多了，H说爸爸前面就说刚刚出上海的时候，车厢里面肯定人最多最难受，到了后面有人开始下车了就会好一些的。

到了夜间，小胖困了，但是小胖不敢睡觉，行李比较多，小胖怕行李被人偷掉，小胖实在困了，就打个盹，然后再看看书，夜里的车厢里面竟然有点冷，车子在不断地往西北方向开，夜间气温又低，加上车厢里面也没那么多人了。

虽然是春运，车子还是基本准点的，凌晨4点多钟，小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小胖这时很疲劳，但是总算到了，也很兴奋，小胖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一下子感到好冷，上海那个冬天很温暖，但是H家所在的城市这时已经零下10°左右，小胖戴上了在上海不大用到的手套，出了车站。

H和她的表哥来接站的，她表哥是当地开出租的，听说准表妹夫要来，就说跟H一起来接站，本来H爸爸要陪女儿一起来，因为要凌晨4点钟出来，那时天还没亮，H爸爸不放心，现在H表哥来了，H爸爸就没有来。

H穿着大红的长长的羽绒服，显得喜气洋洋的，H表哥很高大，大概有180以上，小胖和H表哥热烈地握手打着招呼，进了H表哥的车子，小胖也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跟H表哥聊天，在人前，小胖总是比较注意，起码在到H家之前，小胖和H都没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