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打拼,所幸还有目标,然后卖力地出卖自己的青春,用自己的青春换回那些白花花的钞票。这个时候,我是最想周欢的,我承认,这个时候的我同样是最寂寞,也是最无助的。我在想,这个时候的周欢在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在千里之外的重庆想着我呢,或者呆呆的望着天空,希冀从那里看到一点属于我的光亮。
生活总在高节奏的运转着,几乎一刻都不曾停下来,广告公司有一个惯例,基本上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有时候要赶稿子,通宵加班是经常的事情。再也不会像大学那会,早上想上课就去上课,如果冬天太冷,就窝在被窝里听听收音机,或者是看看电视,未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们都被物质这种见不到却能感觉到压力的东西不断地往前推动着,一刻也不会停止,也许这就是社会的残酷吧。
对于初到社会的学生来说,这都是一个需要逐渐过渡的时段,需要逐渐明白社会的现实,社会的残酷,还有面对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看看身边每一个人,但都只能看到他们的表面,却看不透他们的内心,也许表面上对你是嬉皮笑脸,但内地里却在觊觎着你的创意,眼睛紧紧地盯着你,稍不留神,过段时间,你未完成的稿子却已经成为别人的方案。这就是工作,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社会。俗话说的好,当强奸无法避免的时候,你就得学会享受。
在这享受的过程中,我没有高傲的权利,在这些人面前,我没有一丝资本,所以我只能低调处理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微笑着,即使是面对最刁难的客户,我没有一点埋怨,他是上帝,上帝有权利随时发怒,随时叫骂,随时收回自己的承诺。我是凡人,凡人必须以自己最大的耐性忍受这一切。
周末有时间的时候,就自己买点菜,做点饭,炖点汤。毕竟工作归工作,生活还是要生活的。一个人租了个一室的屋子,房租差不多占到工资的四分之一。上海的消费极高,而且高昂价格的背后,却是吃几口见能见底的盘子,这让我极度怀念西安的盖浇饭,便宜的价格,充分的菜量,还有就着面条吃的大盘鸡,还有回民街,那里数不尽的小吃,还有周欢一口一口喂我的温馨场面。
在和周欢视频的时候,她似乎也能看到我眼里的落寞,还有一些疲惫,也会心疼地告诉我,让我不要太过劳累,身体总归是革命的本钱。我会告诉她,还行,只是一开始工作,还没有完全进入工作的状态,过段时间等适应了一切就好了。
23。
上海的夏天虽然和西安的夏天比起来,少了份炽热,但是空气里潮湿的味道依然让人难受,过惯了北方干燥的生活,突然空气里多了些潮湿,感觉一下子也未能适应过来,即使公司的冷气开得很低。
一直低调地工作着,不再刻意表现自己的强势,很得领导的欣赏。虽然刚进公司才两个多礼拜,领导已经很器重我了,一些专案也开始放手让我做。部门里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算是各有特长,其中两个女人更是老手,虽然年纪差不多三十左右,也算是在广告圈子里小有名字,也是我一直要赶上和超越的对象。
小高和我一样,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两个有着差不多经历和背景的人,相对来说共同话题多一点,小高是南京人,大学四年也是在南京度过的。南京这时候也很热,据说前几天,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温,平均温度都在39度以上,还热死了几个人。
小高学的是视觉艺术,但对平面媒体特别感兴趣,毕业之后也来了这家公司做策划,偶尔也设计,但做的不多,小高的诗写得很好,女朋友也长的挺漂亮,曾经在公司出现过一次,也在上海工作。
看到他们甜蜜的样子,我是寂寞的,而且也许这种寂寞将维持两年之久,或者更长。再过段时间周欢就要来上海了,虽然时间不会太长,但总比不能见面好。
七月底,经理请吃饭。几个人去了茂名路上的夜归人酒吧。
第一次进酒吧,看着他们熟练的样子,我就和小高两人坐在边上,有点拘谨,酒吧里的声音很大,激昂的音乐和着跳动的人群,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听到的最乱的节奏。靠近吧台的地方,搭着一个几平米大的舞台,上面架着几个乐器,几个人都在动作迅速地弹奏着,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嗓音不错,让我想起了周欢,心疼得厉害。
我给周欢打电话,说我很想她。她听见嘈杂的声音,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酒吧,跟公司几个人在喝酒吃饭。她让我少喝酒,我说知道。我问她什么时候来,她说大概还有两个礼拜,她说她也想我,每天都想。我笑笑,说乖。声音很吵,然后就说了声再见,挂掉了电话。
领了第一份工资,又在家里添置了一些家具,整个屋子看上去也有模有样,我想等周欢看到了不会失望的,她就喜欢这些小东西。虽然她暂时还不能长久地住在这里,虽然这还不是我们真正的家,但我始终在朝着我期待的目标迈进着。
八月中旬,周欢来了上海,比我约计的晚了三天左右。她还是那么漂亮,充满着一股迷人的味道。
她是第一次来上海,上海站太大,大的让人有点晕旋的味道。我说这不是大的晕旋,是幸福得要晕旋,然后她就呵呵地笑个不停。
我住的地方离火车站不远,但坐上出租车却花费了二十多分钟,这就是上海的交通。城市太大,交通不方便,生活也不方便,很多人上下班时间都要花费几个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却有近百分之十的时间花在路上,确实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
周欢来上海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拿着生平领的第一份工资去了外滩,在夜色中看对面的东方明珠,夜色中的上海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夜幕中大楼的星星点点,就好象天空中弥漫着的星辰。尽管夏天的晚上燥热无比,但行人依然很多,基本上都是从外地过来,大概都是为了看这美丽的夜上海。
可为了这美丽的景色,每个人都要付出多少。对面那些民房里所照射出的灯光,又是谁的家,而我和周欢的家又将在哪呢?
24。
虽然周欢来了上海,但我的工作依然和平时一样,不太规律,我上班的时候周欢就呆在家里,或者是上网,或者是看电影,或者是听听歌,虽然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她也没有任何的不乐意。
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出去玩,基本上把上海一些能玩的地方都玩了。相对来说,上海也许能看的也只有建筑了,对于其他旅游点,一向都很少,于是我们就去周边一些来回比较快的地方,像周庄,或者是横店,总算也没来一趟上海。
国庆的时候,两个人一同去了南京,在南京呆了一段时间,见了几个老同学,几个人一同出来吃饭,喝酒,唱歌,反正做来做去就那几样事情。几天下来,几乎跟赶场一样,马不停蹄的在城市这端走到城市那端,不停地游走着。
周欢在上海大概跟我一起过了一个多月,过了国庆,《华商报》那边打电话让她去上班,周欢就要赶着回去报道了。
我们之间好象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别离,尽管如此,似乎都还没有习惯,于是伤心难过便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偌大的上海也装不下这么多忧伤的情绪。
看着她极尽委屈的脸,我只有心里暗暗地发誓,要让这一切早点结束。从上海到西安大约要十七个小时的车程,火车是下午开走的,第二天早上到。我给杨溪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火车站接周欢,并叮嘱他什么事情就及时给我打电话。
周欢来的这段时间,让我明白我更爱周欢的同时,也让我有了更大的动力。似乎发现前进的方向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到我,为了那首“最浪漫的事”,哪怕是拼却我的性命不要,我也要给周欢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