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趴在他的耳边和他说悄悄话:“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十天打一次好不好?”
“好啊,要是你不打怎么办?”
“我不打你打给我啊。”
“我不打,万一打过去你开会或者陪客户怎么办?”
“那你发消息提醒我。”
“发消息啊?你肯回吗?而且我自尊心好强的。”
“你提醒我,我一定打,今天几号?”
“十号。”
“那好,下次二十号打。”
到了二十号的晚上八点钟,我的电话还是没有响,我发了短信给他:“拜托,老大,今天二十号。”马上有短信回过来:“呵呵,我在上海。”我想要是这辈子我短命,一定是被他活活气死的。(待续)
我不指望他一个月允许我见他三次,只要他一个月肯把一个晚上给我,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再奢望他短时间内会打电话找我。反而那段时间我的心态很好,生活得很积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非常规律。就在月底的一个早晨,我打开昨天晚上睡觉前关掉的电话,接连跳出三条短消息,每一条都很短。
1、想你了,想做爱。
2、怎么不回消息?
3、等到凌晨,不回答就走了。
这种人。一定是又开会折腾到很晚才想起来发消息给别人,他以为每个人都会象他一样废寝忘食,就算我对他再饥渴也有撑不住打盹的时候啊。可我还是因为自己为了贪图安逸没有时刻准备着而悔恨不已,连忙发消息过去:“对不起,昨天晚上11点就睡觉了,你的消息我没看见,都怪你,怎么发的那么晚啊?今天晚上我们见面吧,你快快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晚上6点我打电话给你,如果晚上你有事,请提前发消息通知我。”结果一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我高兴坏了,6点我兴冲冲地打电话给他,他接起来,我欢快地问他:“在哪里?下班没有?”结果电话里传来一个冰凉、冷漠的声音明显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我还有点事,再打电话给你。”我没想到是这样,他没发消息给我啊,一时转不过来:“啊?这样啊……那好,我挂了。”我有点气恼,跑去禾谷圆吃了个沙锅豆腐,绞痛的胃才被暖了过来。然后跑到图书馆去看书。
快9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他打来的:“我的事情弄完了,我现在车上,一会过去。”
“大约什么时间?我出去等。”
“四十分钟?三十分钟?”(老大,是我问你的。)
“要不然你快到的时候提前打电话给我。”
“好。”
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有点心急,走得很快,而且平时走路我也不喜欢东张西望,所以他突然从马路边跳出来的时候果真吓了我一跳,我大叫一声,我们拉起手就跑。坐在出租车上他先告诉司机师傅去西直门才转过头对我说:“我们先回家,然后再出去玩。”我说好。看得出他很开心,用力地捏我手指的关节弄出脆脆的响声。他又说:“本来可以走了,结果又要陪人吃饭,弄到现在。”
“是不是又喝了很多酒?”
“没有,只喝了一瓶白酒。”
我一听,甩开了他紧握着的手:“你不要和我说是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
他又把他的手放在我交叠的两腿之间报复我,我怕司机师傅看见,用力捏他的手示意他赶快拿出来,他更坏了,不但不拿出来还更向里面探了探,我使劲瞪了他一眼,他根本不理会,坏笑着象个孩子。我慌忙转移话题:“上次感冒好了没有?”
“好了,小病补大病嘛。”
……
回到家,我正弯腰脱鞋,他就在后面拦腰抱住了我。我一边脱鞋一边骂他:“你有毛病啊,鞋还没脱呢。”他也不理,手开始去弄我牛仔裤的扣子,我转过身被他推着紧贴在墙上,我开始打他的手,嘴上说:“你好色啊。”听了我的话,他仿佛生气了,停了所有的动作,一本正经地问我:“我怎么色了?”我拿不准他是否真的生气还是和他开玩笑:“怎么?准备改变形象了?”他还是那样的态度一本正经一字一顿有点无奈地说:“哎,也不改变什么形象了,还是继续色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我笑倒在他的怀里,很容易就被解除了武装。(待续)
躺在床上,我拿着遥控器换频道,他看书,是曾国藩的家书。我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关电视和电脑,他说他到要看看这些产品是不是象广告介绍的那样可以连续几千个小时运行无故障。我笑得有点无奈,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他一时想起了什么,问我觉没觉得床舒服了?我坐直了身子认真试了试,没有特别的感觉。他接口说:“是吧,我买了垫被,所以就舒服了。”又指着他右手边的落地床前灯给我看这些新买来的东西,还动着把手给它调出不同的光来,我说我进门就发现了,我又指着床前的茶几还有不远处的一对椅子说这些都是新添的,我都发现了,他被我弄得没了情趣:“什么呀,那些以前放外面,刚刚搬进来的。”我们又不说话了,我看电视,他看书。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有没有觉得我又胖了?”我又坐直身体认真地打量着他,没发现他比以前胖多少啊。他又接口说:“是吧,胖了吧,没办法现在每天都要早起。”哎?这个早起和长胖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我想不明白,于是就不耻下问,“傻瓜,早起是因为必须吃老妈做的早饭。以前我都不用吃早饭。”(真是身在福中还挑剔。)
“那你可以反抗啊,你告诉你老妈你不想吃早饭,你只想睡觉。”
“我敢吗?我们家是家长制。”
好久以来,我们都不再谈论他的工作。今晚他只是提了一句说他最近比较忙,正在策划活动,我猜想他的工作有了转机,嘴上只是淡淡地说:“那很好啊,你不是就喜欢忙吗?”
那晚我们说的话很少,他自己又提到了电视和电脑总开着的事,他说只是想每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好歹有个声音。我除了能给他一个微笑以外,不能说一句话出来,脸一直冲着别处,眼睛睁得好大,才把那个眼泪给逼回去。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环顾他日益凌乱的房间问他:“平是谁帮你打理房间?”
“没人啊,不用打理,只是弄弄床而已。怎么?很整齐吗?”
“没有啊,我是觉得越来越不整齐了,才问你的。那擦灰呢?”
“不擦啊。”他用手摸了一下电视,然后给我看他手指上的灰尘。
我笑着狠狠瞪着他,一边动手开始收拾床铺,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一再在旁边催我:“放着吧,别管了,仍着等我以后弄吧。”我没有理他,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续)