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专职读博的日子
小胖将工作辞去之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没课的时候小胖就在家里休息,或者到学校图书馆看看书,小胖的精力仅仅对付读书还是很轻松的。
导师给小胖他们上课的时候,小胖和其他两个同门总是坐在第一排,小胖坐在靠走廊的位子上。导师上课时不断地喝水,小胖估摸着导师茶杯里面的水快喝完的时候,就起身拿起杯子到教室外面的饮水机上给导师续水,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小胖是专门给导师倒水的伙计。
小胖也开始恢复踢球,虽然那时小胖已经年过30,但是踢了几次球之后,小胖的体力开始逐步恢复。踢球的场地是正规足球场的一半,8打8,就是除了守门员之外,场上有7个人。小胖那时还能够满场飞奔,小胖踢的是右边路的位置,总是在场地右侧做折返跑。小胖那时一周在学校踢1-2次球,感觉人精力充沛了许多。
春节的时候,小胖和W先回到小胖家里,然后再去W家里,W和小胖的父母在表面上还能够保持和睦的相处局面,但是小胖的父母在W面前都没有提及孩子的事情。
W寒假从家里回来后,洁癖又开始有所加重,这个给小胖带来的烦恼和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一个周末,两个人在家里吃饭,饭桌比较大,有一个菜放到W面前,W不大吃,而小胖夹起来比较麻烦,小胖说把两个菜换个位置吧,就拿起菜盘准备换,W说等等,W拿起一个菜盘,放到桌子的边缘,然后拿起另外一个菜盘,也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边缘,然后再进行互换。小胖眼睁睁地看着W的举动,说你这是在干吗呢?W说为了防止盘子下面的灰溅到菜盘里面,小胖说哪来的灰?说你这样,是因为直接换盘子,盘子在饭桌的上空掠过,灰会掉下来把菜搞脏吗?小胖真得很生气,也觉得很压抑,小胖突然把筷子重重地摔到桌子上,离开饭桌,坐到沙发上抽烟。
小胖跟W说,你是个中层干部,你受过良好的教育,难道你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吗?这个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你不怕吗?这可能是心理或者精神疾病啊,虽然可能刚刚开始。
W说,我现在可能是有点紧张,你就让着我一点吧,小胖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胖很恐慌,不知道W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这个时候,W还真是搞出花样来了。
那段时间,家里衣服洗完晒干后,都是W收衣服并且叠衣服,有一次,小胖在房间里面看书,突然听到W在拍打自己的手,小胖一开头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小胖又听到W在拍手,小胖觉得很奇怪,就跑过去看,原来W把衣服收下来后,先在床上把衣服叠好,然后拿起几件叠好的衣服,放到大橱里面去,然后轻轻地拍打自己的手,将手上的灰拍掉,再放后面的衣服。如果是一次两次拍手,那也就算了,问题是每次W收衣服,都会像这样拍很多次手,小胖听到W的轻轻的拍手的声音,感到很恐惧!
小胖几乎要崩溃了,小胖默默无言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上一支烟抽起来,小胖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W真得不对劲了,这个样子下去要出事情了,小胖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W在洁癖的道路上继续高歌猛进,慢慢地发展到小胖和W在吃饭的时候,有人给小胖电话,小胖去接了电话,然后要回来吃饭,W说你去洗手,小胖不从,W就坚持不让,最终小胖还是妥协。
小胖想搞清楚,W到底是什么毛病,于是小胖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看看精神科。
(157)精神科看病
小胖曾经跟W谈过,说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吧,要是有问题就积极治疗,没问题那是最好了,但是W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她觉得自己就是过于紧张了,小胖没办法,只好自己去找医生咨询。
小胖先是在网上查询,确定了一家三甲医院,然后打电话了解到上海一位名气比较大的精神科医生的看病时间,看病的那天下午,小胖跟W说我下午去学校图书馆了。小胖到了医院,没有用自己的医保卡,而且随便捏造了一个名字挂了专家号,小胖担心如果用自己的医保卡,会在上面留下记录,将来可能会有人怀疑自己有精神或者心理方面的问题。心理科和普通的门诊不在一个地方,是从另外一个楼梯走上去,小胖上了楼梯走到三楼,看到楼梯上面有一块地方,那里光线比较暗,有一些人坐在那里等着,小胖就像平时看病一样往里面走去放病历卡,里面的护士说放好就到外面去等,小胖就走到那一群人那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待。
等待很漫长,小胖坐在那里有点害怕,看看周围的人,小胖想他们是不是有精神病或者心理疾病,他们会不会突然跳起来打人?然后又想,他们是不是也认为别人是脑子有病呢,包括自己?在心理科外面等待,对于小胖是一个特殊的经历,迄今为止,那次是唯一的一次。
终于,护士在里面叫小胖随便捏造的那个名字,小胖走进去,在医生面前坐下。医生是个老头,红光满面,头发基本都掉光了,小胖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知道他名气很大,真人和网上的照片很像。医生很和蔼,问小胖怎么回事?小胖说我不是来给自己看病的,是为我老婆来看病的,医生问她为什么自己不来,小胖说她认为她自己没病,她很固执,不来。
医生说按道理说这样是没法看病的,这样吧,你就说说情况吧,就当咨询好了,小胖就把W的洁癖的情况大致上说了一下,医生很认真地听,然后问了几个问题,问小胖老婆多大、职业、工作和生活压力等等,小胖也如实地说了,等到小胖讲完后,医生指着玻璃台板说,你看到台板下面的那几个病症吗?小胖看玻璃台板下面压的一张白纸,上面依次写着神经衰弱、焦虑、强迫症、精神分裂,医生说你老婆是典型的比较严重的强迫症,需要及时治疗,小胖说强迫症是什么,医生大致说了说,说有的强迫症下楼会花很多时间,有的穿衣服要花很多时间,在强迫症中间洁癖是最重要最大的发病群体。
小胖问强迫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医生说有心理因素也有物质因素,心理因素很复杂,物质因素是因为大脑中有一种酶分泌减少,造成人的情绪容易焦虑,需要服药治疗。
小胖又问我老婆这种情况如果她一直不肯治疗,病情持续发展怎么办?医生说一直这样下去,就是精神分裂!小胖听到这个,感到心里一股凉意!
医生说,我先给你开点药,你回去给你老婆吃,小胖说她肯定不会吃的,医生说你自己视情况而定,按照我们的经验,如果病人抗拒服药,可以考虑在她吃的其他药品中混掺进去让她吃,但是这种效果肯定要打折扣。
小胖从医院出来,觉得天都是灰暗的,小胖很难受也很迷惘,如果小胖之前猜测W是有心理疾病的话,现在医生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而且小胖认为医生的话是对的。
小胖站在医院的门口,站了很久,抽了好几支烟,然后才慢慢地走到公交车站,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